第60章 洞房
她是来骗他的,说出的是谎话,听到的也不能当真。想想在神界他怎么盗剑的,就算他日后知道她是骗子也不能怪她,因为是他先欺她的。
“我愿意。”她轻声。
签下婚书,边上的树精花精一通闹哄,对面的男人也笑得开心, 从怀中取出一水滴形的赤色琉璃坠子,也不问她的意见,自顾自挂在她的脖子上:
“此物名叫含朱子,是我的心头血所化,其内有修为万年,可助你修炼大成。”
这不是相当于把一半修为给了她?“这太贵重了,我……”算了,反正她本就是来骗人的。
“那么,你要给我什么呢?”
那人一脸坏笑,她这才明白,这家伙是想要她的半生神玉,以此来控制她。冰灵眸子转了半天,最后忍痛将头上的冠羽拔下:
“给你,我的凰翎。”
林若眸中肉眼可见的失望,她见状赶紧解释:“这是,凰翎,我只有三个的……”一个做了绝寂剑,一个给了他,她再薅头就秃了。
“好吧。”那男人接过,将它揣进怀里,随后便将她横抱而起,温声,“那接下来……要洞房了。”
她喉头一紧,他二人已在花精们的欢呼声中进了卧房。
-------------------------------------
今夜无月,外头暗的很,这屋内烛光扑朔,暖黄色渲染被褥床榻,气氛显得格外暧昧。
她虽从下凡开始便预判到会有这个过程,但来的也太快了,话本上都是要暧昧几天才会到这个阶段的。她知道魔界民风奔放,单是以为在成婚前这林若会迫不及待要了她,所以想了很多拒绝的理由——但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敢跟她成婚,害得她原先想的那些神族保守的鬼话都无处可用。
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但这不算什么,只要能拿回玄黄剑,免了华兰殿的责罚,就算让她断胳膊断腿她也愿意。
外头的喧闹声停止,她安静跪坐在床上,等待那魔族的宠幸。他将合卺酒递到她面前,脸上没了方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还有几分怒气。
她乖乖喝下酒——竟是葡萄味的。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动作极慢,对于得到她也不是特别高兴。
那魔族又自顾自斟酒,坐到桌旁喝起,试图将自己灌醉。
她轻轻揉磨着身上的嫁衣,跪得累了也不敢动弹,生怕那魔族注意到。
“后悔了吗?”
“嗯?”那男人口齿不清,她听不真切。
林若微醺,忽然转身到她面前,将她吓一跳。他轻轻将手贴到那姑娘的脸上,盯着那双紫色的眸子:“怕了吗?”
她没灵修过,不知道是怎样的过程当然害怕。“我不怕。”
“你现在……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走。”
“那你哭什么?”
她这才发觉自己流泪。虽然是假的,但稀里糊涂把自己嫁给一个魔族当然害怕。抹去眼泪,她挤出个笑容:“我这是喜悦的眼泪。”
“……”这小妞为了骗他真是不择手段,“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灵修。”
“你会吗?”
“不会。”师父说那是长了情根后才要学的东西,秀秀的话本里提到过,但说的模棱两可,她能明白一点,但具体怎么样不清楚,“你会吗?”
林若一下子尬住:“我,这个,我……”
“你灵修过吗?”
这问的他措手不及,冷汗冒了半天,方才小心翼翼:“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都可以。”她就随口一问这家伙紧张什么……不是说魔族很开放的吗。
他尴尬一笑,坐到那姑娘对面:“你不好奇我的过去吗……比如,我爱慕过谁。”
“你喜欢我师父。”
那姑娘答的平静,他心中却波澜四起。“嗯,但是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哦。”他好像以前就说过。
“嗯……那阿灵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男的,除了你师叔。”
她是没长情根又不是傻瓜,当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没有。”
林若灿然一笑,在那姑娘手背上轻轻一点,若不是她白日在林中撩他,他可不会这么快娶她。不过想来她年纪小又没长情根,办起事来定无法尽兴,倒不如将这美好的初夜再拖几年,反正他也不急。“该歇息了。”
她听话地脱了外衣乖乖躺下,那魔族熄了蜡烛后也钻入被中,没有过多的动作,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拍背。
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她都没有脱光……他是不懂怎么灵修,还是对她没兴趣啊——她这么没有魅力吗。
“林若……”
“叫夫君。”
这哪里叫的出口,前不久还在叫他小师叔来着。“若若……”
“叫夫君。”
“若若哥哥……”
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跟茶族学过什么手艺,这个称呼她每次唤都能使他心情大好。“怎么了?”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吧?”
“当然。”
“那你是不是归我管?”
这姑娘还挺快认清位置的。“当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那你的东西是不是也归我管?”
原是来骗乾坤袋的。“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那你的东西要给我拿。”
他噗嗤一笑,话语中满是不在乎:“那不是要把我们夫人累坏了?”
“累不坏累不坏,我力气很大的!”她将头仰起,天色暗,看不清他的脸,“我可以的。”
“好,你想要就拿去。”
-------------------------------------
次日·晨
冰灵睁眼时,那魔族已经不在边上。她慌乱坐起,环顾四下,他的东西还在,看来只是出门了。
她眸光一闪,连忙检查那魔族的乾坤袋——是个装衣裳的。
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找到玄黄剑。
轻叹一口气,这才感到头疼,她昨晚是喝了些酒,她天生就对酒一类的东西敏感。
听见脚步声,她赶紧坐回床上,佯装刚醒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