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我的
那林若将她装进乾坤袋后,她便听不见什么人声,这乾坤袋隔绝外音,又一片漆黑,待得久了也觉得恐怖。她索性拽了件那男人的衣裳当枕头,随便说了句晚安便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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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
门口的罗刹护卫收了二人的佩剑与乾坤袋,又上下检查一番,这才容许他等进入正殿。
这人得了大权便会感到恐惧,生怕有一日有人杀他篡位,特别是这种做过亏心事的人。便是的文枝示意他收起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又提醒他对父亲尊重些,小心像上次一样挨打。
入殿,那位刚登基不久的华衣陛下正襟高坐,面上却没有功成名就的得意之相。文枝率先发现了异样:
“父尊,您的病又发作了?!”
林若眸子一瞥,眸中尽显嘲讽。不是病,是蛊吧。这是他始乱终弃的报应。
那长须男人眼眸犀利,捕捉到他脸上的不屑,立即吓道:
“林若!”
他不慌不忙,拱手行礼:“父尊。”
那身材魁梧的陛下猛咳两声:“本帝让你去找玄黄挂珠,你回来做甚?!”
他翻了个白眼:“我东西忘拿了。”
那魔帝呼出一口粗气,眼神越发凶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话落诡异的妖藤便抽在了殿下那人的身上。
林若来不及反应被抽得老远,踉跄爬起时手上已是鲜血淋漓。抬头皇位上老魔头仍是副怒火中烧之相,他仍是不惧,抹去唇角的脏血,扯嘴笑:“我可以走了吗?”不管那人是否首肯,掉头出了昭阳殿。
那魔帝咆哮两声,见是没用只能作罢,喉中的怒气奔涌而出,猛咳两声,竟吐出几口鲜血,殿下的文枝汗颜,本要上去搀扶却被他挥手阻止。
“文枝,你太惯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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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那家伙扯住尾巴吵醒的,待出来时已经到了一布置简练的房间。
揉开惺忪的睡眼,四下张望一番,见只有他一人一鸟,这才化回人形。见那林若四处翻箱倒柜,好一会儿才找出她那伴生神玉。
“喏。”
她接过玉佩,确认完好这才安心。余光注意到他手上的裂痕:“你受伤了?”怎么到自己家了还受伤。
“我很好。”躲开那家伙的眸子,继续收拾东西,“等会儿便送你出去,我在此还有些事,只能送你到时光流廊。”
“嗯,哦。”僵硬地坐了半晌,这才开始翻找金疮药。然没等她拿出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没有敲门,下一刻便要推门而入,心中一慌身子更加僵硬,到嘴边的咒法怎么也念不出来。好在那林若眼疾手快,蒙上被子直接将她扔到床里头。
“呦,二哥藏什么呢?”进来的男人扑了扑扇子,“还拉帘,捂得真严实……”
就知道是这家伙:“你来做甚?”
那男人身子清瘦,一副桃花眼微眯,露出邪魅地笑容:“我听说你又被父尊打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露出一副幸灾乐祸模样,“我不过是想来提醒提醒你,平时说话做事注意着点,也能少一顿鞭子。”
“滚出去!”
那男人一副玩味,错过林若使劲往她这边瞟。“哪族的女人,给我也玩一下嘛……”
“宛珏!”一把掐住那男人的小臂,“她是我的!”
那宛珏轻“切”一声,这才退回几步:“身上的神息都快藏不住了,呵呵,也就是你这样的杂种会在这时找神族的女人……”
闻言他眼神冰冷,狠瞪一番,又嘲讽:“你还有脸说我?找到你娘了吗——你这贱种。”
她身子轻微一抖,听这俩人的的对话,该不是要打起来了吧。
那宛珏脸色难看,收了笑,虽说是从小骂到大的,但他此时点这词分明就是让他难受:“没有。”
“那还不滚去找,少来我这里打秋风。”
那宛珏眸中流出几分忧伤,话语也柔和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追风盘百里之外就不起作用了,我听闻长姐得了个神盘……”
他掏出身上的乾坤盘,大力塞到他怀里:“快滚!”
那家伙灿然,也不道谢,转头就跑。
这次他可记得要锁门。
“咳咳,出来吧。”
她这才敢掀开被子,面色发红,一副差点被憋死的模样。见他偷笑本要发怒,猛然想起什么又脊背一凉:
“刚才,你弟弟是不是发现我是神族了……”想起这林若进来时讲了一路魔族食神的故事,更是直冒冷汗。
“嗯。”他笑着上前一把揉乱她的发髻,“你放心,他不会害你的。”
他怎么那么肯定。她拍开他的手,理理自己的毛发,那林若换了套衣裳,拿起佩剑又朝她招招手:“变回去吧,我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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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妖魔界落魄,但作为魔族都城,这盛州到底还是璀璨繁华的。穿云帆太过招摇,出了皇宫之后那林若便带着她驾云而去。
通往人界的时光流廊不远,半个时辰便到了。
远远看去,流廊之中漫天极光,竟有些神似冥界的忘川河畔。林若说这里是都城,查的严实,进出都需度牒,因而他还需一路将她送到流廊尽头,过了关口,她才能回人界。
“魔界时同神界,一日代年,这时光流廊乃是魔祖为连通人界时辰而创的传送阵法。”
“嗯,史书上有记载。”她眺望一番,只是没想到这时光流廊竟然这样长,即便是高速驾云也要飞上三天三夜。
仰头漫天繁星与极光交相呼应,是不是还有星孛滑落,俯瞰屋瓦房舍,人来人往。“下面竟还有人家。”
“当然,早年这里乃是避开战乱的安和之地,因此聚集大片人族。”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后来妖魔入住,便多了些纷争,加上少有人管辖,时不时也有烧杀抢掠发生。”
“哦哦,那魔帝不派人管管吗?”
他眸色暗淡,魔界尚且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这群凡人。“后续会有的。”
听见肚子咕噜一声,她这便爬到云后,借那魁伟的身子挡风,自顾自啃起干粮。吃吃喝喝结束,又无聊了起来,遂继续问他:
“说来,你弟弟好像说你……”又被魔帝打了,不过她似乎不该问这种事,话到嘴边又决定收口。而那林若落寞笑笑,她在后面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定然是不好的。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事情整个魔宫——嗯,整个蚩后族都知道。”他顿了顿,“我母亲是神族女人,我的确是半身半魔的……”杂种。“不过那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生母乃是罪奴之身,虽生了他却也没有半点名分,前几日还被父君轰了出去……不过我长姐乃是前朝长公主吉梗所生,是尊贵的九皋族后裔,。”
原来姐姐是玄鹤族的啊——仙鹤怎么还吃人呢。“那,魔帝为什么要轰走他母君?”
“不清楚罪名,但多半是为了舞阆魔息之事……”他眸子微眯,“你问这些干甚?”
当然是因为无聊啦。“我想听,我想听你讲。”
“咳咳。”原是想听他说话,“舞阆魔息乃是魔祖留下庇佑子嗣的百万年修为,不过只有经混沌认可的魔帝才有资格继承,而混沌认可的首要条件便是……已婚,一夫一妻,无妾。”
“……”她是听说过魔界是一夫一妻制的,没想到对魔帝也是这样。
“很奇怪的规定吧。”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这是魔祖立下的规矩,不过,万般皆有因,但究竟是什么因便不得而知了。”
可是她怎么听说魔祖是个妻妾成群,强抢良家妇女的魔头,他立下这样的规矩,真是难为了后世子孙。
不过宁可将那宛珏的母亲赶的老远也不愿娶她为妻,看来这魔帝也是无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