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北堂无寒的算计
人一旦有了想离开的想法,仅凭口头教育,是拉不回来的,更何况是风轻寒这种有野心的人。
所以,在风轻寒离开后的十五年里面,雪空老头一次都没有派人去找过他。
思绪回转,物是人非,北堂无寒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风轻寒。
十五年来,他的欲望一步一步膨胀成长,虽说已经当上了北冥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但实际上,他想要的还不止于此。
而现在,楚星燃的出现,对于北堂无寒来说,就相当于是一种威胁。
在他还没有当上国师的时候,景武帝就已经七顾茅庐,去山上邀请他为自己所用了。
当时,北堂无寒是这么跟景武帝说的——
“皇上,在下乃是苍穹山仙风道长的徒弟北堂无寒,我从小便跟师父一起云游四海,见识了广阔的天地和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师父驾鹤仙去了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用之人,用毕生所学,来造福百姓。”
“在下自幼饱读诗书,对四书五诗,朝政军事有着很深的见解,除此之外,我还精通医毒之术和玄黄占卜之术,但凡你身体有任何的不适,都可以来找在下,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当时,北堂无寒是在山上开了一个算命的铺子,每天只接待十个人。
来的晚了,或者没有排上队的人,无论你是什么权贵什么身份,他一律避不见客。
因为其直爽的性子和作风,引起了景武帝的注意。
他觉得,只有真正的世外高人,才敢有不畏强权的勇气和毅力。
这北堂无寒,说不定真的是个有本事的。
后来,景武帝就特意换上了一身普通人的装扮,去找北堂无寒算命。
这一算,对方将他的生辰八字,是否婚配,膝下有无子女这样的事情,都给算的明明白白的。
还说他是天子之命,是北冥国的救星,是百年一见的明君。
一番拍马屁的话说下来,将景武帝给拍的浑身舒爽,服服帖帖的。
又因为对方在医术方面也深有造诣,景武帝就被北堂无寒的本事给彻底折服了。
他发誓,一定要将这样的能人收入宫里,为他所用。
可北堂无寒也是有傲骨的,他多次拒绝景武帝,说自己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闲散的过完这一生,并不愿意去皇宫。
实际上,他不过是抓住了景武帝心理上的弱点,欲拒还迎罢了。
景武帝果真上套了,在他坚持不懈的来了七次之后,北堂无寒终于被他诚恳的态度所打动,决定进宫辅佐他。
景武帝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北堂无寒设下的一个诱捕他的圈套而已。
他的画像,身份和喜好,北堂无寒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因此算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花什么功夫。
每天排队来算命的人,是他花钱雇来的。
外面传播的神乎其神的算命消息,是他找人散发出去的。
就连景武帝七次上门,被拒之门外的事情,都是他故意吊着对方的。
事实证明,北堂无寒的计划很成功,经过了他一系列的努力,已经成功混上了北冥国一把手的位置。
正是因为这个位置来之不易,所以他才会分外珍惜。
楚星燃的出现,就等于是在告诉北堂无寒,你所谓的一切都是骗来的。
身份是假的,本事是假的,就连名字,都是假的。
试问,哪个帝王会允许自己信任的臣子这么骗自己?
北堂无寒想要的野心还没有实现,哪里甘心被楚星燃搞破坏。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慕音离。
这两人加在一起,伤害直接爆炸。
北堂无寒不敢拿自己去赌,因为赌输了将是万劫不复。
只有彻底解决了楚星燃这个威胁,他才能彻底安心。
收回思绪,北堂无寒黑眸幽暗,冷着脸盯着花灵烟看了一会,接着问道:
“雪空岛主为什么会收你为徒,你和楚星燃来北冥国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阴冷的语调敲击在花灵烟的心尖,吓的她心头微微颤了一颤。
花灵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空桑岛和楚星燃的事情这么好奇?
按道理说,楚星燃是第一次出岛来北冥,他应该不认识外面的人才对,为何慕音离和眼前的面具男都对他这么有兴趣?
他到底有什么魅力,惹得一个两个的人都站在他那一边。
花灵烟想到这,心里有些愤懑不平,明明她比楚星燃好看多了,为啥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待遇呢?
不过,花灵烟还是有脑子的,她怕自己告诉了面具男想要的一切之后,对方就会杀她灭口。
因此,花灵烟便跟对方卖起了关子,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时间。
“这位少侠空桑岛的规矩森严,很多东西师父都不让我们往外说的,像拜师收徒这种事情,都是空桑岛内部的消息,作为弟子都是要保密的,我要是告诉了你,师父怕是要怪罪我了。”
花灵烟的声音软软弱弱的,脸上神情可怜巴巴的,还带着一丝委屈。
可她的样子,却并没有让北堂无寒心软。
他走去窗边,点燃台烛,转身沉着冷静的坐在了椅子上,又顺手拿下了自己脸上金黄色的面具。
“只有内部弟子能知道?那你可知本座是谁?”
顺着橘黄的烛光,花灵烟看清了北堂无寒那张冷酷俊朗的脸,他五官锋利,气质清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
花灵烟愣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结结巴巴了起来。
“国国师大人,怎么会是你?”
她是见过北堂无寒的,之前皇宫有祭祀祈福活动的时候,花灵烟有幸被安平王带去参加过。
当时,北堂无寒一声白色长袍,站在五米高的祭祀台之上,看着仙气飘飘的,很是吸引人,这也让花灵烟对他的脸印象深刻。
意识到面具男是北堂无寒之后,花灵烟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过去跪在了北堂无寒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