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磕头请神医
已是子时11点30分，距离深夜12点，还有30分钟。
仁爱中心医院天字楼别墅一楼大厅，董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的仁爱中心医院高干病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天字楼别墅icu重症监护房，进进出出人们、一个个神情严肃、又焦虑，一个个专家态度谦卑、又诚惶诚恐。
“周神医还没联系上吗？”坐在大厅沙发正中间的中年国字脸说话了。
“大哥、还没有。”老四董绍斌诚惶诚恐地看着董绍文说道。
对于这个大哥，弟弟妹妹们既是敬重、又是害怕。虽然不是家主，却甚似家主。
原因无他，也许他就是未来董世家族，再创辉煌的希望。
“为什么呢？”董绍文有些急了。
“我们刚刚与秦院长一起赶到他家，结果他的家人说出去了。”
事情回到半个小时前。
董绍文风尘仆仆从沪海赶来汉江，看到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父，四肢发黑，由于神志不清的抓绕，父亲浑身被抓伤，到处流着黑血，惨不能睹，让人心痛不已。
面对董老的病情发展，在场的无论是医生专家、还是家人，对周浩天走之前的诳语，现在已经深信不疑。
家主董绍武与老大董绍文商量，决定让当时对周浩天出言不逊的老二夫人吕德琼、老四董绍斌、儿子董启刚，前去负荆请罪，当面认错，求得周浩天的谅解，一定要将周神医请来。
可谁知，三人在秦亦凡的引领下，去了周浩天的住处，却吃了个闭门羹。
看到一众专家、国医圣手，都是束手无策。
董绍文心中升顿时起一阵无力感，精神十分颓废。
他深知父亲的地位和影响，只要有他这个定海神针在，董家就能兴旺不倒。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难道天不容我董家？”
“大哥，也许张老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这时，董绍武靠了过来，在董绍文耳边小声道。
“是吗？”他回过头来，就见国医圣手张延景站在他的身后。
“董市首，令尊的状况已是油尽灯枯了，其实今天中午的几杯酒，就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您是说，家父早已病入膏肓了？”董绍文不解地问道。
“是的。他不仅是因为严重的病毒性肝病引起肝昏迷，更重要的是叠加了邪毒侵蚀。
可以断定，此毒已经侵入他的府脏多年。肝性脑病死率，在华夏高达80％~85％。
董老能挺到的现在，着实不易，除了靠他有强悍的身体素质外，就是一种顽强的意志。
我猜，他是在等你们能见上最后一面。”一番话，令在场的家人潸然泪下。
“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董绍文还是有些不死心。
张延景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属老朽无能为力。”
“不过。”张延景顿了顿又说。
“不过什么？”董绍文急切地问道。
“有一个人可以一试！”
“您说得是真的？”董绍文顿时两眼冒着金光。
“当然。老夫从不打诳语。”
“谁呀？”
“我的老师。”张延景的话语一出，语惊四座。
“什么，张老还有老师健在？张老都年过七旬，那他的老师年纪该多大？”
“他在哪儿，我马上派人去请他？”
“他被秦亦凡请来过，只不过又被你们当成骗子赶走了。”
“您说的是周浩天！”一家人几乎异口同声，难以想象。
这怎么可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怎么就成了国医圣手的老师呢，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达者为师，这些你们是不会懂的。”
顿了顿，他又对董绍文说：“医不叩门，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在张老从机场赶来医院的路上，他就收到了秦亦凡的短信息，知道了董老子女对周浩天的奚落和嘲讽，十分生气。
本想直接让车子掉头回机场，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一名医生，还跟董老头的关系不一般。
于是，就有了拿捏一下这董家人傲气的想法。
久居高位的董绍文岂能不知，这是周浩天气还未消。
于是，他与家主董绍武一起来到秦亦凡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对家人的无礼，表示真诚的歉意！”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其实，就在董家人亲自登门去请周浩天时，秦亦凡气已经消了。
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也不可能置之度外。
“好吧。我与周兄弟视频，他来不来，你们自己谈。”
“好。”董绍文将一家人拉到另外一个房间。
不一会，视频连线就接通了：“大哥，有事？”
对面出现了一个年轻帅气小伙子。
“兄弟，董家主想找你。”
“他找我做什么？”
“周神医，我是董绍文。”说话间，董绍文一把抢过秦亦凡的手机，生怕对方挂掉手机。
一张国字脸、带着眼镜、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镜头里。
“你好，董先生，你找我有事？”董家人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这样的，家父情况危急，还请神医出手，救治家父。”说完，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个小骗子，就不怕治坏了你的父亲？”周浩天自嘲道。
“哪能呢？是兄弟们有眼无珠，我现在让他们给你磕头道歉。”
一句话，让在场的董家人噤若寒蝉、无地自容。
说着，镜头一转，就见地上跪着三个人，董夫人吕德琼、老四董绍斌、家主儿子董启刚。
“对不起，还请神医出手求治父亲、爷爷、公公！”三人异口同声，态度十分谦恭。
随即，就听“咚咚咚”的磕头声。
一向高傲的董家人，这次看来是真的幡然悔悟了。
“好吧，你让张老、秦院长听电话。”
“好。”视频电话交给了张老。
“张老，董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董老已经出现昏迷四期，不能唤醒。病人无法引出扑翼样震颤，各种反射消失，肌张力降低，脑电图明显异常。”
“那目前都采取了什么样的救治方式？”周浩天问道。
“中西医都介入了。西医方面：由于肝性脑病诱因多，肝功能受损严重，怀疑氨中毒。
因此，采取去除肝性脑病诱因，维护肝功能。
此外，还用一些可改善肝性脑病的人工肝模式治疗，包括血液灌流、血液滤过、血浆滤过透析、分子吸附再循环系统、双重血浆分子吸附系统等办法，促使肝功能正常化。
药物治疗方面，主要是限制蛋白的摄入，采用门冬氨酸鸟氨酸、乳果糖、支链氨基酸等药物，酸化肠道，减少氨吸收，减低血糖，减少氨细菌繁殖，维持水电解质酸碱平衡。
中医方面，我与孙老各使用了两剂汤药，主要是祛湿毒，固本培元。
同时，我运用了祖传的还阳九针，压制邪毒续命。但效果都不是太好。”
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有一个办法，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什么办法？”
“肝移植。”
“肝移植，那肯定不行，看老爷子现在的状况，估计直接下不来手术台。”
“你说得是。不知道先生还有什么办法？”
还真是张老的老师？
董家人，心里一万个“卧草”奔腾而过。
“好，我知道了。”周浩天说。
“现在是子夜11点35分，时间不多了。
我们马上分头准备吧。”
“好。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张老说话十分谦恭。
“一会我写两个处方发过来，你们抓住时间准备。
此外，还要准备一个能泡澡的大木桶。大约一刻钟后，我会赶到。不用挂机，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是是是”看到张延景、秦亦凡两个医学大拿，在周浩天面前，像两个小学生，令众专家又是一阵唏嘘。
“这还是那个国医圣手吗？这还是名震华夏三甲私营医院的院长吗？”众人疑惑。
“老师，有两个问题想请教。”
秦亦凡看到自己的老师称周浩天为先生，自己哪能称兄弟呢，那岂不是乱套了。
周浩天哪能不知秦亦凡的想法，“你请讲。”
“第一个祛毒方中有一剂药，不明白。”
众人见秦亦凡要向一个小年轻请教药理，也是来了兴趣，纷纷竖起耳朵。
“什么药？”
“水蛭20条，还要活物。现在三更半夜到哪里弄去？”
水蛭又称蚂蝗，有破血逐瘀的作用。
可以用于血滞经闭、癥瘕积聚，以及跌打损伤等瘀血阻滞之症。
水蛭功擅破血逐瘀，其力较猛。
“是啊，这大半夜，到哪儿去弄这些活蚂蝗？
即使能弄到，怕是老爷子也等不起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小声议论起来。
“大哥，现在是什么季节？”
“7月呀。”秦亦凡脱口而出。
“是呀。这个季节是水蛭繁殖生长的旺节。不好弄吗？”周浩天问道。
“怎么弄？”秦亦凡还是不明白。
“你差人去弄一块鲜猪肝，用一根绳系着，丢进门前的池塘中，就会有大收获了。”众人立即瞪大了眼睛，茅塞顿开。
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哦。好。知道了。”秦亦凡只觉得脑洞大开。
“还有事没，没有就挂了？”周浩天说道。
“不好意思，还有一个问题。第二个祛邪方中有一剂药，也不明白。”秦亦凡又道。
“什么药不明白？”
“恭请白喜事纸钱三张、仙世者生辰八字一个。
这个怎么弄，上哪儿弄？”众专家、还有董老的家人，听到秦亦凡的请教，更是感到一阵惊诧、毛骨悚然。
“尼玛，这是治病救人，还是江湖神棍呢？”
在此之前，董家人打死也不会相信，周浩天这是在治病，可现在虽怀疑，但谁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简单。你找一个本地老人引荐，带上董家长孙，买一个花圈、一挂万响鞭、一个二千元的白喜包。
出门右拐不远处有个董家村，村东头就有一家正在办白喜事。
只要虔诚说明来意，就能请回我写的东西。你明白了吗？”
“好。我明白了。”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咋舌。
“这个周浩天是神仙吗？他是怎么知道、董家村有人死了，办白喜事的？”
众人有所不知的是，傍晚周浩天来时，的士司机为节省时间，抄小道路过董家村，听到了哀乐，周浩天无意之中发现的。
就在大家惊叹、怀疑时，张老、秦亦凡走出了天字楼，两人都一脸的古怪，“这个周浩天还精通玄学？”
张老拍拍秦亦凡的肩膀，“按照老师给的方子，快去准备吧。”
“好的。”
说实话，秦亦凡的脑子还是一片凌乱。
他知道，建国后，华夏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破四旧、立新风”运动。
许多风水鬼神之说，统统扫进历史垃圾堆，让许多国人嗤之以鼻，几乎没人再相信了。
就连他自己，也怀疑这些东西是否存在，更别说，还能驱邪了？
但怀疑归怀疑，可兄弟交代的事儿，还是要认真落实的。
随即，秦亦凡快步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