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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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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斯回到树洞,眼前的场景让他忐忑不安。

    走时的枯叶堆被翻开,满腔的血腥味,树洞里面全是打斗的痕迹,兽爪痕在树干留下,这只是初略观察的结果。

    穆斯打开手电筒查看树洞里的情况,手电筒打开的那一刻,颤抖的双手,急促的呼吸,地上零散血迹,这些血迹呈低速滴落状,应该是受伤者在此停留滴下的。

    满地的带血雪豹绒毛,破烂的衣服,遗落的背包让穆斯心悸,树壁上也沾满了高速撞击型血迹,穆斯上手感受着血液凝固程度,并不是新鲜的血液,穆斯离开不过半个小时,看样子他们是早就被盯上了。

    穆斯走出树洞,开始下雨了。

    “你在哪里?”穆斯给乌托发去消息,大抵是不会回的,但是如果呢,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知其不可而为之。

    雨水滴落在乌托脸上,苦涩得很。

    “下雨了,我好冷,学长你在哪里。”乌托喃喃自语。

    血已经在毛上凝固伴着枯叶和泥土,乌托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丢弃的猫,没人来捡。

    “乌托!乌托!你在哪里?”

    穆斯沿着打斗痕迹一路寻找,已经无所谓会不会引来什么人,只要能找到乌托就行。

    “乌托!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穆斯扯着嗓子叫喊,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心慌过。

    穆斯的叫喊声从远处传进乌托耳朵里,他想回答可已无力气,雨水滴落在伤口所引起的疼痛乌托是感受不到了,这感觉就像那次雪崩之后一样。

    学长,我在这里。

    学长,我好害怕。

    学长,我好冷。

    丛林里开始刮风,头顶上的树叶被风吹落,一片又一片将乌托掩埋。

    乌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被遗落在树洞背包里的小毛球变得急躁,想用嘴巴将拉链撬开,奈何力气太小,只能“咔咔”叫。

    “乌托!乌托!”穆斯走到打斗痕迹断掉的地方,开始仔细摸索 。

    穆斯的声音越加清晰,乌托睁开被血水浸湿的眼睛。

    是学长!我在这里。

    原本清晰的字句,从乌托嘴里发出就变成细小呜咽。

    风声夹杂雨声,干扰着穆斯的听觉。

    乌托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将枯叶堆慢慢用尾巴扫开。

    听到响动的穆斯赶忙朝声音源头找去。

    “乌托!”

    学长终于来了。

    穆斯走近,只有那看不出是雪白色的大尾巴在一堆枯叶堆里显露出来,他不敢去想枯叶堆下的乌托是什么样子。

    轻轻地摘去覆盖在乌托脸上,身上的血树叶,轻轻地将他用干净的衣服抱起,轻轻地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奈何血渍很顽固,雪白绒毛洗不会。

    穆斯将乌托抱回树洞,拿回背包后,起身寻找下一个藏身地。

    “乌托。”穆斯轻声唤他。

    乌托没出声,大尾巴做出了回应。

    不一会儿,在一处山崖边找到鸟巢,看鸟巢的面积,应该是巨型老鹰,幸运的是鸟巢已经废弃很久了。

    穆斯将乌托安顿好后,细细检查一番伤势,胸口和腰部伤得很重,尤其是胸口,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穿过胸腔,直接掏心。

    在背包里翻找许久,只有一些简单的纱布杀菌液什么的,没有特效药剂。

    穆斯将乌托简单杀菌包扎后,找了一些遮挡物把鸟巢围了起来,防止受到第二次袭击。

    小毛球:“咔咔。”

    “怎么了?”穆斯都快忘了,乌托还有个随身宝贝。

    小毛球:“咔咔。”

    “你说的我听不懂呀。”穆斯连说带比划。

    小毛球钻进背包,咬着夹层拉链,对着穆斯直叫,“咔咔。”

    穆斯顺着小毛球的指示拉开夹层拉链,里面有一枚尾戒。这小子是不看比赛规则的吗?储存器都敢带。

    小毛球让穆斯戴上尾戒,在戴上的霎那间,自己的意识与尾戒产生联系,不强烈还有些排斥,显然这不是一枚普通的尾戒,它能认主。

    在与尾戒进行精神力对峙成功后,穆斯成功取出小毛球想要的东西。偌大的空间就存放这一瓶药,是不是有些奢侈。

    小毛球跳到穆斯另一只空手中,用身体拱了拱药瓶,示意穆斯将它打开。穆斯将药瓶打开后,放在地上,小毛球过去嗅了嗅,一个冲撞,把药瓶撞到,药剂顷刻间打湿了小毛球的毛。

    小毛球浑身湿漉漉地将药剂均匀涂抹在乌托伤口处,原本的白毛也在接触伤口的时候染成血红色。

    上药完成。乌托能不能清醒过来全得看药剂效果。

    雨过天晴,月圆云稀。

    “今天居然是月圆夜。”穆斯眺望月亮,眼睛拓印着月影。

    “嗷呜∽”狼性觉醒。

    乌托在水中醒来,“救命,我不会游泳。”扑腾两下后,神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水里呼吸。

    我是不是在做梦?乌托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点疼,这就说明不是做梦。

    “我不是在墨雨之森吗?墨雨之森还有湖泊?”

    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里,在短短不到两分钟,五彩斑斓的鱼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乌托包裹着。

    “这是什么个情况?”鱼儿挨个挨个对乌托亲昵,水流掀动着乌托的衣服,随波飘动,鱼儿从掀起的衣摆处游进游出。

    透过衣服空隙,乌托看见自己的皮肤上被棕熊抓伤的地方已经丝毫看不出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乌托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习得游泳,只是这感觉是多么似曾相识,全身被水包裹的感觉。

    “学长,学长。”无人回应。

    乌托想向上游,奈何使尽全身力气也没有移动半分,自己像是被囚禁在这水牢里。

    “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刚被棕熊追杀,现在又被锁在水里,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仙。”乌托欲哭不得。

    乌托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回头发现,“我去,鲛人?”

    “是的。”这鲛人的声音简直就是珠落玉盘。

    “哥,你能带我出去吗?我还在比赛。”乌托双手合十。

    “是吗?但我看你现在不是躺在病床上吗?”鲛人手一挥,一个水镜浮现在他们面前,画面里乌托躺在跟他脸色颜色差不多的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看得乌托心里直打冷颤。

    “所以,我是已经死了吗?你是来接我去天堂的?”乌托试探地问。

    “差不多了。”鲛人绕着乌托游了一圈,鱼尾划过乌托脸庞,痒痒的。

    “我还有救吗?”

    “如果是单靠他们陆地生物的医疗技术很难,但……”鲛人拖长尾音,像是故意吊着他。

    “哥,求你救救我。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没跟我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舅舅舅妈、学长学姐说再见。”乌托想去抓鲛人手臂,抓一下滑溜,抓一下滑溜。

    “也不是不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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