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且下一盘棋
强压这种奇怪的感觉,江生故作镇定,面露不屑之色。
望着情绪转变的江生,庆忌微微一笑。
“常言道,狗仗人势,此乃真理。”
“你敢如此行事,却并未受到严惩,我想鬼杀院里一定有你的靠山,对否?”
“能跟我说说他叫什么吗?”
“呵呵”
江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庆忌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不说?又不代表我不知道。”
“能如此包庇你的过错,我想你身后的靠山在鬼杀院的地位绝对不低,起码与庞卫国平起平坐。”
“这般想来,再以排除法行事,那么就只有”
庆忌眉头微皱,故作沉思之状。
“李林甫。”
名字脱口而出,江生却是一脸的平静,不屑至极。
“我当你真有什么见解,原来不过如此。”
掩嘴打了个哈欠,庆忌轻声说道:“你这拙劣的演技就别拿出来糊弄人了,灯下黑这样的事情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我有太多的办法让你陷入险境,到时候若是他李林甫救你,这名头就算是坐实了。”
闻言,江生眉头微皱,这才有了紧张之感。
沉默片刻,江生依旧嘴硬还击:“我就算是退出了鬼杀院,但也是一名拥有合法权益的公民。”
“你们如此行事,我定要去星官殿检举!”
面对如此威胁,庆忌极为不屑的扭了扭腰肢:“若是这样,倒是帮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规矩之外,我们确实无法奈何你。但在规矩之内,我可以玩儿死你。”
“首先我会将这件事情的内幕尽数告诉那几位师兄师姐的家人,亲近之人的怒火,足以焚烧一切。”
“你或许觉着一群普通人难成事情,但我会告诉他们,以舆论为引导,最好是演一出戏,一出足够引起众怒的好戏。”
“只要事情闹大了,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但介于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我想世人的口诛笔伐应该不会让你有所羞愧。所以我会在舆论之上添油加醋,例如将你放在在酒吧里说出的话篡改一二,然后公之于众,继而使得天下所有灭鬼师都对你有所成见。”
“普通人难以付诸实际行动,可灭鬼师呢?”
伸手拍了拍江生的脸颊,庆忌冷笑道:“能力越大,规矩约束度就越小,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让人恶心的嘴脸,羞辱灭鬼师的话语,这些都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大势若成,激起群愤,哪怕是他李林甫都难以救你。”
“所以,你该怎么办呢?”
一番话语,说的江生心颤不已,连酒都醒了七分,一时间更不知额头之上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
紧握双拳,逐渐平复心情。
待得镇定下来,江生咽了口唾沫,冷哼一声,道:“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说辞罢了,鬼才会信!”
闻言,庆忌站起身来,侧身让开道路。
“那好,你且回去等着吧,我们看好戏会不会上演。”
望着突然要放自己离开的庆忌,江生那是一脸的懵逼,这小子怎得不按套路出牌呢?
夏雪晴走上前来,却被庆忌一把拦住。
低头看向瘫坐在泥地上的江生,庆忌笑道:“怎么?不想走?那我们再交流交流?”
话落,江生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朝着路口狂奔而去。
直到其消失在拐角处时,庆忌这才放下手来。
天上大雨淅淅沥沥,咒力相隔,难以接近二人。
沉默许久,夏雪晴开口问道:“你方才所说可都是真?”
“自然是真。”
“你是如何知晓是李林甫的?”
双手抱住后脑勺,庆忌摇了摇头。
“我猜的,算是耍诈,不过看那江生的反应,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夏雪晴微微点头,因为方才问答她也看在眼里。
“你就这般将日后的计划告诉了江生,不怕他回去后着手应对?”
“若是这般,岂不是成了无用之功?”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庆忌笑道:“若是这般,那才好呢。”
“嗯?”
“李林甫办事儿,肯定是毫无纰漏。”
“随意所做定然会被其伪造成为无意所做,只要死扣“无意”这两个字眼,江生自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那样我们就无法对其实施惩罚。”
“与其等着他失足,不如促使他露出鸡脚。”
“按照我所讲的,江生大概率会对师兄师姐们的家人下手,死手倒不至于,顶多会是一些言语威胁,或者是拿钱买通。”
“若是如此行事,我们又该如何?”
低头略作沉思,夏雪晴恍然大悟:“你想利用律法?”
“对。”
庆忌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只要他江生敢威胁灭鬼师的家人,那么我们便以这个名头将其上诉。”
“如此一来,自然会牵扯到为何如此?”
“紧接着你我便顺水推舟,将事情的大致情况悉数告诉他们,借家人之口言说控诉。只要事情足够纷杂,星官殿定然会重新调查。”
“未有二次勘探本就是失误之举,一旦让星官殿查到,江生基本上就完蛋了。”
“那要是李林甫相助呢?”
夏雪晴再问。
庆忌摆了摆手,说道:“如此明了之事儿本就会记录在案,若是他李林甫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只能说他胆大包天。”
“到时候你我出面作证便是,正好一石二鸟。”
望着越说越兴奋的庆忌,夏雪晴不禁长出一口气。
“你怎会想得如此之多?”
庆忌双手插兜,面露笑意:“这就叫阳谋,也叫阴谋。”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才为完美。”
沉默片刻,夏雪晴开口说道:“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像你这样将谋略时刻挂在嘴边,以算计人为乐的家伙都统称为卑鄙。”
庆忌险些栽倒,尴尬的笑了笑。
望着忽而有些局促的庆忌,夏雪晴扬了扬嘴角。
“但我爷爷也说了,卑鄙与卑鄙小人总归是不同的。”
“你只是卑鄙,并非小人。”
庆忌抽了抽嘴角,这夸赞,他怎么半点儿也笑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