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进学堂
昨天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姚祁喆这才看清楚了，这座房子的周围有好多篱笆房子。
远处是密不透风的密林。
这是个山寨，他抬头看了一眼山大王。
他们，他们是山匪。
那自己以后也就是山匪了！
可他爹让他沿途拜佛的事情，他还没做完呢。
山大王心情极好，和他介绍着寨子里的情况。
“以后，咱爷俩就住刚才那个院子，冒烟的那个院子，是吃饭的地方，寨子里所有人都到那里吃饭。”
姚祁喆点头。
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人，见到他们两个都点头问好，恭敬地很。
到了大门口，就见歪歪斜斜挂着个牌子，腐朽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写着个“食”。
姚祁喆有些想笑，这个字，还好意思挂出来。
“大王，兄弟们都通知了，马上来！”吴二跑过来说。
姚祁喆看了于嬷嬷和李嬷嬷在摆碗筷。
他抬头问：“干爹，我能去和嬷嬷说话吗？”
“去！”
于嬷嬷担心地看着姚祁喆。
“嬷嬷，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好，在这里待几天养养伤，过一阵再做打算。”
姚祁喆又看了嬷嬷的伤，这才放了心。
姚祁喆和干爹坐到了首位。
几个婆子把饭菜端上来。
一大桌子肉！
“欢迎山小王！……欢迎……”坐在下首的人齐声说道 。
……
二明和三明一大早拿着东西赶集去了。
沈大明去了河边，他琢磨了一晚上，或许妹妹说的有些道理。
现在田里有庄稼，正好可以育肥。
他推着小推车，把河边上的黑河泥，连带着腐烂的叶子一起装到了小车上。
推到了地边上。
又吭哧吭哧地挖了一个大坑，把河泥倒进去。
回家，把家里的粪肥装上，拉到地里，放到了坑里。
这个，真的好臭呀！
他觉得自己都变臭了。
又拉了几车河边的烂草叶子。
坑还是没有填满，他去了地边的林子，在大树底下挖了些干叶子，填到了里面。
这才心满意足地用铁锨拍了几下。
教他编筐的老篾匠说，肥要育的。
他综合了妹妹说的，和老篾匠说的。
他兴奋地看着土地，好像看到了谷粮满仓。
“大哥，大哥！”沈明珠一只脚伸一只脚浅地跑了过来。
“娘让你回家吃饭！”
回家以后，邹氏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老大，吃完饭，你下地，我带着老五去找先生！老四，你跟着大哥去地里帮忙。”
四明点头，但他已经有了主意，他要去找罗汉果，那个果子煮水，太好喝了。
等他多采一些，晒干了，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喝。
他嘴里又泛起了一股甜酸味儿。
吃过饭以后，邹氏换了一身衣服，一丝不苟地梳了头发。
给五明换上了刚浆洗过的，抚的平平整整的衣服。
又让他沾了水，把头抹平。
她对有文化的人，天生敬畏，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文化。
“娘，我也去！”沈明珠拉了一下娘的衣角。
“珠儿，你跟着四哥去地里玩，等娘回来给你做好吃的。”邹氏安慰她。
“娘，让妹妹去吧！她经常去学堂的。”五明小声替她求情。
一大早上，娘就嘱咐，见了先生要礼貌，要诚实，会的就说会，不会的就说不会。
五明本来不紧张，让娘这么一折腾，他好紧张。
娘还让他换衣服，抹头发。
他更紧张了，去之前跑了好几趟茅厕。
“行，那去吧，去了不要插话……”。
五明挪了步子，去了院子里等娘。
邹氏又收拾了一遍，这才走了出来。
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朝学堂走去。
村里的学堂是李财主家办的，请了夫子，主要是教他们家孩子。
后来，他看村里孩子多，有几家条件不错的，也想把孩子送到学堂读书。
他眼睛一转，想了个好办法。
于是，村里的孩子去学堂，每人每月拿10斤粗粮，或者是5斤细粮。
半年1两银子的束脩费用。
这下子，他们家的负担就小多了。
村里人都骂李财主会算计，都算到钱眼里去了。
可李财主反驳说，他也是为了村里人着想，还积德了呢。
大多数人家是上不起的，当然也有能负担的起，不愿让孩子去的。
走到学堂门口，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沈明珠直接就跑到窗子下面去了，脚垫着石头，探头朝里望。
她有几天没来了，可还是看不到里面。
只能靠着墙根蹲下来，听里面的读书声。
“子不孝，父之过。 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
沈明珠也跟着背，这些她都会，汛哥教过的。
邹氏站在院门口，五明乖巧地站在娘身边，等着先生下课。
不知不觉，沈明珠念的声音就大了，混在乱糟糟的读书声中。
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她还扯着嗓子背。
顿时，屋里哄堂大笑。
邹氏也听到了，慌忙朝沈明珠招手。
沈明珠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
这时候，门开了，屋子里的小孩子像飞出牢笼的小鸟一样，飞了出来。
他们看到了蹲着的沈明珠笑着说：“你看，她又来了……小娃娃……”
“沈老大家的，他哥叫二明……”
沈明珠一听，他们认识哥哥，站起身，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们好！”
那群孩子看着粉嫩的小姑娘，还叫自己哥哥，都冲她笑，之后飞奔到院子的各处抓蝴蝶去了。
邹氏见到先生出来了。
她忙不迭地走过去，鞠躬说道：“先生您好，我是沈五明的娘，想送孩子过来上学，您看能行吗？”
先生看了一眼五明，又看了看墙根蹲着看蚂蚁的沈明珠，捻着胡子说道：“可以！他经常过来！”
邹氏没想到先生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五明弯腰行礼恭敬说道：“多谢先生！”
沈明珠也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学着哥哥鞠躬说道：“多谢先生！”
胡先生爽朗地笑了说道：“你这个小娃娃好久不来了呀！”
沈明珠眨眨眼说道：“最近很忙！”
那一本正经地神情逗的先生又笑了一阵。
“五明，明天你就过来吧，不过要给李家说一声。”胡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