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冷酷王爷的白月光(29)
“王妃,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脑子里像是被强行灌了一阵冷风似的,林墨这会连指缝都觉得透着凉意。
他放下手里的香炉,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说:“你们走吧,趁着宫里还乱,把值钱的东西拿一拿,走的越远越好。”
管家胡乱的点头,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林墨,小心翼翼的问:“那……您呢?”
“我,”林墨顿了一下,伸手扶额,“我去找萧故渊,你们不用管我,走你们的。”
“这……”
林墨被他弄得有些烦了,一个大男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婆婆妈妈的!
“快走吧!等会想走都走不了了!”
管家见林墨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他,回去收拾行李了,他这把老骨头,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偌大的定北王府,顷刻之间只剩下林墨一人,哦,还有一只兔子。
林墨换下女装,找了一身旧衣,特地撕了几个口子才穿上,随意拿了些银票和银子就要出门,临走时却看到了墙角里蹦哒的兔子。
想起它也是自家男人亲自猎来的,林墨还是把它给装进了包袱,才不能让它进了萧长渊那些走狗的肚子里!
林墨想起关在马厩的赤云,又转道去把它牵了出来,刚走出几步,他又想起什么,用水和了一堆泥巴盖住赤云好看的鬃毛。
乔装打扮完毕之后,林墨忍不住笑出来,“黑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要嫌弃死了!”
说起黑胖,萧故渊掉落悬崖,它不会也掉下去了吧?都说猫有九条命,不知道马有没有……
林墨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牵着马离开了定北王府,他刚走出王府范围,就来了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将王府层层包围起来。
要是再晚一步就走不了了,林墨心中一阵唏嘘,也没有想观察情况的意思,这会当然是能走多远走多远了!
【宿主准备去哪?】001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去找萧故渊。】林墨回答。
他想起什么后又立马询问001: 【001你能告诉我萧故渊在哪对吧?】
001沉默一瞬:【他现在在一个叫丁家村的地方,被村长救了。】
林墨闻言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个好消息了:【行,我们就去丁家村!】
—翻打听过后,林墨才知道丁家村的离燕城有点远,他看着渐暗的天色,还有城门口把手的重兵,决定休整—晚再赶路。
林墨寻了个不起眼的客栈,要了间下等房住下,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长渊已反,就是反的有点突然,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听到新帝登基的消息,说不定过两天就立后了。
没听到康王的消息,估计跟原剧情一样被软禁了。
萧宸渊和萧故渊是一块被围剿的……
等等,林墨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从皇后宫中出来之后萧故渊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出城去找萧宸渊,他为什么要找萧宸渊?
皇后对他说了什么?还是给了他什么?
林墨脑中灵光一现,脸上出现喜色。
玉玺!一定是玉玺!否则萧故渊不可能不回府,因为他不能让玉玺落到萧长渊手里!
既然玉玺在手,那么萧故渊下一步一定是去集结兵力,他会去找北安军!
思路清晰之后,林墨轻松了一些,仰面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萧故渊伤的怎么样,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会不会摔坏大鸡/鸡?
001:……呵,满脑子只有大鸡/鸡的男人。
简陋的屋子里摆着一张木床,蜡烛的光被窗外的风吹的忽明忽暗,一身素裳的女子见状起身将窗户关上,目光又重新投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朗,即便紧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凌厉的气息。
女子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羞红了脸,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丰神俊朗的男人。
“丁香,丁香?”
耳边传来的声音唤回了女子的思绪,她连忙抬头看去:“怎么了爹?”
丁老伯没察觉到他女儿的不对劲,他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说:“药煎好了,你去端来。”
“好。”
丁香起身,没一会就端来了一碗褐色的中药,递到丁老伯的手上,忍不住问道:“爹,他会死吗?”
丁老伯笑了一声,说:“爹虽然不是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但是这些刀伤箭伤还是能处理的,说起来也算是这个小伙子命大,如果不是悬崖上的那颗树接了他一下,否则咱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想起发现男人时,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丁香也忍不住感叹,幸好遇见了他们。
“爹,你说他是什么人呀?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爹不知道,总归不是普通人,待他伤势好些,就让他离开吧,免得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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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最后一丝光亮渐渐衰败,天边升起的太阳光洒在那身泛着金光的龙袍上,将人的野心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镇南王皇三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史闻知。”
身着丧服的太监手持皇帝遗诏在朝堂上宣读。
萧长渊负手站在他旁边,神情悲戚。
朝下议论纷纷,从皇上驾崩,到平西王和定北王谋反,再到现在的皇上遗诏,这一切都太紧罗密布,让人忍
不住生疑。
林启书藏在袖中的手紧攥,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敢问镇南王,这诏书是先帝于何时所写,写时身旁可有人?”
这话再直白一点就是直接问萧长渊,你这个遗诏是不是作假了。
萧长渊转身看向林启书,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前定北王妃的父亲啊……”
“前”这个字眼他咬的很紧,林启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萧长渊微微一笑,仿佛正吐着信子的蛇,他伸手指向身边的太监,开口道:“父皇写下诏书的时候只有元庆和他在场,元庆已在父皇驾崩后随他去了,而他是元庆亲传的徒弟,林相可还有疑问?”
“有!”林启书抬头直视萧长渊,“敢问镇南王,定北王谋反可有证据?”
萧长渊挑了挑眉,“还要什么证据?那么多人都看见他和平西王在城外,还带着军队,父皇还未驾崩,平西王就从西北回城,不是要逼宫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启书从始至终就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句话,可是他儿生死不明,定北王坠落悬崖,这偌大的朝堂难道真的就让萧长渊只手遮天了吗?
“萧长渊!”
大殿外传来一声厉喝,众官员回头望去。
只见太后身着丧服,面容冰冷的一步步走到大殿上,凌厉的目光直逼向萧长渊。
萧长渊眉头微皱,“母后缘何会来这大殿上?”
“别叫本宫母后,本宫没有你这种谋害皇上的儿子!”
太后这句话引起一片哗然之声。
萧长渊面色不变,“儿臣知道父皇驾崩,平西王被捕,母后悲痛欲绝,但是母后也不必如此编排儿臣。”
“编排?”太后冷笑一声,抬起手,掌心上放着一个瓷瓶,“这是本宫在先皇寝宫的香炉里找到的香料,你敢说你不是用这种东西害的先皇缠绵病榻?!”
“先皇不过知天命的年岁,正直壮年,为何会无故病倒?!为何?!”
萧长渊用舌尖抵了抵脸侧,唇边勾起一抹笑,皇帝寝宫的一切东西都被他毁了,没想到皇后居然能找到这个。
他抬手,目光渐冷:“母后伤心过度糊涂了,身边的人也不看好,来人,送太后回凤朝宫!”
殿外立马走出来两个侍卫,竟然是要强行带走皇后。
当朝的老臣见了立马痛斥:“放肆!你们竟敢对太后无礼!”
侍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大殿上方的萧长渊。
萧长渊没作反应,侍卫们会意,欲继续带太后走,却被太后用力推开,“萧长渊!这皇位不是你的!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是你的!”
说罢,她便自行走出宫门。
她曾是皇后,现在是太后,她的丈夫死了,儿子被囚,她不能连最后的尊严也被萧长渊踩在脚下!
大殿上的萧长渊脸色铁青,背在身后的手攥出青筋,他倒是没想到那个虚荣的女人胆子会这样大,敢来金銮殿闹这一出。
“镇南王,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吗?!”一位老臣责问道。
鱼相从侧方走出,“太后痛心疾首之下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信?更何况她的儿子还是叛臣之首!”
“鱼相你!”那人没想到鱼相会帮着萧长渊说话,“你竟然帮着这个乱臣贼子说话!你忘了先皇在世是如何器重你的了?!”
“乱臣贼子?”萧长渊轻笑一声,“好一个乱臣贼子,既然方大人这样感念先皇,不如就去陪先皇吧。”
话毕,方大人被身后的一柄长剑刺中心脏,眼睛瞪得老大,用尽全身的力气转头看向杀了他的人,“你……鱼兆华,鱼相,你、你们……”
噗通一声,方大人的尸首倒在金銮殿上,鱼兆华手里握着的剑还染着他的血。
再没人敢说一句话,不敢相信一个两朝元老就这么死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