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阿泽,住手!
娄嫇娇端着晒干的药材蒲篮进了小屋,黎泽原本还躺在床上,似乎是见她进来,便坐起身,空洞无光的双眼望向她。
她朝他笑了笑,将那一蒲篮的药材放在桌上,从储物戒内拿出几瓶药,又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坛子。
黎泽走过来,伸手要触碰那个小坛子被娄嫇娇及时拦住,“哎,这个你可不能动,很危险的。”
她握着他的双手,将他带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你乖乖坐好,有我在,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安抚好黎泽,娄嫇娇来到桌旁,打开黑色小坛子,看着里面几只来回爬行的蛊虫,很是纠结。
他曾被蛊王折磨了多年,好不容易蛊王被解,如今她却要用蛊这种方式帮他试着驱毒,若是成了一切都好。
若是不成,她十分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对他身体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九星盘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他懒洋洋道:“狗男人已经这样了,结果再坏又能坏的了哪去?何况他是你见过的第一个身中傀儡僵毒的人修,又是你的心上人,你拿他尝试,岂不是更方便?”
娄嫇娇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拿他尝试?”
“行,你不是拿他尝试,而是为了替他解毒。”
娄嫇娇这会没有那个心情再与九星盘拌嘴,她将黑坛子盖住,抬手一挥,一个半人高的浴桶出现在面前。
她动用灵力给浴桶里引来不少水,又用火加热,将不少晒干的药材放了进去,并将黎泽寻来的几株难得药材也一并丢了进去。
九星盘扑闪着小翅膀飞到浴桶边,看着里面的药材,“你这是准备让他药浴吗?”
“嗯。”
“啧,那几样药材很多妖都没有寻到,好不容易有了,你就都给他用上了。”
娄嫇娇走到黎泽身旁,牵着他来到浴桶旁,“东西是他寻来的,给他用了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不是他寻的,眼前紧要关头,她自然会先顾及他。
“行吧,你说的对,那让他药浴,是全脱光还是半脱光?”
“”
这个问题问的,娄嫇娇有些尴尬,她准备的药浴自是要他全脱光的。
见她脸色微红,九星盘又砸吧嘴切了一声,再次飞了出去。
“阿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浴,你待会坐进里面,乏了便休息,若是觉得很难受,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娄嫇娇帮他脱掉黑色外袍黑色里衣,又帮他褪掉外裤,当手触及他身上最后一件里裤时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腰部,“你自己脱,然后坐进浴桶里。”
说完,她背过身,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捣鼓。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她转过身,男人保持方才的站姿,直愣愣的站在浴桶旁,就是没有动作。
她默了默,“你先跨进浴桶里。”
黎泽赤着脚呆愣愣踩进浴桶,水花溅到外面,也不坐,转过身睁着眼,就那样直愣愣看着她。
“”
娄嫇娇万般无奈,偏开头,两手按在他的腰上,红着耳朵,帮他脱下裤子,并提醒到:“抬脚,坐下。”
黎泽照做,只是坐进浴桶后,双手扒着浴桶边缘,看着她的方向,依旧发着呆。
娄嫇娇微红着脸将他的衣服收到一旁放下,目光触及他手臂的伤,她过来将他的右手臂放到浴桶外,“你这条手臂的伤没好,不能见水,不要放在水里。”
交代完他,她拿着一排银针,一手按住黎泽的头部,多根银针刺入,又在他两边的肩膀上几处穴位,各自刺入几根银针。
做完这些,娄嫇娇将黑坛子端了过来,看着他的脸,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这些蛊是她饲养的,很少拿出来使用,这次却要拿出来用在他身上,蛊虫入体会很疼。
再次为他把脉,察觉他脉象的紊乱,她拧眉狠下心,用银针刺破自己和他的一根手指,两人的指尖血分别滴入黑坛中的几只蛊虫身上。
这几只蛊是她用血和其他药材以及毒喂养的,识的她的气息,对她没有攻击性,但不代表对除她之外的人和妖没有攻击性。
黎泽的修为高,若是他有心防备,蛊虫难以近身,如今
娄嫇娇摒弃脑中一系列不忍的想法,她再次滑破黎泽的手指,亲了亲他脸,宽抚道:“可能会很痛,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黎泽眼睛微眨,看着五只蛊虫顺着他受伤的手指,顺着指尖、手臂、爬入他的体内。
当蛊虫入体后,她一直守在浴桶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就这样她从天亮守到了深夜一直到夜半。
黎泽总算闭上眼陷入沉睡,她微呼出一口气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四肢,看了他几眼,来到屋门口,抬头仰望高空中银白色弯月。
凉风袭过,院中的花香扑入她的鼻中。
她深嗅一口,准备去院子里坐一小会,可就在这时,原本沉睡中的黎泽倏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现过一道黑光,他盯着自己胸膛内四处来回窜动的蛊虫,眉眼阴翳。
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欲朝心口刺入。
九星盘率先注意到异常,连忙惊声提醒娄嫇娇。
她迅速闪现至浴桶旁,来不及动用灵力,直接伸手握住那几乎刺入他胸膛皮肤的黑色手柄匕首。
“阿泽,住手!”
黎泽注视着她瞬间被鲜血染红的手,脖子上暴起几根黑色青筋,他手一松,那把匕首坠入浴桶中。
他推开她流血的手,朝她露出凶相,嘴里发出一道有点类似凶兽吼的声音,同时双臂一震,浴桶瞬间破裂。
娄嫇娇大惊,目光不经意触及到男人傲然的某处,顾不得脸红,忙让九星盘变幻一根铁锁链将他捆住。
“呃,啊”
黎泽挣扎怒吼,欲挣开九星盘的束缚。
娄嫇娇动用灵力迅速绘制一道束符,震在他身上,一件黑色长袍劈在他身上,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遮掩。
这才走上前,见男人状态很不对,欲要抱住他,却见他冲她嘶吼,恶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