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贫僧乃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小师妹，鱼烤好了，你过来尝一尝。”
叶若笙扯出一抹笑，“好，多谢刘师兄。”
嘴上这般应着，但目光依旧落在黎泽身上。
她半蹲下身子，双目水润，望着眼前的绝美僧人，面露痴色，“大师，你打算何时回天佛宗？”
也不知下次再见到他，会是什么时候？
若是可以的话，她很想伴随在这个男人身侧，同他一起行善道，除邪魔。
娄嫇娇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望着两人，心里暗叹，“啧，妾有意，郎无情。”
“阿弥陀佛。”
黎泽睁眼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女子，道了一声佛语，站起身微理身上白色僧袍，走到一旁，同叶若笙拉开距离。
扫了眼在场几人，语气平静，“诸位既已无碍，贫僧先行告辞。”
叶若笙面色一紧，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抓住裙腰，来不及多想大步上前拦住他。
“今日多谢黎泽大师相救之恩，为表谢意，若笙恳请大师赏脸前往月圣宗与掌门同坐，喝杯热茶，如何？”
“”
哟呵，为了让这个和尚留下，都不惜拿月圣宗老掌门当工具人使唤了。
“咔嚓。”
娄嫇娇继续啃着果子，啃得很是欢快，许是她咀嚼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佛子注意。
她举了举咬了一半的小灵果，随口问道：“佛子，要吃吗？”
黎泽摇了摇头，“女施主，伤势如何？”
“不如何，伤筋动骨怎么也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那日贫僧赠与女施主的丹药，有滋养筋骨固元的功效，女施主可有按日服用？”
娄嫇娇很是诚实的摇头，“无。”
她穿书过来，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哪有多余时间去想着吃那瓶丹药？
“……”
听到两人“熟稔”的交谈，叶若笙垂下眼睑。
那日？
娄嫇娇这个女人竟然私下与清风霁月的黎泽大师见过？大师还赠送了她一瓶丹药？
实在见不得这两人聊得“投缘”，叶若笙柔声插话道：“大师果然心系众生，不过无需过多担忧，若是七师姐身体有大碍，我们月圣宗丹峰的长老、师姐们自会医治。眼下看师姐胃口这般要好，我想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阿弥陀佛。”
黎泽朝几人行了个佛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向西南方向走去。
“大师！”
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叶若笙不由拔高声音呼唤。
然而那个圣洁如神明的佛子，始终没有回头。
叶若笙贝齿轻咬下唇，眼尾泛红，隐有哭意。
眼瞅着黎泽走远，娄嫇娇将怀中的果子收进储物戒中，召出九星盘追了过去，半空中余下她的话音，“几位，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
叶若笙紧盯着御盘飞行追上黎泽步伐的娄嫇娇，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双眸冰寒，微长的淡粉指甲深掐掌心。
…
娄嫇娇本不想去追这位佛子，但在乘月湖湖底后来发生的事，她想搞清楚。
为什么自己会在化蛇与龙鱼公主大战的战场上，遇到黎泽？
他当时在场，那么叶若笙和那三个男弟子是不是也在？只是她并没有发现？
另外，她这次醒来后，身体除了之前因宗池鹤和雷劫留下的皮肉筋骨旧伤外，目前并没有探查到其他异常。
那块引她入白玉族王宫的石碑，也不知后来如何了。
娄嫇娇一路跟随着黎泽佛子行了很长的一段路，等到了一座小镇附近时，便见行走在前方的黎泽停下脚步。
男子声音清冷，背对着她，“女施主，还要跟随贫僧到何时？”
“嘿嘿。”
娄嫇娇从九星盘上跳了下来。
她双手附后，望着前方的小镇，不经意间说道：“黎泽佛子，实不相瞒，我想知道在乘月湖，湖底后来发生的事。”
“女施主，指的是何事？”
“我在湖底曾见到一块石碑，通过那块石碑进入一座宫殿，在那里，我遇到了白鱼一族，还有上古恶兽化蛇以及真龙。
当时化蛇与龙鱼公主对战，引来恐怖天象，我在那个战场上见到了你，之后化蛇被那位化身为真龙的白鱼族公主铲除，她沉入湖底……
再后来，便是今日苏醒在湖岸。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那个湖底？也是通过那块石碑吗？我是怎么从那个湖底出来的？”
黎泽摇头，“阿弥陀佛，贫僧并未潜入湖底，贫僧路径此湖时，便看到女施主你和贵宗其他几位弟子躺在湖岸昏迷不醒。”
“你没有去过？怎么可能？”
娄嫇娇对他这句话表示怀疑，龙鱼公主庇护北浔河子民和王宫英勇作战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很肯定自己确实在那个河岸战场上，见到了与黎泽长相一模一样的长发僧人。
等等，似乎不对，那个僧人的眉心有一道像是神明的白色印记？
娄嫇娇回眸注视着黎泽，仔细打量着他的眉心，并未发现那抹神圣的印记。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眼前之人有意隐瞒，不想同她多说？
“女施主，贫僧乃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娄嫇娇心里腹诽，你现在是正义非凡，心系众生的佛门弟子没错，可你在不久后，也是个喜欢搞恶事的疯批啊。
“行，你不想承认，那便罢了。”
娄嫇娇摆了摆手，径自朝小镇走去。
身后的黎泽摇了摇头，转动手中佛珠，也跟着走进了小镇。
小镇街道两边有不少摊贩，刚踏入小镇城门，娄嫇娇便听到多道叫卖声。
回头撇了眼身后几米处缓步行走的黎泽，扭头轻哼一声，来到右手旁的泥塑摊位。
随手挑了一只黑色三尾，外形酷似野鸡的玩偶，仔细打量，“老板，这个是鸡吗？”
“呵呵，姑娘真会说笑，这是三尾朱雀。”
“……”
抱一丝，这么畸形的朱雀玩偶，她属实是第一次见。
在现代世界，同缺德师叔逛古玩市场，也曾见过朱雀雕塑，记忆中的那件精美的雕塑品与眼前这只“艺术品”色泽形态相差甚大。
将黑色“三尾朱雀”放回原位，娄嫇娇眼尾余光扫到黎泽的身影，那个白袍僧人已经跃过她当前所处的位置，走向了前方。
“姑娘，要是喜欢，我可以便宜卖给你。”
“呃，我先看看。”
抬手又拿起两个兽类玩偶扫了几眼，再次抬头时，娄嫇娇便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微愣，忙将手中的两个玩偶放回原位，疾步追了过去。
一连走了三条街道，并问了好几个路人都没能找到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