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蛇之战,再遇佛子
“呃……”
一道痛苦的轻吟声自那位鱼公主嘴里溢出,娄嫇娇看过去,发现鱼公主身上的铠甲已经消失,身上的白袍半敞,所显露的“美色”,并没有令人感觉到香艳,反而触目惊心。
她左胸心口位置,有一道幼儿拳头般大小的血色洞口,血洞周围是层次分明的白金色鱼鳞。
原本精美的鱼鳞被鲜血浸染,失去原有的光泽,每一片鱼鳞上都出现了裂纹。
向来痛感比常人要敏感的娄嫇娇看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鳞裂,这是将死之兆。
鱼鳞本是护体法宝,一旦发生变化,意味着性危。
鱼公主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她拿出一只白色玉制瓷瓶,将瓶口抵在心口位置,食指重按,血洞里的鲜血流淌进瓷瓶里。
不知这位公主为何要如此释放自己的心头血,见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娄嫇娇下意识出声制止,“够了!你会死的。”
然而娄嫇娇的制止声,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显然对方不仅看不到,还听不到她声音。
意识到这点,她无奈叹息。
下一刻,眼前的场面发生了变幻。
娄嫇娇出现在一座冒着寒气的白屋内,四周一片白,屋内最中央陈列着一只硕大的贝壳形冰棺,那位鱼公主此时正站在贝壳前,双目泛红,神色哀恸。
望着躺在贝壳冰棺里没有声息的俊美男子,娄嫇娇注意到他与眼前的鱼公主长相十分相似。
“龙凤胎吗?”
似是回应娄嫇娇的这句疑问,鱼公主声音悲凉,“大哥,西湛河生灵已经陨落……母后为助我彻底化为真龙庇佑北浔,她舍尽毕生修为,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可是我真的很没用,我辜负了母后,也辜负了北浔子民,我并没有彻底化龙,就算我曾有幸得到应龙后裔的传承又如何?
如今只拥有半龙半鱼体的我,就算拼死相抗,只怕也不是那人面恶兽化蛇的对手,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守住北浔,守住你呢?
大哥,若是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当年因我的降生,致使你昏迷数年,这么多年,你从未见过其他湖河里的万千生灵……”
龙鱼公主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双手颤抖,拿出那瓶准备好的心头血,一点点喂给冰棺内的白鱼族太子,看着对方脸色出现红润,她强行扯出一抹极为苦涩的淡笑。
“大哥,也许这次将会是我最后一次给您喝下心头血”
娄嫇娇看着这对苦命兄妹,默默叹了口气。
若龙鱼公主没有用自己的心头血,强行续命给这位白鱼族的太子,只怕他早已陨落。
“报!”
“公主,不好了,化蛇的那几个手下已经闯入北浔河口,他们已经绞杀多位无辜鱼子,前面抵挡的那几位将军,已身负重伤,难以抵挡。”
龙鱼公主闭了闭眼,望着冰棺里始终沉睡的男子,她缓缓站起身,背对着那只鱼头兵沉声道:“可有察觉到化蛇本尊的气息?”
“没,没有。”
“好,听本公主号令,速去安排并带领其他幸存子民迁移,从地宫撤离北浔河,保命之际务必赶往东蓬海找寻水蛟前辈,母后与他有几分交情,他或许可以庇护你们一二。”
“公主!”
“快去!”
“那您和太子殿下当如何?”
龙鱼公主回头看他,笑容凄凉,“母后在这里,我们自然也会在这里。”
眼前的画面,在这一瞬间,再次支离破碎。
几乎眨眼间,娄嫇娇视野中的场面又发生了变幻,这次她来到了河面古战场上。
原本清澈的河流,已变的浑浊不堪,触目一片血红,河面上漂浮着大量鱼族尸体。
“哈哈,本尊还以为北浔河的鱼将虾兵有多能耐,还不是一群窝囊饭袋,在本尊手中都不能过两招,也就你这个半龙半鱼的公主,还算有那么点本事。
要说起来,这么些年,本尊一直想抓一条活龙,剖了它的内丹好好玩玩,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尊竟没有遇到过一条真龙,不过今日既见了你这只化龙失败的龙鱼,你说本尊当如何待你是好啊?哈哈……”
上空中,化蛇笑声放荡,震彻四方,河面因他的笑声,激起巨大的水花。
“休,想!”
龙鱼公主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勃然大怒,一刀剜进自己心口,那里有一颗被血染红的内丹,可仅有半颗。
她身上在这一瞬骤然泛起夺目亮光,“化蛇,本公主今日就算粉身碎骨,魂魄永散,定也要伤你七寸!以慰我北浔子民亡灵!”
“哈哈,是吗?就凭你?”
双方战斗再次触发,循着打斗的声音,娄嫇娇抬头看向上空,双瞳里倒映出那抹身姿矫健的白色身影。
她看到高空之上那清傲绝美的龙鱼公主褪去人身化为本体,龙头鱼身,双爪锋利,仰头怒吼间,一声令人心颤的龙吟声响彻四方。
河水剧烈翻涌,九条由河水幻化成的水龙影飞向高空,将龙鱼公主环绕其中,它们嘶吼着朝同样化为本体的凶悍化蛇发出攻击。
“呵,有两下子,不过区区水龙影,也敢妄想伤了本尊?”
化蛇狂笑,他闪动着背部肉翅,没有丝毫躲避之意,直冲被水龙环绕的龙鱼公主,一爪拍向她的头颅。
这一幕令娄嫇娇看的揪心,她双拳紧握,“当心!”
云端之巅,因这一场战斗,天色愈发的昏沉,乌云聚集,雷声阵阵,一场带着血腥味的暴雨突然降下。
自进入北浔河,感受不到外力阻击的娄嫇娇,在这一刻诡异的被这场暴雨淋湿。
“……”
上空的“两兽”还在厮杀,她默默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躲雨时,她的头顶突然多出一把冒着白光的水墨油纸伞。
“?”
哪来的伞?
心里的疑问刚出,耳边传来一道清澈微磁的佛音,“阿弥陀佛。”
那声音若隐若无,搞得娄嫇娇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她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看向身后,不知何时,那位清风霁月的佛子出现在她身后,两人距离不到五米。
娄嫇娇微微一愣,方才的紧张心情得到片刻纾解,“黎泽佛子,好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