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顾幕青把玩着手中的紫檀木佛珠,嘴角玩味道“这事怕是骠骑大将军默许的吧,这个老匹夫,现下看瑞王回到丰州,称帝希望渺茫,又将注意达到孤的后宫,哈,真当孤对她私下所作所为不知道。”
她眼角流出些许邪肆,嘴角勾出一丝惑人的弧度,语气慵懒随意道“既然她想找死,孤就成全她,骠骑大将军治府不严,收回兵权,剥夺其官位,贬为庶民,其两子蓄意谋杀孤,赐予死刑。”
随即又道“陈敏你亲自去大将军府内走一趟,记得多带点内务府的武者,如有抗旨者,就地处决。”她到底看看朝中还有谁还敢打孤后宫的主意。
陈敏听后心头大震,不过立刻便反应过来,弯腰称是,心里默默为大将军府点了一个蜡,陛下说是贬其为庶民,其实是命她就地斩杀,不然也不会让她多带点内务府的武者了。
顾幕青这边解决完眼下比较重要的政事,便摆驾福泽宫。
福泽宫。
陆星辞由于肚子越来越显怀,便没有念经敲木鱼,不过每天还是会抄写佛经供到佛案前。
今日他像往日一样抄完佛经放到佛案后,即在阿幕和阿婵的陪伴下,来到御花园闲逛。
顾幕青也就是在这时过来,她走过去护着小辞的腰,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今日怎么出来这么早,可是无聊了。”
早在顾幕青过来的时候,阿幕和阿婵就无声行礼,离的远了些,他们可知道陛下的占有欲极强,不喜他们在她面前碍她的眼。
陆星辞眉眼弯弯,摇摇头道“今日佛经抄的快些,出来的便比往日早些。”说完便上前抱着顾幕青,声音有些闷道“妻主,小辞好想你呀。”虽然陛下每天空闲下来都会陪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他都觉得他现在有些太过矫情了。
顾幕青下颚放到小辞的头顶,闻着令她沉醉的梨花香,声音有些暗哑道“小辞是孤的错,孤应该多陪陪你的。”她在想要不要将政事交给周栩文一些,她好多陪陪小辞,啧,小辞正是越来越粘人的,不过她心里却很是兴奋。
两人没有多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相互拥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们。
天色快暗的时候,顾幕青担心小辞着凉,就拉着他回了福泽宫。
丰州。
阿奴这边计划的很顺利,没多久就成功住进了瑞王府。
失而复得的瑞王这几日很是宠爱阿奴,好像要将分离的三年全部补给他,她没想到阿奴当初没死,而是颠沛流离到了北国,在北国受尽磨难,最近才从那痛苦的地方逃回到南国,幸好他来到了丰州,不然她怕是一辈子也不知道她的阿奴还活着。
虽然阿奴对这三年在北国的经历不曾细讲,可她从阿奴的话中可以推测出阿奴受过很多苦,他本想为阿奴报仇,可善良的阿奴却阻止了她,他还是那么在乎她,担心她在北国吃亏,她心中便暂且听从阿奴的话,等她登上帝位,她再踏平北国,为阿奴报仇。
阿奴经过她一段时间的精心照料,如今已经恢复当初有些肉肉的模样,让她心里很是满足。
阿奴在瑞王府的这段时间,已经差不多将瑞王的心完全拢住,他目前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待在瑞王身边,以防止以后那些朝臣的抨击,他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楚莹,这个楚莹本也是他当初离开南国前往北国为防止瑞王忘记他而留下的替身,现下他回来了,这个替身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过他不太确定楚莹在瑞王心中占据的位置,因此没有轻举妄动,此事他得好好想一想。
他从埋藏在瑞王身边的心腹那里了解到楚莹这三年的所作所为,脑子瞬间想到一个计划,他让心腹以瑞王的名义给楚莹传一封信,让楚莹立刻来丰州来一趟,只要见面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入夜,皇家寺庙后院。
一身黑衣的面具女子,推开院门,悄无声息的来到屋内床榻边,伸手点了床上方丈的昏穴。
她坐在床边,露在外面的一双浑浊诡异的眼睛,死死盯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方丈,想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却又不敢触碰他分毫,嘴里喃喃道“哥哥”,这一声呢喃仿佛蕴含浓浓的复杂情感。
她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哥哥,心中仿佛被万千蚂蚁啃食般刺痛,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护了她半辈子的哥哥为什么说不要她就不要她,难道就因为那所谓的亲人血缘吗?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心中扭曲偏执,喜爱做一些与世俗相悖的事情,就连爱上自己亲哥哥,也是为了满足心中隐秘的快感,她自小便习蛊惑之法,在她十五岁那年,为了验证自己的蛊惑之力,将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当作自己的第一个实验棋子。
他每天极度蛊惑哥哥,想要他与她相爱交合,她能感受到哥哥的逐渐沉沦,正当她以为可以与哥哥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哥哥突然醒悟,多次拒绝躲避于她,她每天看着哥哥在纠结拉扯中度过,心里却很是激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蛊惑之法正在一个转折点,只要哥哥被蛊惑成功,她的功法就大成了。
可她太过自信,以为哥哥最后不管怎么抵抗还是会爱上她,可她万万没想到哥哥就算入了这皇家寺庙,也不愿接受她,她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已经疯了,她不管不顾悄无声息的来到皇家寺庙,强要了哥哥,她当时想这样,哥哥总会接受她了吧,可她再次错了,哥哥以自身性命要挟她,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她看着哥哥决绝的目光,她妥协了,她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只是为了验证她的蛊惑之法才蛊惑哥哥,其实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哥哥已经深深的入了她的心。
面具女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昏睡过去的人,直到天色渐亮,才无声无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