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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大范围无差别绝杀技!暴雨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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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之中, 千余衣衫褴褛的胡人围在篝火边,呆呆地看着野菜在锅子里扑通扑通地翻滚,有人随意地喝了一碗就合身睡下了,有人看着篝火发呆, 怎么都睡不着。有人善意地提醒着:“喝了野菜汤就快点睡吧, 明日还要赶路。”几个人点头,慢慢地躺下。

    篝火边, 很快鼾声四起, 连日的逃亡下,众人都疲惫极了。

    有人睡得很是不安稳,各种可怕的梦境在脑海中不断地翻滚, 他猛然坐了起来,大声地叫着:“胡问静来了!胡问静来了!”

    营地中所有人瞬间惊醒, 到处都有人在叫:“胡问静来了!”

    有人起身就逃,有人凄厉地哭喊, 有人刀剑木棍都不要了,只是抱紧手里的粮袋, 有人想要起来, 却手软脚软, 怎么都起不来,附近有人拼命地将他拉起来, 厉声叫着:“快逃!不要回头!”

    有人大声地提醒着睡迷糊了不明方向的人:“这边!往这边逃!”

    整个营地沸腾着,千余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尽数逃出了营地, 根本不敢回头,在漆黑的山路上只管往前跑。

    前方的某个营地中有人大声地惊呼:“快起来!胡问静来了!”营地中一阵混乱,各种惨叫声哭泣声催促声混杂在一起,远远地根本听不清是怎么回事。

    漆黑的夜晚中数个营地惊起, 然后又扩散到了其余营地,一夜之间,五十里内所有营地尽数惊慌失措,人人狂奔逃跑。

    有部落单于望着身后重重黑影,大骂道:“胡问静不讲规矩,竟然晚上偷袭了!无耻!”其余胡人也愤愤不平极了,胡问静一向都是白天进攻的,为什么现在换成了晚上?做人要始终如一,不能三心二意!

    匈奴单于们鄙夷极了,多么伟大的乌龟流战术啊,为什么就放弃了?作为一代名将就要坚持乌龟流到地老天荒!

    众人一直奔逃到了天亮,依然没有止住势头,所有人竭尽全力地向前跑,白天是胡问静一向来的进攻时间,停下来肯定会被胡问静的骑兵砍成肉酱。

    匈奴右部的单于在逃跑之中,左看右看,竟然看到了匈奴中部单于,大喜,一把扯住中部单于厉声道:“不如我们停下来,与胡问静决一死战!”一个部落的人不够,那就两个部落的人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过胡问静。

    匈奴中部单于奋力挣扎:“你疯了!又不是没打过,就这道路怎么打得过骑兵!”山道已经不像金锁关前那一段道路的险峻,金锁关前都是峭壁,找一棵树都艰难,眼前的山道相比之下开阔多了,而且到处都是树木,但是问题是那“开阔”是与峭壁之间的缝隙相比啊,这两边的道路依然狭窄,树林看似很密,偏偏很浅,躲在树后都藏不住。就这种树林打个毛的伏击?

    这十几日来胡问静不断追杀,匈奴五部尽数被胡问静破袭,数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想要反过来伏击胡问静的多如牛毛,然后呢?面对只在白天视线良好的情况之下进攻的骑兵,任何伏兵只是被胡问静反杀而已。

    匈奴右部单于凄厉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胡问静杀个精光吗?”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马匹,数万大军如今十不存一了,这是要尽数死在这里吗?

    匈奴中部单于眼神坚定无比:“要是必死无疑,谁还逃啊,肯定血战到底!”然后下一秒神情就变了:“可是,我们不是必死无疑啊,这一路逃,都要快到延安了,到了延安那就是羌胡杂居地啊,有城池,有城墙,有无数的胡人,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胡问静了。”

    匈奴右部单于眼珠子都要掉了:“什么?我们已经快到延安了?这不可能?不对!我们已经逃亡了十余日了,为什么才到延安?”

    匈奴中部单于苦笑,望山跑死马,这该死的山路七兜八转,看着才五里地,结果走了五十里地!

    匈奴右部单于兴奋了,大声地道:“右部的儿郎们,我们快到延安了!大家加把劲,赶到延安反杀胡问静!”四周无数匈奴勇士士气暴涨:“狗屎啊,终于要到延安了?”“我要回家!”“到了延安就召集几十万胡人杀光了缙人!”

    胡问静牵马而行,得意地看天:“胡某做事一向有节奏感,每□□九晚五,准时上班,准时吃饭睡觉,每天抓住机会就冲杀胡人一次,宁可少做,绝不多做。”

    李朗用力点头:“陛下英明!”

    英明个p!再怎么一人双马,朝九晚五,一日一冲杀,一口气坚持了十几日,当真是人马皆疲,人还能支撑,马的耐力就差了,搞得不到冲锋都不敢骑马,马背上的东西也尽量少放,减轻负重,让战马尽量能够恢复体力。

    胡问静叉腰大笑,显示出无比的自信:“你们要知道,精神的疲惫超过(肉)体几百倍,如今胡人被我们追杀,死伤惨重,完全失去了斗志,主动权又在我手,胡人白天不敢睡,晚上不敢睡,每天996,恨不得边走路边睡觉,这能有什么精神和体力?恶心循环之□□力悬崖跳水,胡人如今已经毫无战斗力了。”

    李朗用力点头,继续万年不变的台词:“陛下英明!”

    胡问静瞅瞅两匹战马上的行囊,被褥食物饲料饮水纸甲绝对不能丢,还有什么能够丢的?马蛋啊,本来就死命地压缩非不要的物资,追杀十余日后能丢的早就丢了,如今真是再也没有减轻负重的可能。

    胡问静期盼地道:“要是运气好,明天就能追上他们,一口气把他们全干掉。”李朗点头,检查过胡人营寨的篝火和炉灶了,胡人的残余几乎已经汇聚在一起了,若是能够一次性全部干掉,那就是大功告成了。

    一阵寒风吹过,胡问静缩头,该死的,第一天脱下铁甲换成了纸甲,只觉浑身都温暖了,就算西北风再怎么刮都昂首挺胸,可是如今这小风一吹,浑身冷得不行,是温度降低了,还是体力下降了?只怕两者都有。

    胡问静认真思考,做人是不是不能太执着,意思意思追杀刘渊几天就算了,追得太狠,刘渊倒是砍死了,自己也冻死了,太不划算了。

    ……

    匈奴右部单于夹杂在人群中,一路小跑,他以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体力肯定不行,没想到身体倍棒,几十里山路一直匀速小步跑,竟然没觉得太累。他大声地叫着:“大家加油!早一日到延安,早一日吃香的喝辣的!”其余匈奴士卒用力点头,奋力地跑着,只是越跑越是无力。匈奴右部单于真是气坏了,现在的年轻人身体怎么这么差,连个老头子都比不上。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干,大声地给众人鼓劲:“加油!加油!呼吸要与脚步配合,注意诀窍!”

    一群匈奴士卒看着满脸红光,肥头大耳的单于,大声地应着,然后努力迈动瘦弱的脚步。

    又跑了几里地,山路一拐,前面赫然出现了一块平整的草原。几座山峰在这个位置恰好围绕而过,形成了大约长宽各十几里的一块平整土地。

    刘渊以及先到的几个部落的士卒正在伐木制作篝火。

    匈奴右部单于喘着气,问道:“为何在这里停留?胡问静就在后面。”

    刘渊盯着匈奴右部单于,大声道:“我要在这里与胡问静决一死战!”他恶狠狠地看着匈奴右部单于,指着四周,道:“我匈奴五部集合六万精锐远征关中,此刻还有多少?五千?六千?七千?这是什么?这是十不存一!这是十亭中折了九亭!若是不能在这里一举击败了胡问静,我们怎么面对并州父老乡亲?”

    匈奴右部单于听出来了,就剩下就六七千人,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战斗力尽数清零,就算到了延安也会被人当做丧家犬,搞不好被人吞并了。

    匈奴右部单于悲凉地看着刘渊,所以,你要与胡问静开打?你确定在平原地区与三百骑兵开打是理智的吗?

    刘渊深深地注视着右部单于,道:“相信我,只要我们匈奴勇士鼓起勇气,一定可以打败胡问静!”与胡问静开打?拜托!这都一路追杀了十几天了,胡问静还有粮食吗?不累吗?她考虑过怎么回去金锁关吗?没了粮食,胡问静一路吃草回去吗?胡问静是个有理智的乌龟流战术大师,此刻说不定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上几天,胡问静不来,那就是胡问静怕了我们跑了,大家一起喊我们赢了,然后用打败了几百万缙人的气势进入延安,延安的羌人鲜卑人也不敢招惹我们,大家吃饱喝足立马回并州。

    匈奴右部单于缓缓点头,这个时候不能为了小小的仇怨误了自己的性命,明知道刘渊要抓住机会重新建立威望也必须要捏着鼻子配合他。

    匈奴右部单于厉声道:“好!我们就在这里等胡问静的到来,与她决一死战!”

    一个个篝火被搭了起来,熊熊的火焰温暖着每一个匈奴士卒的心,纵然是严寒和北风都不能阻止他们的热情。

    “谁有蘑菇?”“我有野菜!”“谁放得肉干,太大方了!”“我还有一包杂粮面,都放进去!”

    一个个匈奴士卒围在篝火边,贪婪地看着篝火上的汤锅,好久没有吃过温暖的汤水了,今日不吃完绝对不走。

    这一日直到天黑,依然没有看到胡问静出现。

    一群单于大喜,难道胡问静果然再次发挥乌龟流战术,撤回了金锁关?

    刘渊大声地道:“匈奴的勇士们,胡问静看到严阵以待的匈奴勇士果然不敢进攻!”

    有匈奴左部的士卒反应极快,大声欢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无数匈奴士卒欢呼,然后莫名其妙问身边的人:“我们怎么又赢了?”身边的匈奴士卒同样莫名其妙,但是无所谓,赢麻了总比输麻了要好。

    刘渊大声地道:“匈奴的勇士们,胡问静卑鄙无耻,看到我们严阵以待,她一定不会就此放弃,她会在半夜偷袭我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晚上大家拿着刀剑,和衣而睡,若是胡问静敢偷袭我们,我们就杀了胡问静!”

    匈奴左部的士卒大声地喊:“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

    其余各部的士卒懒洋洋地喊着,胡问静今天没来不代表明天不来,到底有没有打赢不能靠口号,要看实际。

    当天晚上,小小的平原或者更妥当的说山谷之中一堆堆篝火照亮了天空,所有人都没能睡熟,哪怕再疲倦不堪的人也不敢合上眼睛。匈奴五部远征军残存的人都在这里了,胡问静是将他们赶尽杀绝,还是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士气高昂就不敢动手了?

    有匈奴士卒想到士气二字,大声地道:“大家一定要振奋精神,让胡问静看到我们就害怕!”

    一群匈奴士卒觉得有道理,猛兽打架还要装出厉害的模样呢,何况是打仗。可是怎么振奋精神?总不能在大半夜精神抖擞昂首挺胸的站队吧?

    刘渊厉声道:“唱歌!跳舞!把气氛活跃起来!”

    一群匈奴士卒觉得太有道理了,还有比唱歌跳舞更体现精神振奋的吗?要是胡问静看到这里数千人围着篝火跳舞唱歌,肯定会觉得士气爆棚,不敢惹他们。

    “唱歌,唱歌!”“跳舞,跳舞!”

    篝火边,一群匈奴士卒强行打起精神,手拉手围成一圈开始跳舞唱歌,舞步难看无所谓,歌声难听更不要紧,重要的是把欢快自信乐观向上的气氛充分的表现出来,让胡问静远远地看见了就心生畏惧,感叹撼山易,撼匈奴军难,垂头丧气的回金锁关。

    欢快幸福的歌声在山谷中回响,还真的把胡问静吓住了。

    “这群家伙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胡问静在好几里外就听到了数千人的歌唱,再看看冲天的火光,差点以为某个流量明星开演唱会了。

    李朗等人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的山谷,也没搞明白胡人搞什么鬼。

    有人计算着时间:“难道今日是胡人的新年?听说胡人的新年与我们不是同一天。”其余人摇头,倒不是不信,而是打仗打到现在完全不记得今天是哪一天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追杀,闭上眼睛做梦也在追上,谁有空记得今夕是何年。

    有人迟疑地道:“难道是背水一战的战歌?”既然被追上了,这群胡人就注定了死路一条,哪怕一口气吃不下几千人,今日吃一千,明日吃两千,吃个三五天肯定吃得干干净净。匈奴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决定破釜沉舟,决一死战。

    有人摇头:“虽然听不懂匈奴人的言语,但是歌声欢快有余,悲壮不足,依我看,应该是某个单于过生日,大家再唱生日歌。”

    有人坚决反对,都快全军覆没了,还有心情过生日?“依我看,这是丧曲。听说胡人死了亲人之后不是哭泣,而是唱歌欢送他们。”一群士卒看他,胡编乱造有个限度,真把我们都当白痴了?

    众人谁都没有提要趁着胡人开演唱会进攻,事出反常必有妖,乌龟流的战术就是不到百分至一百的有把握,坚决不冒险。明天白天有的是机会,哪怕明天白天这群胡人依然唱歌跳舞开联欢会,大不了再等后天,这群胡人总不能唱十天十夜吧。

    胡问静怎么都想不明白胡人为什么开演唱会,看看地形,会战还有可能,埋伏绝无可能。难道真的是某个歌星穿越过来了?最好穿个理工科的会炼钢铁的歌星。

    山谷内一夜狂欢,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安静了下来,有人累极了睡了过去,有人握紧了刀剑,胡问静若是就在附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进攻,但是不要紧,这里有几千人等着与胡问静玩命。

    刘渊大笑:“不用担心,胡问静已经被我们吓跑了!”其余各部单于微笑捋须:“是啊,胡问静已经吓跑了!”经过昨夜的歌唱大会,所有人的士气都恢复了,只要再鼓吹胡问静被胡人的歌曲吓退,搞不好可以名传千古,分分钟超过“四面楚歌”。

    远处,一个胡人飞快地跑过来,远远地就大声叫着:“胡问静来了!胡问静来了!”

    刘渊脸色铁青,胡问静为什么不撤退?

    各部单于悲凉地看着刘渊,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胡问静已经回金锁关了吗?老子白白浪费了一天一夜的宝贵跑路时间,浪费了一个温暖的安全的睡眠!

    山谷中,六七千匈奴人一跃而起,纵然精神再怎么疲惫,在“胡问静来了”五个字下立刻让人满血复活。

    有匈奴勇士握紧了长矛大声地叫着:“准备厮杀!”

    另一个匈奴勇士凄厉地拿刀子拍着自己的脑门:“杀!杀!杀!”

    一个匈奴士卒看看四周,后悔到了极点,昨天晚上一定鬼迷心窍了,为什么不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另一个匈奴士卒伸长了脖子看四周,认真地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谁知道中部在哪里?”

    有匈奴勇士厉声道:“我们别无退路,杀了胡问静!”

    无数人跟着喊:“杀了胡问静!”其实手软脚软头晕眼花,但是此时此刻不大声地呼喊一定会被胡问静看破底细,说什么都要用最大的嗓门嘶吼。

    众人死死地盯着山谷的入口,胡问静带领骑兵慢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群胡人悲伤极了,缙人骑兵的身上有厚厚的铠甲,就是战马也有铠甲,自己只有木棍,这还怎么打?

    有匈奴勇士闭上眼睛,面对着天空,猛然用力地捶胸口,纵声大叫:“啊啊啊啊啊!我们是草原的雄鹰!我们是匈奴人的勇士!只有战死的匈奴人,没有逃跑的匈奴人!”

    四周无数匈奴士卒跟着大吼,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既然没地方可逃,那就与胡问静拼个你死我亡,就不信这么多人杀不了胡问静几百人。

    有匈奴勇士扔掉了刀剑,脱掉了厚实的衣衫,开始活动手脚,他大声地叫着:“我会用我的性命将缙人扑下马背,你们不用管我,只管乱刀砍下来,砍死了我也不要紧,只管砍!”

    好些匈奴勇士被他的疯狂感动,扔掉了武器,脱下了碍事的衣衫,更有人赤膊面对胡问静的骑兵,左右一刀就嗝屁,干脆把对方扑下战马同归于尽。

    刘渊看着一群悲愤激动地士卒大喜,要的就是这股士气,所谓哀鸿遍野哀兵必胜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就是要有这种宁可同归于尽都不放过敌人的气势!刘渊捋须大笑,己方有六七千人,胡问静只有三百人,每十个匈奴勇士冲上去扑倒一个缙人骑兵,他还有三四千人可以做后备。

    刘渊真心地笑着:“胡问静,我赢了!”一路被胡问静压着打,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被他翻盘了,果然是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远处,胡问静冷笑着,若是哀兵必胜,这世上哪里还有团灭的军队?她冷冷地下令道:“准备冲锋,胡某要一举杀了所有胡人,看还有哪个胡人敢造反作乱。”

    一群骑兵大声地喊着:“必胜!必胜!必胜!”

    数千匈奴人听到了骑兵的呼喊,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冲锋了,好些人泪流满面,有匈奴士卒大声歌唱:“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嘶哑又悲凉的声音很快得到了六七千匈奴士卒的共鸣,众人一齐大声歌唱,歌声整齐嘹亮又悲壮:“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数千人的合唱在山谷中回响,声音真是优美极了,比音乐会的歌声还要浑厚动听,至少音乐会的歌唱家们不会唱完了歌就被杀了。

    胡问静淡淡地道:“怎么?唱歌逗我笑啊?等本座杀光了胡人,踏平了祁连山,你们就可以去地府开开心心唱歌了。”三百骑兵大笑,胡人与缙人的仇恨太复杂了,很难说清谁更加对不起谁,但是这群胡人敢吃缙人,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

    李朗小心地问道:“陛下,要不我们也唱歌?”胡人唱歌,我们不唱,气势上弱了些,不如大家也唱歌吧,《我有一头小毛驴》简单易学,听一遍就会唱了。

    胡问静使劲瞪他,三百人与六七千人比嗓门?要是能够赢胡某早就下令唱歌了,至于装出轻描淡写吗?

    胡人悲壮的歌声之中,三百骑兵与六七千匈奴士卒恶狠狠地互相瞪着,缓缓靠近。

    晴朗的天空渐渐地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阴暗。

    胡问静大喜过望:“这是老天爷给我面子啊!我胡问静终于是幸运s了!”李朗等人用力点头,面对六七千光着膀子准备同归于尽的胡人士卒还是很有些不安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那些赤膊的胡人扑下马了,但是天忽然黑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些想要扑上去与骑兵同归于尽的匈奴人倒是扑啊,你丫人都看不见在哪里,扑你个头啊。

    李朗笑得牙齿都要掉了,天色昏暗,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之下只有区区三百人的骑兵立马就在六七千人之中如鱼得水,保证杀了一半胡人,剩下的一半胡人都没搞清楚敌人在哪里。

    六七千胡人同样瞬间搞明白天色越黑对他们越是不利,有人跪地大哭:“难道长生天的意志不在我们的身上吗?”眼看就要与胡问静同归于尽了,忽然白天成了黑夜,环境对胡问静有利到了极点,这是长生天站在胡问静的一边吗?长生天抛弃了匈奴子民吗?

    有匈奴勇士绝不信邪,冬天天黑有什么稀奇的,天黑看不见就点篝火啊!有匈奴勇士大声地喊着:“快点燃篝火!”无数匈奴士卒手忙脚乱的想要点篝火,可是昨夜令人温暖又兴奋的篝火早就熄灭了,里面的只有灰烬有个p的木材,点燃个头啊!

    有匈奴士卒拼命地找到了个别只烧焦了一半,没有全燃的木材,慌忙点燃了,火光小的令人绝望,能不能照亮身边三尺都不知道。

    刘渊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天空,悲愤到了极点,他想要为匈奴人建立国家有错吗?想要匈奴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有错吗?想要杀光了该死的缙人有错吗?为什么老天爷都不给他机会!

    刘渊缓缓地张开了双手,仰头对着天空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匈奴人就只能被缙人抓去做奴隶吗?我们匈奴人就只能被缙人随意羞辱打骂吗?我们匈奴人就永远低缙人一等吗?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胡问静?为什么不让我们夺取关中?为什么不让我们建立我们的国家?为什么!”

    悲凉的吼声感染了无数的匈奴士卒,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卒跪了下来痛哭失声。在缙人的地盘待了几代人了,谁不懂一两句缙人的言语,“天人感应”“天意弄人”“富贵在天,生死有命”等等词语一个个的从匈奴士卒的心中蹦了出来,这天陡然变黑了,这是最最最明显的老天爷支持胡问静的表示啊。

    无数匈奴士卒失去了一切斗志,胡问静的背后就是老天爷,人怎么可以与老天爷斗?被胡问静杀了就是被老天爷杀了,大家早点去地府早点做鬼早点喝孟婆汤算了。

    一群匈奴勇士大怒,提打着周围跪下的人,厉声叫着:“都站起来!匈奴人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有的匈奴士卒站了起来握紧了刀剑,纯粹为了名誉而战,有的匈奴士卒任由打骂,老天爷的意思你都敢违背吗?

    在胡人的绝望中,胡问静拔出长剑,长啸道:“准备进……咦,不会吧?狗屎!不是大范围无差别绝杀技暴雨杀吧?”

    李朗等人看着胡问静,你在说什么火星语言?

    胡问静死死地看着天空,长剑所指之处,一道闪电陡然从天空中一闪而过,照亮了黑暗的世界,不等闪电的余光消失,一道雷声就在众人的头顶炸响。

    胡问静恶狠狠地看着天空,王八蛋啊!谁说我是幸运s的?老胡家就没有幸运s的人!此刻是进还是退?胡问静眼神转厉,退个毛啊!老天爷不给面子又怎么样,胡某何时在意老天爷的想法了?

    胡问静提高声音,厉声道:“跟随我杀光胡人!”她赶时间,什么鼓动人心的言语都来不及说了,率先纵马冲了出去。

    三百余骑一齐欢呼,跟在胡问静身后冲了出去。

    匈奴士卒看到胡问静冲锋,爆发出大声地惨叫,有人奋力冲上去准备与胡问静厮杀,有人却一动不动等待死亡的降临。

    李朗一边纵马冲锋,一边想着胡问静古怪的看天空的神情,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天空干什么,不就是要下暴雨了,雨中作战就雨中作战,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天气寒冷,这一场大战之后多半人人都要发热发烧,但是回去喝点姜汤就好了,当兵的人谁那么金贵了。

    天空中一点雨点落在了李朗的脸上,他无所谓极了,毫不在意,然后看到更多的雨点落在了他的纸甲上,原本蓬松的富有神奇的弹性的纸甲陡然颜色变得深了,下一刻又瘪了下去,笔挺又蓬松的纸张古怪的收缩。李朗脸色大变,陡然反应过来了,看着漆黑的天空破口大骂:“贼老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眼看就要全灭匈奴五部,斩杀五部单于,从此名留青史了,竟然遇到了百年一见的冬天大暴雨!不是说天气越来越干旱,地都裂开了吗?这么干旱你丫冬天下大暴雨干什么?

    胡问静不断地催马,什么战马冲刺距离有限,什么慢悠悠地从四周围着杀胡人,什么驱赶胡人逃跑,从背后击杀胡人,什么击溃胡人的士气,她全部不管了,必须在暴雨倾盆之前完成绝杀。

    三百骑杀入胡人之中,势如破竹,拦路的胡人尽数被砍杀,无数胡人士卒惨叫着奔逃,而一群胡人勇士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有胡人勇士悲愤怒吼:“为了匈奴!”奋力扑向胡问静,胡问静怒吼:“滚开!”长剑一转,那胡人勇士的脑袋就飞上了天空,下一秒,又是一个胡人被胡问静一剑斩杀。更多的胡人勇士赤手空拳地冲过来,压根没有想过杀了缙人骑兵,就想着纵身扑倒缙人,大家同归于尽。

    骑兵沿着胡问静杀出的血路一路向前,不时有胡人陡然从斜刺里冲过来奋力扑了上来。某个骑兵一刀斩杀了一个胡人士卒,不想另一个胡人猛然扑了上来,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能竭力地趴下抱住了马脖子,指望那胡人从他的头顶掠过,可惜哪有这么走远的,他只觉得身上一紧,身体一轻,已经被胡人抱着扑到了地上。那胡人是抱得如此之紧,他根本无力挣脱,四周数十个胡人欢呼着:“抓住了一个!”“杀了他!”

    数十骑离开队伍冲向了这里,将周围的胡人尽数斩杀,这才有人跳下了马,也不管两人在地上打滚,只管奋力砍杀,那缠住骑兵的胡人挨了数刀终于送开了手臂,而那骑兵却有纸甲护身,安然无恙。其余骑兵喝道:“快上马!”

    那掉下马的骑兵看向四周,他的战马虽然没人指挥,但本能的跟在其他战马一齐奔跑,早已去得远了。

    数十骑中有人一伸手,将那掉下马的骑兵拉到了自己的坐骑上,厉声道:“抓稳了!”数十骑在胡人包围之中再次提速,杀入了胡人士卒之中。

    “轰隆!”雷声之中,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瞬间在地上打出了刷刷声,所有人的衣衫在短短的两三秒内尽数湿透,暴雨掩盖了山谷中的所有声音,也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超过三丈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

    胡问静身上的纸甲尽数成了烂纸,失去了所有的防御作用,她在大雨中奋力砍杀,仰头迎着暴雨大笑:“贼老天,以为胡某没了纸甲就要退缩了?睁大眼睛看清楚胡某的表演!”纵马再次杀入了一堆胡人士卒之中,鲜血飙射在地上,瞬间就被大雨稀释,看不出一丝的红色。

    胡问静大声地叫:“杀光胡人!”对付一群失去了所有斗志的胡人士卒需要什么铠甲,只管四处冲杀,胡人士卒士气就会崩溃,最终只记得逃亡。

    她带着骑兵在大雨中四处纵横砍杀,厉声大叫:“刘渊!你的狗头在哪里!洗干净脖子等着胡某!”身后骑兵一齐跟着大喊:“刘渊!洗干净脖子等着胡某!”

    纵然大雨倾盆,雷声轰鸣,闪电如蛇,依然无法遮掩缙人骑兵的呼喊,无数胡人士卒脸色惨白,只觉胡问静就是恶魔,这黑暗和雷雨更是恶魔降临的具象化。

    有胡人士卒颤抖着叫道:“长生天啊,我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输了,恶魔,胡问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有胡人士卒死命地逃,胡问静是恶魔也好,是妖怪也好,必须趁这天黑逃出去。他借着电光看向山谷的北面,只见已经有不少匈奴士卒逃出山谷,进入了长长的山道,有人更是直接躲进了并不深也并不密的树林之中,只要动作快挖个坑躲进去,胡问静很有可能没有注意到的。

    一个匈奴部落的单于在护卫的搀扶下拼命地逃,背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他转身用标准的洛阳话大叫:“我是匈奴中部的单于,我愿意投降……”

    胡问静厉声道:“投降尼玛!”一剑斩落,匈奴中部单于人头飞起,身边数个护卫被紧跟着到来的骑兵们砍成肉酱。

    “杀光胡人!”四处都是喊叫声,胡问静的骑兵在人群中肆意冲杀。有匈奴勇士怒吼:“杀了缙人!”冲上去想要扑倒骑兵,但是暴雨之下地上满是积水,每一脚都似乎踩不到实地,厚厚的雨幕更是让他看不清远处,无法预判骑兵的方向,那匈奴勇士在暴雨中左右奔跑,就是找不到与缙人骑兵同归于尽的机会,慢慢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的雨水带走了他最后的体温,他慢慢地倒在了雨水之中,一动不动。胡问静纵马从那勇士的身边经过,那勇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

    胡问静看着地上失温而死的匈奴勇士,感受着暴雨以及身上的寒冷,已经杀光了胡人了吗?该死的,不知道!但是已经不能再停留了。

    刘渊看着骑兵在黑暗之中四处纵横,无数匈奴士卒被斩杀,更多的匈奴士卒茫然四处逃亡,他任由暴雨湿透了衣衫,雷声就在耳边轰鸣,悲愤地看着天空,老天爷要灭匈奴人,他能怎么办?他死死地盯着天空,一切都是天意。

    忽然,匈奴南部的单于惊讶地道:“胡问静的身体好像缩小了。”虽然天色黑暗,又有大雨,能见度差到了极点,看不太清楚,但是正巧雷电闪过,匈奴南部单于百分之一百确定原本魁梧的比男人还要膀大腰圆的胡问静的身体缩小了一大圈。其余单于用力点头:“我也觉得缩小了很多,顶多只有以前的一半。”以前一看就是身体强壮的猛将,如今一看就是瘦弱的菜鸟,一拳可以打三个。

    刘渊根本不理他们的胡说八道,胡问静怎么可能会忽然身体缩小了,就是打水的猪肉也不带缩得这么厉害的。他悲哀地望着天空,心道你们是不是要死了所以眼前产生了幻觉,既然是幻觉不如干脆做梦胡问静撤退好了。

    “呜~”号角声在暴雨中低沉无比。

    刘渊听得出那是缙人的号角,这是要再次进攻,或者找到了他的位置了?身边的匈奴人拼命地叫着:“单于!快走!还来得及!”刘渊没有一丝逃跑的意思,老天爷要他输,他还有什么可以抗拒的。

    “天意,这是天意。”刘渊淡淡地道,他看过无数汉人的书籍,今日就是汉人书中写的天意,再勇猛的大将遇到了天意总归只有老老实实的认输受死。

    刘渊傲然站着,想要砍死他,那就来好了,他不会逃的。

    缙人的号角声不断地响着。

    匈奴北部的单于呆呆地道:“胡问静好像撤退了!”

    刘渊眼角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死到临头果然丑态百出啊,竟然真的做梦胡问静撤退了,大家身为匈奴单于好歹要死得有些尊严吧,这种让人鄙夷到骨头里的幻觉就不要说出口了。

    又是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

    刘渊吓了一跳,缩头,一道闪电照亮了山谷,然后又紧跟着一道惊雷炸响。他却死死地看着山谷南面的方向,一支骑兵正在进入山谷,数骑在山谷口吹着号角,一个瘦弱的女将拎着一把剑回首望着四处,等待其余的骑兵。

    电光消失,四周依然黑暗无比,唯有雷声和雨水落地的声响,以及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刘渊怔怔地回想着看到的一切,简直不敢置信,胡问静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竟然撤退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刘渊没有一丝的惊喜,唯有疑惑填充了整个胸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士卒死死地拉着刘渊,怒吼道:“走!快走!”强行扯着刘渊疾奔,终于进入了北面的山道,躲进了树林之中。

    大雨哗哗的下着,刘渊怔怔地望着山谷,不时有匈奴士卒从山谷中出来,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树林之中。

    忽然,雷声和闪电消失了,天空乌云散去,暴雨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但是天色明亮,终于可以看清四周了。刘渊望着空荡荡的山谷内,无数尸体倒伏于地,回首身边,树林中稀稀拉拉地匈奴士卒不过数百人,所有人浑身发抖,更有人拼命地在暴雨中试图点燃湿漉漉的木头取暖,有人充满地拿树枝搭建遮雨棚。

    刘渊陡然明白胡问静为什么撤退了,黑暗和暴雨之中,胡问静已经杀光了大部分匈奴人,找不到其余零散的人了,但是大雨和寒冷让她失去了继续寻找胡人的信心,终于撤退了。

    须臾后,山谷北面雨水停歇,天空中露出了太阳,而山谷南面依然暴雨倾盆,雨云向着南面移动,

    刘渊看着头顶明亮的天空,大声地欢笑:“天意!这就是天意!”

    “噗通!”刘渊倒在了泥泞的树林之中,昏迷不醒。四周数百胡人士卒无力搀扶和救助他,因为每个人都寒冷无比,冬日的暴雨对任何一个人类而言都是致命的,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山谷的南面,胡问静在某个树林中搭建了营帐,用营帐避雨倒是有效果,但是用来取暖却几乎毫无效果。

    “点燃木材!就算是湿透了的木材也要点燃它!”胡问静厉声下令,若是没有篝火取暖,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小小的山道之中。剑光一闪,她砍断了一截手臂粗的树木,又是几剑将外表淋湿的树皮尽数砍下,只剩下内部一截干燥的木心,扔给了一个士卒:“点火!”然后又去砍其余树木。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雨终于过去了,篝火也点燃了,所有人以及战马都围着篝火坐下,努力烤干身上的雨水,姜汤不断地被灌入肚子中,但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唯一庆幸的是备用战马上用油纸包裹的备用纸甲完好无损,穿在身上很是温暖。

    胡问静唯有不断地提醒:“都坚持住,多喝姜汤,多出汗,一定不要发烧!”马蛋啊,为什么别人穿越后打仗潇洒无比无病无灾,她连小小的下雨都怕?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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