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双证的烦恼
方皓告别了柳泉先生，沿来时的路返回。
东区的面积非常大，远超学员生活区和教学区。走老路可以避免迷路，更重要的是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途中经过一座圆形的建筑。通往那座建筑的路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无关人员不得靠近”的警示语。
很显然，这块牌子不是竖给偶尔进来的“外人”看的，而是包括了驻地内的所有人。
之前多兰盾带他经过这里时，明显表露出了更强的戒备之意，可见此地事关重大。
像这样的重点区域，东区内定然还有不少。
方皓可不想因为随意乱蹿，被误会为蓄意窥探，让执勤的队员给逮起来。
只不过他难免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物事，需要这样严加戒备呢？
一路走到出入口，和仍在执勤的多兰盾打了个招呼，径自朝学员生活区走去。
其实这会时间还有点早，教学区那边还没下课。
但这个时候再去听黎罂老师的课，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倒不如直接回去，研究一下刚学的心法。
方皓回到住处，在书桌前坐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新学的心法要点。
按照柳泉先生的理论，飞梁空间和赋能通行证属于一体二象，本质上是一个东西。
方皓所感知到的神秘空间，就是赋能通行证与精神力产生交互后，形成的一个特殊的场域。
由于精神力与场域的接触是全方位的，反馈到大脑中，又以习惯性的三维概念来描绘呈现，就会有一种神秘空间存在于大脑当中的感觉。
柳泉先生的理论当中，有一些比较抽象的东西，方皓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不过柳泉先生也说了，随着他对心法研习的深入，慢慢就会懂了。
心法修炼的第一步，就叫做一体二象，要在神秘空间中通过赋能通行证来复刻出飞梁空间的投影。
方皓梳理好头绪，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进入观想状态。
神秘空间中，灵者通行证围绕着衍者通行证缓缓转动。
方皓将精神力沉入其中，来到灵者通行证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秘空间终于起了变化。
一道虚影开始显现，起初极为暗淡几不可察，渐渐成了似有似无的样子，隐约能分辨出是一个圆形房间的轮廓。
方皓正自窃喜，衍者通行证突然发出一声嗡鸣，灵者通行证也随之共鸣，刚有了点样子的虚影立即就消失了。
方皓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又在床上躺了下来，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修炼心法。
这一次没用太长时间就进入了状态，但虚影刚出现一个轮廓，衍者通行证就发出一声嗡鸣，随后就和之前那次一模一样。
我擦，这怎么还有个捣乱的？
方皓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情况一如之前。
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两个通行证上。
估计柳泉先生在创制这门心法时，也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不过以柳泉先生的能耐，应该还是能够找到解决办法的。
可问题是，方皓没办法去请教啊。
他沉思了半晌，又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第四次闭目进入观想。
和之前三次不同，这一次他把精神力投放到衍者通行证上。
在这个神秘空间中，衍者通行证是处于主导地位的老大，灵者通行证只能绕着它转。
估计是看到兄弟在旁边瞎搞，老大感到不爽了，就以嗡鸣来进行警告。
那么就先顾着这位老大好了。
结果无论方皓再怎么运转心法，衍者通行证都没有一丝反应。
方皓只好结束了观想，失望地睁开双眼。
柳泉先生说这门心法是适合灵者修炼的，衍者通行证没有反应倒也正常，否则岂不是成了各天赋通用的心法了。
可这才是心法的第一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后面的修炼？
要是修炼心法一直没有进步，会不会引起柳泉先生的怀疑呢？
方皓呆坐了半晌，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听到外面传来当当当的铃声，索性先放下这个问题，起身去食堂干饭。
和小伙伴们聊聊天，换换脑子，说不定就能有办法了呢。
出门走了不远，就遇到了结伴前往食堂的桃都之下和皓舒。
一见到方皓，桃都之下问：“你下午没去上课，请假了吗？”
方皓说：“呃……没来得及请。出什么状况了？”
桃都之下说：“下午一上课，黎罂老师就问，怎么好像少了个免考的人呢？我说你下午有事，要请假的。她就说，看来是给桃都老师请假了。桃都老师，来，继续给咱们讲课吧。然后我就上台讲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西海镇治安管理条例’。”
方皓不由很是惭愧，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皓舒说：“没有的事。三天前，黎罂老师也是让灵者学员上台讲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桃都之下不满道：“老兄，看破不说破啊。”
皓舒说：“九霄又不是傻子。”
桃都之下说：“那我也是费了半天口舌啊。”
皓舒说：“你肯定治安条例也免考了。”
桃都之下说：“聊胜于无吧。
方皓笑着说：“我承你的情。”
桃都之下冲方皓比了个大拇哥，又说：“其实讲这些也没什么，就是老逮住我薅羊毛，感觉有点不爽。说起背书的本事，难道贤者就差了。皓舒也免考了吧？”
皓舒点了下头。
桃都之下说：“你看，就是针对我嘛。”
皓舒说：“所以这个事就更和九霄没关系了。”
三人说着话朝食堂走去。
桃都之下又讲起了下午上课的情形。
他在讲台上讲治安条例的时候，学员全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一开始还以自己讲得无聊，所以大家犯困。
直到他自己也打起了呵欠，不由就想起了早上的经历，意识到有可能又是黎罂老师在捣鬼。因为身具灵者天赋的他，是不可能这么容易犯困的。
然后他就一直警惕着。果然，黎罂老师突然放出了一只巨大的蛊虫，虽然只是个幻象，却把好几个女生吓得哇哇乱叫。
方皓很是错愕：“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桃都之下说：“据她讲，是为了检测大家应对突发情况的反应，和未来的选择方向有关。”
皓舒说：“这应该是真的。”
方皓不解道：“能来到这里的，都经历过道境中的磨炼，还会有胆子那么小的吗？”
桃都之下说：“你是没见到，真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