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那些皇家军，最不是人！

    听到这话，诺维奇一行人中一个叫做阿纳力托的大高个，说他们家乡那一片三县十八乡被怀疑有人民军的据点，官兵集结了当地的流氓恶棍，组成“安保团”，对整片区域施行清剿，要“斩草除根，诛家灭种”。在清剿区内，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一次清剿集体屠杀一百余人，二次清剿活埋三百多人。好在他和一些同乡逃出来了，才留住了性命，不过家里人却都死了。

    他声音洪亮，一开口，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村里人听到他的讲述，唏嘘不已。

    有人感叹中央奢靡，地方贪污敛财。他说，他的家乡所在地被地方摊派很多杂税，横征暴敛，大肆搜刮民财，他们家那边的人被预征赋税一百年，人根本没能活一百年，一辈子都在欠债，后来百姓实在没钱了，地方就强迫他们改种大麻，他们没有地种粮食，要卖大麻来买粮食，还要被征种植大麻的税，地方官和商贾勾结，以极低的价格把种来的大麻强征上去，以极高的价格发放粮食券让人抢购，每天放粮的地方都有人哄抢，受伤，因踩踏事故死亡，然而粮食根本不够，每个人都吃不饱，若是有人私下贩卖粮食，就会被株连全家甚至邻居，叫罪名连坐。

    村里人纷纷唾骂，那地方官真不是东西！

    诺维奇一行人里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说话用词精细考究，举手投足也有礼有节，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副村长奎德最近和他走得较近，就在这时问他：“理瑞先生，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加入了人民军？”

    他听到奎德的话，把酒放下，推了推眼镜，说：“我原本家境还可以，家里在南边的小布洛市做着运输生意，震惊全国的赈灾贪污事件中，国王陛下下了命令彻查，小布洛市的官员必须找一个顶罪羊，就把罪责栽赃到我们家，害我们家族被抄家，家族里几乎所有参与经营的长辈都失了性命。他们告诫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小布洛市的官员们怕我们以后去翻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家族剩下的人。家族里没走的据说后来都被以各种名目抓起来以各种方式处死了，幸好当时教过我的一个老师愿意带我离开，我家的人也觉得我跟老师走比较安全，我就逃出来了。后来，老师带我加入了人民军。现在在我看来，人民军是北国百姓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最坚实的力量。”

    村公社里所有人听到理瑞最后这句话，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酒意正浓，所有人都敞开了心扉，诉说自己的苦难。

    想到雪下来以后就要走了，维达大叔也忍不住问出这几天存在心里的疑问：“纳吉村长，初来那天，看到你们对外来人非常谨慎，咱们村里是不是曾经遭遇过什么？”

    经过几天的相处，村里人都知道诺维奇一行人是非常可靠的同志，就也不隐瞒，说：“我们这里虽然偏僻，可是也有游匪和皇家军来侵犯过呀！”

    纳吉村长开了头，勾起了村里人的义愤填膺：

    “说起皇家军，那可是比游匪还要霸道的坏人啊！”

    “简直是豺狼虎豹！”

    副村长奎德说：“我们村里男人多，偶尔来一些游匪我们还可以应付，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大家齐心一些也就打跑了，就那些皇家军，最不是人！”

    “简直是狗东西！活该下地狱的狗东西！”有一个大叔，左边眼球呈灰白色，暴凸出来，明显已经失明了，好在他的右边眼睛是正常的，只不过年龄大了，有些浑浊。他此刻喝多了酒，满脸通红，气愤地道：“四年前那次皇家军进村来，每家每户都被抢得一塌糊涂，他们还想玩女人！古蒙森家的女孩被奸大了肚子，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不出去了，投河自尽了！才十三岁啊！多么可爱的孩子，我看着她从小长到大，这么点儿就会叫我叔叔……”他比划着一个小孩的高度，再喝一口酒，面上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小姑娘笑起来可甜了！我的老伙计啊！唉，古蒙森弟弟，你和女儿都死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