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海猴子的幼崽

    阿莎雅这时看到那海猴子的眼中涌出了两行清泪，在它被血染红的面门上流成两道清澈的小溪。她突然觉得这海猴子脸上有一种悲壮和不甘，她的心突然被触了一下，觉得它一定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定还有什么它想守护的东西。从它死而僵硬的表情和不断涌出的泪水中，她突然有些理解它刚才疯狂到把命豁出去式的拼杀了，一定有它想守护和留恋的东西，所以它才会拼死一搏。

    她不敢再看那只海猴子，迦南国受巫蛊文化影响，她从小到大都听说心有不甘的灵魂死后会化作厉鬼，她怕这只海猴子会化作厉鬼对杀它之人寻仇。

    她撇开脸，说：“赶紧走吧。”

    阿华和阿荣来到她身边，查看她伤势，阿华让阿荣拿出了祛毒膏，给阿莎雅擦上。待阿莎雅擦好膏药，几人才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跨过海猴子的尸体，从大厅石柱的左侧往对面上楼的楼梯走，阿莎雅听到前方有微微声响，还未来得及辨认分明，就听到在前头带路的霖钰语气淡定地说：“前面是海猴子的声音。”

    她仔细听，果然是海猴子发出来的吱吱声，不过这阵响动十分微弱，听起来像是一群病了的海猴子孱弱可怜的哼唧，和之前攻击他们那两波海猴子的凶猛叫声完全不同。

    走到楼梯口前方，地上竟然蜷缩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幼小海猴子！它们不像成年海猴子那样长着黑色的皮肤，干枯的长毛，凶狠的獠牙，暴突出来的眼珠，凶狠丑陋。这群幼小海猴子每一只的皮肤都是粉粉嫩嫩的，它们的毛是白色，像一层霜裹在它们身上一样。它们幼小的四肢抽动着，嗷嗷大叫，声音却是奶声奶气的。它们之中大一些的仅是刚刚能勉强站立，每走两步，圆滚滚的脑袋就一耷拉，带着身子一起摔到地上，费半天劲，才又爬得起来。

    家豪转头看地上刚才那一批海猴子的尸体，说：“刚才下楼那批是公的，这一批是母的。难怪异常凶悍，原来是想保护幼崽。”

    “所以这一批母的海猴子是在做最后的拼杀，想要保护它们的幼崽。”阿莎雅重复着，这印证了她刚才的想法。

    “家豪，你来决定怎么办。”霖钰冷冷地丢下一句，抬起脚就走了，那纤尘不染的衣角摆动着，冷然地决绝掉所有尘埃。

    家豪看着那些海猴子幼崽，什么也没做，追着霖钰上楼去了。

    阿莎雅对阿华和阿荣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处理掉它们。”

    “是。”阿华和阿荣应道，对那群海猴子幼崽举起了手中的刀。

    阿莎雅去追家豪，说：“等等我呀，家豪。”她看那霖钰在前带头，走得奇快，已经消失在上一层楼的楼梯口，“喂，那个冰疙瘩，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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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写到海猴子幼崽被杀的情节我的心情是很低落的。我们处在一个和平年代，万物都是可贵的生灵。可是红塔里面是一个非常凶险的环境，而且摩天世界处处战乱，所有人都是在乱象中长大的，在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残酷世界里，温情是会丢命的。红塔凶险，海猴子成长速度快，万一回程相遇，或者有意外枝节，这些现在构不成威胁的海猴子也有各种日后变成仇敌索命的可能。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选择是合理的。我们作为现代的看客，不能用现代的视角去审判另一个世界的人。

    还有霖钰叫家豪解决这个事情，不是他故意把难题推给家豪，他的心性不是会想那么多和故意害人的人，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傲娇的洁癖，他和家豪在一起都是家豪干“脏活累活”，他们习惯了这样的搭档分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