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约好了以后放学一起回家,鹿翕在班上等到值日生都走了,都没有见到言鹤。
高二(9)班的班门已经锁上了,透过玻璃窗往里看,教室里空无一人。
言鹤这是去哪了?
鹿翕有种被放鸽子的感觉。
但她知道言鹤不是那种不打招呼就走的人,是出什么情况了吗?
鹿翕忧心忡忡。
门卫室的保安站在楼梯口,用喇叭喊道:“要锁门了!还有没有人在上面?”
鹿翕急忙将作业塞进书包,下楼。
一路走到校门口,鹿翕只遇到几个学生,倒是听了一路的蝉鸣。
校门口卖小吃的摊车老板已经准备收摊了,地面上留下些食物的碎屑。
“糖糖,言鹤去哪了?”
鹿翕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系统。
“系统检测到言鹤在……废旧篮球场!”
听到糖糖说言鹤在废旧篮球场,鹿翕想到了彩毛那群人,急忙赶到废旧篮球场。
废旧篮球场外停着几辆警车,车顶的红□□一闪一闪,鹿翕就这样看着言鹤被警察领着上了警车。
鹿翕:!!!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警车驶远,鹿翕拦下街边的一辆的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师傅,去派出所。”
司机大叔老实敦厚,启动油门时不忘嘱咐了句,“好嘞,姑娘记得系安全带。”
的士停在派出所门口,不远处是前面带走言鹤几人的警车,鹿翕付钱下车,踮脚焦急地往里张望,片刻后,硬着头皮走进派出所。
言鹤与那群彩毛并排站在派出所大厅,在听警官的训。
警官声音铿锵有力,“你们都是什么学校的,身为学生不知道聚众斗殴是不对的吗?”
鹿翕视线从那群彩毛身上扫过,有一面之缘的黄毛就在里面。
然而这群人里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孩,扎着双毛尾,发色是干干净净的黑色,穿着米色小洋裙,小皮鞋,像一个小公主。
警官还在说:“你们家长电话多少?”
听到言鹤报了言筝的电话号码,鹿翕抿了下唇,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言鹤在鹿翕来篮球场时就看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一路跟来了派出所。
看着椅子上小小的一团人儿,心中感觉怪异,颇为暖贴。
警官依次给家长打了电话后,示意言鹤几人看鹿翕,“那人谁的妹妹?”
言鹤应声抬起手,声音平淡:“我的。”
警官点点头,命一个面庞还有些稚嫩的警员看着她们,自己则离开了。
六点一到,派出所里不少警员下班离开,一开始训话的那个警官抱着一箱面包来。
“先垫垫肚子。”
言鹤瞧了眼用椅子当桌子写作业的鹿翕,对警官道:“可以给我两个面包吗?”
警官心知她是要给坐在那旁等待的小姑娘,朝纸箱里看了眼,好在面包还有剩余,便又拿了个给言鹤。
“饿了没?”
听到言鹤的声音,鹿翕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面包,没接。
“我还不是很饿,你吃吧。”
毕竟她听到警官说言鹤一打一群人,打架是个力气活。
“我有。”言鹤将面包塞进鹿翕怀里,余光看到墙上的时钟,“你要不要先回家?”
鹿翕摇摇头,想问问言鹤都发生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察觉警员一直在看自己,言鹤抿了下唇,“记得吃,别饿到了,我妈很快就来了。”
回到‘拘留’堆里,警官看着她们身上的校服,摇摇头道:“你们有作业要做的,可以现在做。”
话虽然这么说,但警官下意识认为她们根本不可能写作业,然而就看到言鹤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个家长,几番保证后将孩子带出派出所。
言筝来的时候,派出所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警官听言筝说是言鹤的家长,意味不明的说道:“你家孩子带头打架。不过也是真的敢,一人打十几个。”
言筝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了解的,没做触及她底线的事根本不会动手,听警官这么说,只是侧头询问言鹤,“因为什么?”
言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语。
警官见言鹤面对家长的问话还是之前的态度,摇头惋惜,像是看没救之人。
“我们前面也问过了,她就是不说。另外那群孩子是说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言筝蹙眉,只道:“回去后我会去了解的。”
目送警官离开,言筝朝鹿翕招了招手,“小鹿翕我们回家了。”
言筝是骑着她的摩托车来的,回去的时候,鹿翕坐在中间。
夜晚的风吹散白日里的燥意,两旁的路灯将地面照亮,耳畔还能听到江里水浪拍击的声音。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直到摩托车停在家门口。
许是今天有些晚,言筝什么都没有问,泡了两杯热牛奶,嘱咐道:“你们两个早点休息。”
鹿翕在言筝离开后,看向言鹤的脚踝,“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总感觉言鹤走路有些跛,想着应该是怕言筝担心才没有说。
“嗯。”言鹤意外鹿翕的观察仔细,对于脚上的伤口不以为意,“不小心扭了下,问题不大。”
“可以给我看看吗?”鹿翕轻声询问。
言鹤愣了下,将裤腿撩起,左脚脚踝一片红肿,也破了皮。
鹿翕蹲下,观察了下言鹤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放柔了,“疼吗?”
“不疼。”言鹤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打架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也都一个人扛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被言筝以外的人关心。
鹿翕仰起头,“以后能不能不要打架。”
言鹤撇过脸,“这次……不是我想动手的。”
“怎么说?”
言鹤有些难以启齿,鹿翕已经将药盒寻了出来。
鹿翕给言鹤上药的时候得知,得知一切还得从那个双毛尾女孩说起。
鹿翕诧异,“她喜欢你?”
言鹤抽了下嘴角,很无奈,“不喜欢。那天街上,她刚好和她对象闹别扭,我在买关东煮,她突然就说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哪知道她对象就记仇上了,说我勾引她女朋友。”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鹿翕捂唇偷笑,“那也是你长得好,不然她才不会这么说,她对象也不会这么做。”
“你没有解释吗?”鹿翕问道。
言鹤摊手,一脸生无可恋,“解释了,不信。嘶——”
鹿翕抬头看言鹤,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织,言鹤有些尴尬,转头避开鹿翕的视线,吐出一个字,“疼。”
这声‘疼’,鹿翕品出了可怜兮兮的意味,赶忙放轻动作,不再分心交谈,认真给言鹤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