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藤田五郎，你丫演我？
对与错，应该由历史来决定。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认为是对的事，然后为此战斗。
——绯村剑心
京东警视厅内，陈山仁熟练地和巡察们打招呼。
毕竟他现在能去神谷道场修习，也是借了警视厅的便车。
所以偶然过来的时候也会带些和果子之类的吃食，顺便帮一点小忙，例如
“山仁，你过来了？刚好，来一下，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犯人的想法什么的，我一直想不明白，刚好有个案子，你来过目一下。”
一个拿着文件的巡检走过，见到陈山仁路过便自来熟的抓壮丁。
陈山仁也不介意，顺手就拿过了文件。
“您说的是犯罪心理学吧，我看看？嗯两起纵火案，苦主互相没有明显关联，没有欠钱，有些邻居说好好先生吗？？”
“一般来说这种是社会报复性行为比较多，犯人一般会在作案后返回现场，当作自己的作品去欣赏，发泄内心的不满。”
“您锁定些在现场驱赶不走，或者2次以上返回现场，背景有些落魄的试试看，比如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应该会有些收获的。”
“soga，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行，你去忙吧，以后在外面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哈哈。”巡察说完就去跟进案子了。
陈山仁也不在意，毕竟这些巡察也挺忙的，还是那句，人手不足嘛，便径直朝藤田的办公室走去。
说到这里，想必也知道这小子是用什么方式在警视厅混熟脸的了吧？
没错，陈山仁把他法学本科专业的犯罪心理学和刑侦学，拿过来东京警视厅做现场实践了。
一来，的确是想着报答一下警视厅的巡察们。
二来，是方便他以后从警视厅这里收集情报，如果能够争取一个编外顾问的位置，那么无论是想外出锻炼剑法，还是平时打打关系都是不错的。
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顺利能够让巡察们问他意见的。
这家伙想到以他小朋友的外表，就算他说的多合情合理，逻辑严谨都好，那些巡察只会觉得他在胡闹。
万一真的说中了，那人家巡察的面子也挂不住，反而很容易当场变成阴阳家，毕竟人家正儿八经的巡察查案干不过你一个小孩子，别人会怎么说他？
肚量差一点的，不死不休都有可能。
所以一开始，陈山仁利用自己童言无忌的优势一路旁敲侧击，装作问东问西的一步步引导破案思路。
一来二回，就两三天的时间，有些巡察还真习惯了这么一个小鬼在隔壁唠唠叨叨，好像会因此灵感源源不绝似的，破案率都提高了不少。
过了两天，斋藤一觉得不对劲，一来办案效率突然提高了。二来，时不时的就听见陈山仁的名字出现在报告里，还是连续几件案子。
于是就召了这小子进办公室，陈山仁一看是这只老狐狸准备套话，也不装了，随便挑了些案子当场表演了一波现代刑侦学思维。
斋藤一当时也呆住了，毕竟那时候还是靠经验，凭眼光的年代，对上现代系统化的刑侦学，就像是加减乘除遇上了代数
后来斋藤一一想，反正也早知道了陈山仁这小子思维灵活，心机也狡猾，就当是为警视厅加kpi了。
二来呢，也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可以的话过几年成年了，直接招进警视厅做苦力。
于是大手一挥，给陈山仁安了个过世的爷爷，并有着当过老御用闻的资历(江户时代的协警，负责收集各种情报），就这么跟手下的巡察交待了。
所以这几天过来的时候，巡察们对陈山仁的协助侦查也见惯不怪了。
老前辈的孙子嘛，就是半个自己人咯，爱查案就查呗，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巡察，孙承爷业呢，有什么好计较的。
“咚咚！”
“藤田巡查长！在吗？我是神谷山仁，听森木巡察说，您找我？”
“进来吧。”
陈山仁一开门就看到了斋藤一站在窗口，一手抽着烟，一手半搭在腰间的佩刀上，神情还是那副死鱼脸，丝毫看不出情绪变动。
而桌上则放了几张地图，几份文件，地图上还在不少地方打了红圈，估计就是各地动乱情报说的那几个县了。
他也知道斋藤一是属于雷厉风行，能少说一句绝不会多说半句的类型，便直接了当的跟斋藤一开门见山。
毕竟纵观整个《剑客浪漫谭》世界，能够跟他聊聊闲话，开开玩笑啥的，也就只有以后的剑心，和他以前一些新选组的兄弟了。
“阔立即哇，藤田巡查长。在我来之前，越路郎师傅就大概跟我说了一下政府给他的征召事宜了，想必藤田巡查长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嗯，没错，大概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听神谷流主说过了，我也不多讲，我听森木说你现在已经是神谷活心流的目录了对吧？”
“是的，藤田巡查长，在下承蒙越路郎师傅收留，教导武艺，平日也不敢怠懈，终于好不容易几日前通过了目录的考核。”
陈山仁连忙装作一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的样子交待到。他来这里就是准备和斋藤一谈条件，看看能不能从他手上蹭剑术的！
总不能一幅老子是天才，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的样子吧？当然要装一下可怜，才可以有机会发挥。
“哼，凭你的小聪明，目录这个阶段对你来说有什么难度！何况如果不是看你机灵，当初我也不会顺你的意送你去神谷道场。而且现在看你的脚步，呼吸，站姿，估计过不了几天，免许的考核你也能过。在这给老子装什么装！”
斋藤一是何等人物？从第四代天然理心流流主近藤勇手上学过剑术，自己更加是无外流免许皆传，大大小小的各种战场突击，暗杀工作都经历过的壬生狼！！
眼光何等毒辣！一下子就拆穿了陈山仁的表演。
“那个，小子很感谢藤田巡查长的赏识，不过”
陈山仁还想死撑一下，跟他说说自己年纪还太小，实力还太差什么的，练习剑术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准备让斋藤一付出额外的工钱，毕竟好歹是让他打童工嘛。
谁知道斋藤一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把聊天节奏给抢了过来:
“行了，你背上的木刀和身体节奏已经告诉了我，你最近在参悟刀禅。这是流派剑术招式和基本功都过关了的情况下，才需要的步骤。”
“待你参悟刀禅有感，就会开始接触自己的剑。到时除了一些秘传奥义要另外考核，免许身份对你来说就是翻掌可探。看你的情况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而你们神谷活心流的任务是4月中才开始出发的。何况根据惯例，获得免许的剑士也要外出历练，加深剑道感悟，你到时正好一起办了，说吧，选哪里？”
其实斋藤一此时心里也是十分惊叹，在他的眼里，除开花钱买镀金的以外。一个普通人学习剑术的过程是这样的:
首先学习基本功，也就是唐竹，袈裟斩，左雉右雉等九大斩击动作，该流派的常用步伐，白打，各种姿势和发力点等等，只要考核过你的姿势对，发力点正确，就可以成为该流派的“切纸”。
而切纸阶段的修行任务，就是就是把学到的基本功熟练运用，而当基本功熟练，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出来了，好，开始教你剑招的架势和发力关键。
也是一样，考核只看姿势和发力，过了，你就成为“目录”。
大概的意思为，此人就是行走的剑术目录，印着剑招呢。
目录的修行任务也大同小异，把基本功和剑招同时用出来，熟练运用。好，基本功你熟了，招式你也熟了，接个考核吧。
过了，恭喜你，你就是该门派的“免许”了，可以外出历练，磨炼自己的剑道了。
这个时候，你才能跟别人报上流派的名号，某家是xxx流的某某某。而这个历练的过程有快有慢，快的一两年，慢的一辈子。
那什么叫做自己的剑道呢？
说白了就是自己的风格，比如说，开局我是先攻还是后攻呀？什么时候用什么招等等。
当然！还有自己的招牌性绝招！
最后，历练中把自己的剑道打磨圆融了，回去接受流派的考核，才能正式达到“免许皆传”的地步。
也就是说，这个流派内的东西你都摸透了，并且你的剑术风格也别树一帜，起码报招式名的时候可以用自己名字而非流派名了。
(例如冲田总司的无明三段刺)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真真正正称得上为剑豪级别的人物了。
而整个过程，一般人少说都用个10几年的时间了，就连新选组有口皆碑的天才，冲田总司也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才获得天然理心流免许皆传的身份。
就连斋藤一都是新选组时期，才打磨完自己的牙突，成为无外流的免许皆传。
不说剑豪这些这么遥远的事情。就拿目录的学习时间，别人都是年为单位的，你丫陈山仁用1个月都不到就搞定了！
看样子还不是弄虚作假的样子货，还敢在这里跟他斋藤一装？
斋藤一当然不知道陈山仁有系统在身，能抽取武术概念化为技能，加持身体素质，有被动天赋能加持练习经验，自动加载手感还能演算动作，有半数据化身体能巩固修行结果！
只要练对一次就会自动存档，以后按着这个练就可以了。
要知道剑心都练了四，五年的时间才成为免许！
(飞天御剑流没有这个评定，代入一下，大概对应出师的意思)
对比起其他人的修行进度，他陈山仁入的哪里是神谷活心流，明明是风灵月影流！！
所以，斋藤一看着面前扭扭拧拧的陈山仁，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再给我装试试看？？
看着散发着莫名气势的斋藤一，陈山仁也有点懵，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按着他的节奏走，该不要脸时就该不要脸！
“呃，那个，其实是这样，按照越路郎师傅的意思是让我自己选择去不去，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修行还没有到家，光凭着神谷活心流我自觉还是无法担任这么重要的任务。”
“所以想来跟藤田巡查长您沟通一下，鹿儿岛那边，越路郎师傅会以父女出行的身份前往，政府这边派辆马车就可以。”
“而山口县和熊本县，可能就要麻烦藤田巡查长您亲自跑一趟，或者另外安排人了。毕竟以小子我目前的实力，还是先在道场继续修习剑术为主。”
斋藤一这种老狐狸又怎么可能没听出来，陈山仁这小子是想跟他讨价还价的意思。
本来嘛，自己有心情还可以陪他玩玩，毕竟当初就是想要他往警视厅预备役发展的。
但是一想到这家伙一个月就免许达成的成绩，现在还装孙子想还价，无名火还是一阵阵。
也就不惯着陈山仁了:
“哦，你的意思是神谷流主没有把真本事教给你，所以你不能够独自以流派武艺在外行走咯？”
“呃这不是我没这”
“那可不行，你小子好歹也是我们警视厅领过去的，现在也算是我们警视厅的半个后辈了，神谷流主这么敷衍你，就是不给我们警视厅面子！！”
话锋至此，斋藤一还扶了扶长刀，拍了拍桌面。
“小子你放心，我们警视厅一定会帮你跟神谷流主好好说道说道，还你一个公道！！”
陈山仁这边也是头大，这斋藤一绝对是故意的！
一句一个警视厅压着他，各种大帽子扣下来，就是要堵着他的话，逼他摊牌！！这招釜底抽薪，不愧是老狐狸。
陈山仁不禁心想，以后谁跟他说斋藤一是个高冷面瘫，不善言辞的，他就跟谁急！！
陈山仁这时也不得不缓和下气氛，帽子再这么扣下去，他自己也受不了。
“不是，藤田巡查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越路郎师傅对我非常尽心。也也很乐意帮师傅分担政府的任务，如您所言，我现在也算是警视厅的后辈了，我自然是万分应该配合工作的。只是”
斋藤一见他服软，也承认自己警视厅的关系，也不兜兜转转了，直接摊牌:
“好了，你小子就不用给我东拉西扯了，神谷越路郎那里我会配备好身份，准备行李给他的！”
“至于你，有甚所求就直接说吧。以你的天分，只待在道场里简直是浪费，只要不过分，我都替你应着。”
陈山仁也是没有胆量再和斋藤一来回拉扯，一来这次的征召本来就不是非他不可。
场面上，神谷越路郎肯去就已经是给政府面子了，也是不必要加上他一个毛孩子，何况还有其他流派的人也有接征召任务的。
只不过神谷越路郎和斋藤一都想他多点锻炼，一个是想他接过神谷道场，不用神谷薰承担太多，另一个也想他加快成长，早日来警视厅做苦力。
这些陈山仁自然明白，不过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算上剧情，满打满算不过4年左右。
他现在对系统的使用也有了经验，要实验自己的想法，就要不停的学习尽可能多的流派，才想着不放弃每个机会。
谁知道斋藤一好像吃了火药，根本不按剧本走。
现在斋藤一松口了，他自然也不客气:
“如藤田巡查长您所说的，在下现在正处于一个剑道关卡，但我目前所学所知，只针对神谷活心流，所以我想请藤田巡查长指教，斧正我的剑道，见识其他不同的流派。”
“你小子你不要以为就你现在的剑术有所长进，就可以心高气傲，小看剑道了！包括神谷活心流在内，天下流派都不是你区区一个免许想得那么简单的！”
斋藤一还以为陈山仁持才自傲，小看天下剑道，贪一想二，心底也不由有些失望。
如果只是这样子，算他自己看走眼了，此人不值得培养！
但想到陈山仁毕竟年幼，还是心存念想，提醒了一句。
陈山仁听到斋藤一如此说，也知道他误会了，急忙澄清，并把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藤田巡查长误会了，我自小流浪，自问也算是见过了一些世面。小子自然知道在此乱世，越路郎师傅创下活人剑这个理念，还能坚守至今是什么意义，何等气概！”
“神谷活心流在我心中也是博大精深，小子只敢说窥得一二，不敢自满。”
“只是行走历练在即，我也才疏学浅，资质愚钝，活人剑在小子手中没能发挥伟力，始终只能阻挡君子，提防小人！”
“但遇到恶贼，大奸之人，小子实在没有自信像越路郎师傅那样，以剑豪手段，用活人剑扫平一切。”
“而越路郎师傅对小子大恩，小子也不敢用活人剑手段取人性命，玷污流派！但自问在此之世，各处仍有不公，不义之事！”
“小子也算是已入剑道，虽手段微薄，但愿以杀人剑斩恶，以活人剑护人，算是无愧于心，且行公义之事！故瞒着师傅大人，私下请求藤田警视教我杀人剑，以斩奸恶之徒！请藤田警视成全！！”
斋藤一此时面色才稍算好转，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叹了一口气。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活人剑这种理念，没有剑豪之手段，的确难护持公义。以杀人剑斩恶，以活人剑护人你今天先回去跟你神谷师傅复命，明天修习完，去我家，我看看你的器量能否自持此等想法。”
“还有，征召一事，你去山口县有没有问题？”
“没有，在下愿为警视厅及越路郎师傅分忧！小子多谢藤田警视成全！”
陈山仁知道斋藤一的性格，这种回答就是最好结果，此事也算是成了，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他本来就想出去走走，毕竟还有个世界升格任务呢。
虽然不一定能完成，但多出去接触世界各种武道，见见世面是没有坏处的。
陈山仁目的也成了，自然和斋藤一拜别，回道场复命。
只是临出门之际，斋藤一飘出了一句:
“还有，警视之名不要再胡乱称呼，我现在只是区区巡查长。名不副实可担不起如此称呼！”
“是，藤田警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乱叫的。”
“哼，快滚！”
陈山仁弱弱的回了一句，心底暗自一笑，跟我玩戴帽子？
我也会的好伐，好歹以前跑销售干业务，那么多酒场也不是白跑的。
办公室内
斋藤一还是一手搭着刀，一手抽着烟，站在窗口，看着陈山仁出了警视厅，回道场方向赶去。嘴角不禁微微一笑:
“哼，也不知说你心气大还是说你胆子小，以杀人剑斩恶，以活人剑护人既然你小子敢喊出这句话，那么区区一个山口县就算是屈才了。既然敢在我面前放厥词，我就敢让你说到做到！”
此时，斋藤一的眼前晚霞骤降，黄昏向大地抛出轻纱，警视厅的窗户反射出光线，将陈山仁的背影笼罩，一眼望去，竟似是青黄相交，层层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