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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仇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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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名同出少人知,两者玄玄是要机。

    保命全形明损益,紫金丹药最灵奇。

    入夜,一轮残月高挂,玉兴县衙内鸦雀无声。

    门前斗拱上的獬豸头角展露,目视前方,嘴里獠牙露出寒芒,欲要择人而噬一般。

    一阵风拂过,獬豸眼中金光一闪,身躯嗡嗡作响。

    少顷,那原本石头造就的神兽好似活过来一样,收起四足,不再看向前方,撇过脑袋,头角直指县衙。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原本静谧的衙门下突然跳出个黑影,慢慢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

    黑影在那紧闭的黑漆大门前,不断触摸。

    两扇上画就的文武天神两眼灵光一放,怒目看向黑影,不断转动。

    俄而,原本睁开的双眼好似蒙上了一层黑布,隐去了灵光,那两双眼竟也闭合了起来。

    “嘎吱”

    大门敞开一丝缝隙,黑影连忙遁入衙门内。

    它身躯忽然变大,活像一个被风撑起的布口袋,缓缓飘过仪门,大堂。

    直来到琴治堂,黑影身躯一收,又变回原本模样,无声走至西厢房,寻着一处门扉,慢慢靠上去。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鼾声,黑影之中露出两点绿光来,一阵变化。

    月光皎洁,打在它身躯之上,分明是个身姿曼妙的美人。

    “哼!”

    一阵冷笑传来,她连忙回头,又见四处无人,不由得狐疑起来,是此思虑了半晌,见暗中之人不肯现身,索性也不管他。

    她伸出纤纤素手,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曹胜听得声响,睁开睡眼,朦胧之间,似乎看见有人正在脱衣。

    他连忙下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看清眼前,不由得瞠目结舌。

    “天还未亮,郎君怎地起来了?”

    曹胜见这眼前美人,面若秋满月,身似春细柳,额上青丝香汗粘连,散在那桃花之上,照见额下一片雪白。

    他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说道:“你你”

    那美人已然褪下衣物,着一片薄纱,扭动着腰肢摆来,轻轻倒在曹胜怀中,两只白玉杆绕上脖子。

    “郎君不知在忙些甚么,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中看望,我便自己来了。”

    “啊?夫人?”

    “叫我怎地?”

    曹胜一惊,喃道:“莫非一场春梦?”

    说着,他便连忙捏了大腿一把,软糯弹滑,却不见丝毫痛感。

    他笑道:“果然”

    眼睛看向怀中美人,却惹来一阵娇嗔。

    “郎君莫非不喜,怎地来掐我?”

    “啊!这这”

    说着,突然浑身一抖,曹胜不由得轻叹出声。

    “这个宝贝,许久不曾用了,不知还耐不耐事。”

    曹胜一股邪火上升,猛地将她抱起,大手猛猛拍在玉股之上。

    “啪!”

    又是一阵娇呼,曹胜恶狠狠说道:“老子让你看看耐不耐事!”

    说罢,径直往那床榻走去,把怀中人甩在榻上,饿虎一般猛地扑将上来。

    美人气喘嘘嘘,薄纱早已被揭开,飘落在地,她顺势缠上曹胜身子,凑在耳边,幽怨说道:

    “死鬼,这么着急,弄得我好疼啊。”

    曹胜急忙解去身上短衫,急忙说道:

    “夫人莫怪,许久未见了,理应如此!”

    “不慌,我来服侍你,先躺下,躺下。”

    曹胜见此,喜笑颜开,哪有不应之理。

    “好!好!”

    于是抱起美人,自己平躺在榻上,任由身上佳人如何施为。

    只觉一阵酥麻流转全身,眼前一黑,原来是被玉手蒙住了眼睛。

    他说道:

    “为夫冷落了佳人,今夜凭你如何做,只弄得欢欢喜喜就好!”

    那美人轻和一声,不再言语。

    曹胜浑身放松,心中又觉有些不对劲。

    手臂处一阵疼痒传来

    管他的呢。

    胸间仿佛被麂尾抚过。

    理应如此。

    肚子上有些微热

    我曹胜七尺男儿,在玉兴县内也算个人物,有此娇妻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郎君?”

    “怎么?”

    曹胜一开口,便觉一条香软之物滑入口中。

    “啊”

    他心中感概一声

    “就是今夜死了,也不算枉来人世了。”

    行复看着眼前三升米,又想着那下棋僧人说的话,似有点化自己的感觉,可又不知其来历,跟脚。

    究竟是谁呢?

    “莫非是师父?”

    行复喃喃一句,可转念一想,黑蟒说过自己师父不能离开大梅山地界,怎会到此?

    想够多时,也想不出来一个答案。

    “罢了,管他什么和尚,我一心走路,早些回山才是道理。”

    说着,把那三升米放进褡裢之中,回道榻上,准备运转神功修炼。

    刚刚盘膝坐下,却眉头一皱,看向屋外。

    一丝血腥气早已飘进了自己鼻子。

    行复冷哼一声,猛地一掌挥出,听得“砰‘一声,房门大开。

    只见一道残影掠过,行复早已闪出门外,站在庭院之中,运转法目看向四周。

    空中一道难以察觉的红色妖气被行复看的明明白白,他循着妖气正好到了曹胜屋外。

    “鬼!鬼!”

    刚准备叩响门扉,就听得房内叫唤,行复连忙一脚踹开房门,闯将进去!

    “曹施主,不要惊慌,贫僧在这里!”

    屋中漆黑一片,行复真气鼓动,金光绽放,就要念动那伏魔的经文!

    不料一个人撞将过来,正好撞着行复!

    行复纹丝不动,那人却被跌得坐在地上。

    行复看向地上之人,心中有些不谐之感,说道:

    “曹施主,怎么一回事?”

    那人正是曹胜,如今浑身血迹斑斑,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看着行复,反松了一口气。

    “师父啊,有鬼来害我!”

    行复眉头一皱,往屋内走去,来到床榻边上,只见榻上一片血污,还有几丝妖气残留。

    行复回头看向曹胜,他早已站起来,正好在行复身后。

    “曹施主,遇到了什么,可好好和贫僧说说。”

    曹胜看向自己身躯各处,都有几个伤口,几条血痕刮落,不由得叹一口气。

    行复见此,在床上扯了几根布条给曹胜止住血,又点燃了烛火,言语之间不断宽慰,总算安抚好曹胜,这才坐下。

    “曹施主,是什么东西要来害你?”

    “女鬼!生的好漂亮,若不是师父来的早,我早死在他手中了!”

    “嗯?”

    行复看向曹胜,说道:

    “曹施主遇到的恐怕不是鬼物,应当是妖魅一类。”

    曹胜急忙说道:

    “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妖精没能杀得了我,必然还要下手,这该怎么办啊?”

    行复站起身来,看向屋外,说道:

    “这里是衙门,有那镇衙神兽和神将守护,况肃杀之气浓郁,能进得来的就不是易与之辈,想必是有些手段。”

    “万望师父救我一救,我是不敢一个人睡了。”

    行复回过身来,看着曹胜,曹胜被看的心中发麻,说道:

    “师父,怎么一直看我?”

    “曹施主,那妖怪,是怎么跑得?”

    “我喊人救命时,它似乎知道师父来了,一阵火光就不见了身影。”

    “这妖怪还能使遁法,叫人寻不到踪迹,厉害厉害!”

    行复走过曹胜,来到床榻边上,看向那床上的血污,说道:

    “这妖精如何要来害曹施主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想必贪图血食吧?”

    “哼,连这衙门都能进得,想必寻常百姓家自然轻而易举,何必费这般功夫?”

    “那师父觉得,应该是怎么一回事?”

    “依我看来,恐怕是冲着贫僧来的。只是借曹施主之手,不被我看出形迹。”

    曹胜浑身一惊,说道:

    “师父这般法力,那妖怪还敢来下手?”

    “呵呵,你有所不知啊,贫僧自离了赤蒙府之后,只在佳山遇着四只妖精,两只被我打杀了,还有两只逃了性命,其修行根本也是破碎不堪,已是无力害人了。”

    “这和今夜的妖精有什么关系呢?”

    “老话讲的不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既然留了他们性命,心中不忿,肯定要来报复贫僧,自己又无作乱之能,无奈之下,恐怕只有求人办事了。”

    “师父说的也不无道理。”

    “嗯,可那几个妖精法力不高,能结识什么可以走进衙门,又善使遁术的大妖呢?”

    曹胜默然不语,行复又继续讲到:

    “只能是善使幻术,又能变化魅惑人心的狐妖之属,而碰巧,那四只妖精也住在一处幻境之中,似乎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

    “师父说,来者是一只狐妖?”

    “八九不离十,贫僧除妖之后,行走在山林之间,那里住的几窝强盗贼寇,照理来说除去也可,但贫僧可没那个功夫一座座山挨着剿,可这些人却专往贫僧这里来,打死一窝,又来一窝,不知怕一般,说没人指使,我却不相信。”

    “依师父看?”

    “贫僧下山之前,我师说路上必有机缘,可哪有走一路死一路的机缘,我又是初下山的,除了那几个妖精以外,还能有谁来害我?”

    “师父的推测,有些说法,只不过臆断了些。”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可惜。”

    “师父可惜些什么?”

    “可惜曹施主因贫僧之故失了性命,岂不可惜?”

    曹胜闻言,连忙往后退一步,笑道:

    “师父莫不是说笑,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

    行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看向曹胜,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太过臆断么?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是否臆断。”

    不待曹胜开口,行复运转神功,四十二道白光冲出,护住身躯,高声念到: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

    曹胜听闻诵经之声,身周冒起白烟,嘶嘶作响,不消多时,脑袋两处皮肉破裂,露出两只耳朵来!

    “哼!还想来骗我!”

    说罢,白光激荡而出,就要围住‘曹胜’,不料他拿手扣住胸口,往下一抓,一张人皮褪下,血淋淋拿在手中。

    眼见此物,与生人无二,一张娇柔狐媚脸煞是可怜,唯独有两只狐耳,一条短尾,乃是个半成人身的狐妖!

    那妖精手拿人皮往白光上一迎,自己则化作青烟散去!

    行复收拢神光,冷笑道:

    “有这个法门,早不用来逃命。却是又来哄我!”

    说罢,飞身跳出屋内,运转法目,正好见那狐妖化作一块石头卧在庭院中,当即冲上前去,一拳砸下!

    听得‘砰’的一声,那块石头当下炸开,并不见狐妖尸体。

    “代形之法,有些手段!”

    只这一顿,那狐妖不断变化寄身,行复看不真切,无处下手。

    二堂里众人听见炸响,都点燃灯火,跑出来看,行复见此,不好下手,遂高声喊道:

    “列位速速拢到我身边来,衙门里进了妖孽,已经害了曹施主性命了!”

    众人一听,连忙跑到行复身边,生怕晚了一步,都拿着火把,梗着脖子,四处查看。

    行复叹息一声,刚才这顿功夫,恐怕早已跑出去了。

    “三弟,你说季三娘能否取那和尚的性命?”

    “难哪!季三娘虽是个吃人的,通些幻术,容易勾得那和尚,可争杀一道上决计不是和尚的对手。”

    佳山一处山场之内,槐复枝和杨高冠二妖露天坐在树墩上,正皱着眉头,说些恼心的话,一阵妖风吹过,二人连忙起身。

    杨高冠先礼道:“季奶奶回来了,事成否?”

    这阵风,刮起地上一卷落叶,层层叠叠舞将起来,少顷散落,走出个貌美妇人。

    那妇人对着槐复枝吹了口气,当下人身散去,显出真身来。

    “奶奶!您坐,您坐!”

    槐复枝见季三娘吹散自己幻身,连忙伸出几根枝干围成个座椅,献上一阵殷勤。

    杨高冠见此,也站立一旁,侍奉左右。

    季三娘稳坐椅子上,拿手拂面道:

    “那和尚好不厉害,差些儿我就回不来了,偏偏一回来又见着你这张灰脸,真是闹心。”

    说着,一把捞过杨高冠来,倚在肩膀是,说道:

    “要是你和你二哥这般,变化出的好样貌,我怎么会把你当椅子呢?”

    槐复枝闻言,树叶沙沙响动,又不敢多言,心中骂道:

    贱婆娘,我兄弟四人在时,你怎敢摆出这等脸色!

    杨高冠见自家兄弟有些不睦,连忙笑道:

    “能让奶奶欢心,使我等的福分才是,昔日大哥修行的道场还亏了奶奶的法力,如今家门破败了,也只有在奶奶手下当个伙计谋生活,奶奶不弃,我们自然相衬。

    季三娘却说道:

    “不要说这些话,显得不敞亮,今日不但了入那红尘,还进了人间衙门,费了我多少灵气法力,又和那和尚相斗,一时半会都补不回来。

    眼看玉兴县秋社要到了,这个样子,怎么去争机缘?原先说的八十年不够了,可得百年期限才行。”

    二妖一听,气的咬牙,自他二人逃出来后,投在季三娘的山场,立了誓言,要为仆八十年,换行复的性命,如今季三娘坐地起价,如何不恼?

    季三娘看出二妖的异色,便伸了伸懒腰,说道:

    “如若不愿,便另请高明,只是方圆数百里,恐怕没有能杀得了那和尚的妖精山怪,你们得跑远些。”

    二妖无奈,只得由她,杨高冠苦着脸,问道:

    “那奶奶这回没法子取和尚的命,下一着又在哪里放呢?眼看着他就要离开玉兴县了。”

    “不急不急,今日我在县内遇到个有趣的人,明日还得去看看他,那和尚在秋社之前定得寻个时机帮你们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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