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十二支千万直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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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砚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起，长相就是他最常被提及、议论的东西。
在早年参加选秀期间，十八岁刚进公司一个月的姜砚唱歌跳舞什么都不会，却靠着每期十几秒的镜头坐地吸粉。
可以说，姜砚是靠一张脸杀进娱乐圈的。
随之而来的争议便是整容。
很多网友都认为，这样一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面容不可能是纯天然的。
他们想象不出来，在现实里也没见过。
可此刻，望着眼前这两张有着六分相似，却风格气质截然不同的脸，没有人能说得出“整容”这两个字。
因为真正撼动人心的美丽总是恰当好处，浑然天成。
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则淡。
足足过半分钟，屏幕上才出现第一个弹幕：
【老婆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给我这平淡的周六一点来自美貌的震撼！】
【不是说丑八怪？不是说见不得人吗？别太离谱！！】
【其他嘉宾：这不能怪我们没见识（惊艳）（呆住），是她在用脸杀人。】
【姜家的基因也太优质了吧！我居然感觉姜砚姐姐比姜砚还好看（吸氧）】
【这不是你的错觉，虽然我是姜砚粉丝，但也要诚实的说：姐姐更好看。】
【震惊！某当红流量竟是全家最丑！】
【家人们，姜稚妤出场之后，我那躺了二十多年的植物人小叔从床上蹦了起来，说必须要亲眼看着我娶一个这样的老婆，他才能安心的走。】
【诡计多端的……】
之前各种吵得正凶的话题都戛然而止了。
屏幕上只剩下网友们像痴汉一样的各种舔颜和怪叫，弹幕数飙升至开播以来的最高峰。
也有人酸溜溜的说：
【说不定两个人都是整的呢？】
立即有人怼回去：【行，你把医院发我一个，我现在就群发给内娱众多丑男普女，整不出效果我拿你试问！】
弹幕都被这个回复给逗笑了：【林萧，你现在骂人可真够高级的啊。】
【姐妹你把这个直播间抬到了本不属于它的好笑程度哈哈哈哈哈】
那些挑刺的黑粉，很快就被喷得不敢说话。
在互联网中大家对于三观的看法或许不一致，可对于颜值和审美的取向还是很统一的。
姜稚妤登场后的几分钟里，姚满月提前买好的营销号通稿，如约出现在微博热搜上。
姚满月自知自己的颜值打不过萧梦儿和于悦，也不敢招惹这两位粉丝。
于是，她和营销号商量好的文案是：【今天开播的综艺里，你认为哪位素人女嘉宾的颜值不输艺人？】
她很有心机的只配上她和姜稚妤的直播截图。
这样既拉踩了姜稚妤，无形中又把她拔高到了和女艺人一个等级的。
可事情之后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姚满月的预料。
快乐艺术家女嘉宾 的词条从热搜中部冲到了热搜第四，一直操心着姚满月综艺首秀的粉丝们纷纷点了进来，想给自家偶像造势。
她们看也不看正文，埋头控评：
【姚姚公主好漂亮啊！】
【期待大美女的综艺首秀！】
这期间，不断有路人从热搜上点进来。
他们见到让人怀疑自己审美的一幕。
【地铁 老人手机jpg】
【多少钱一条啊，发个群，有钱一起挣啊。】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但凡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觉得姚满月能艳压另一个大美女。】
虽然仍有一些粉丝在倔强挽尊
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评论区就从粉丝控评，变成了一边倒的全都在夸奖姜稚妤。
没看直播的网友到处询问：【这是谁啊？哪家公司新捧的小花吗？】
得知这是姜稚妤后，之前跟风嘲讽过她的路人都晒干了沉默，自觉丢人地删除了之前的评论。
然后偷偷摸摸溜进直播间。
姜砚的粉丝超话更是炸开了锅，粉丝们打了鸡血似的，一改之前的咸鱼养老状态，冲进直播间开始控评艹热度。
一大批流量涌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内，姜稚妤初露面时给大家带来的震撼已经散去一些。
但仍然有弹幕在讨论她的穿搭和首饰：
【这件衣服明明很简单，但被她穿得好高级，等直播结束后，我去微博蹲一下品牌】
【+1,我也要去蹲。】
【她脖子上项链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我感觉比姚满月戴着的那一套据说几千万的珠宝项链还醒目……】
可姜砚的路人缘太差，导致很多网友对姜稚妤“恨屋及乌”。
嘲笑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说你们也别太离谱，要是真的，那价值等同于北城一套房啊。你当她像姚满月一样是豪门啊？】
【吹颜值就可以了，姜砚粉丝也别想着装路人给姐姐艹美女富婆人设了。】
…………
姜稚妤的露面十分惊艳，让人印象深刻。
可当红艺人到底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又恢复成平时社交的淡定从容。
萧梦儿盯着姜稚妤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亮晶晶的，然后又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姜砚，有些扫兴的收回视线。
她最讨厌姜砚了。
【我女儿真的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管理，心情全写脸上了。】
【梦儿：好好一个大美女，怎么有个这么讨人嫌的弟弟！】
沈行昼虽然外表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却是个很有数、也很了解姜稚妤性格的人。
察觉到姜稚妤避嫌的态度，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懒洋洋的靠在原来的位置上，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先是问候了一声“姜小姐好。”
然后三言两语间就把话题拉了回去。
我最近没怎么惹过她吧？
沈行昼面上不显，实则大脑飞速转动，一心二用，一边聊天一边回忆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很快，沈行昼就想明白自己哪惹到姜稚妤了。
她弟弟啊！
对于高中时经常跟在姜稚妤身后的那个小萝卜头，沈行昼有点印象，但是不多。
他很难把记忆力那个瘦弱的小孩子和如今这个璀璨夺目、俊美逼人的高大少年联系在一起。
而姜砚在豪门圈子里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姜砚这个人的存在。
毕竟对于姜家而言，姜家内部看管不力导致小儿子走失，是一桩天大的丑闻。
见到姜稚妤名字出现在官宣上的第一眼，沈行昼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行昼心神复杂，抬眸深深地看了姜稚妤一眼。
他看得很隐晦，并没有让观众发觉。
弹幕里已经有微表情大师，对着沈行昼的举止行为开始分析了。
【惊了，沈行昼对姜稚妤一个素人打招呼也没理姜砚，他们两人关系也不好吗？】
【可见姜砚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了。】
【小声逼逼，其实我觉得一个家出不了两种人，姜砚性格恶劣，他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1，真是可惜了姜稚妤那张脸。】
【你们宁愿相信姜砚是个好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是秦始皇吗？】
……
而姜稚妤这时候在看姚满月。
在那个梦境的最后，这档综艺曾经是姜砚站在悬崖时的希望，最后却成了击垮姜砚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他遇见了姚满月和顾从辞。
这两人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个个都十分了解姜砚性格上的劣势和敏感点。
他们在综艺上频繁刺激姜砚，精准踩中姜砚的痛点，让姜砚在在直播中险些失控，更加坐实了他人品败坏性格恶劣的标签。
姜砚曾经的大站纷纷关闭。
那些粉丝在最后也放弃他了，甚至跑路成为顾从辞的粉丝。
谩骂声犹如雪花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真恶心啊，我怎么会粉过这种人】
【滚吧，姜砚。】
“为什么会这样呢？”
姜砚整个人像一张纸一样苍白，漆黑的眼眸却亮得吓人，强忍泪水眼尾泛红，他倔强的问，“为什么呢？”
毫不夸张的说，看到这一幕时姜稚妤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戳破了一个口子，流出酸涩的液体。
姜稚妤从回忆中抽回思绪，一扭头，看见姚满月向着姜砚走了过去。
…………
姜稚妤出现后，姚满月仿佛宣示主权似的，像花蝴蝶一般在其他四位嘉宾身旁飞了一遍。
萧梦儿和于悦这两位女艺人对姚满月的态度还算友好。
可到了她最在意的两位男嘉宾那，她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沈行昼态度微妙，语气调侃，似乎段位比她还高，她每次想使套路都觉得心里慌慌的。
另一位是沈行昼的好友，韩清。他是一个究极社恐。
他靠在沙发的角落，一看到姚满月过去就闭上双眼开始装睡觉。
让姚满月十分无语。
这里的男嘉宾怎么就没一个正常人啊？！
姚满月气得要吐血，可等她转动目光，见到姜稚妤和姜砚后，心里又好受许多。
姜稚妤姐弟进屋之后，甚至都没和其他嘉宾说过一句话。姜稚妤坐在沙发角落里，一个和韩清几乎对称的位置上，侧颜清冷，神游太外。
也不知道在装些什么。姚满月很不屑。
如果说，姜稚妤因为外表获得了那几位嘉宾的关注。
那姜砚就是恶名昭彰，根本没人愿意主动靠近他，去他那讨冷脸。
姚满月对这个状况很满意。
她能想象到，弹幕里肯定都在嘲讽姜砚人缘极差、不合群、活该被孤立。
姜砚越受冷落和孤立，她的示好和雪中送炭才会越显得弥足珍贵。当然了，这一切只是她为了吸取姜砚气运提前做的铺垫罢了。
弹幕也确实都在讨论这个对比鲜明的场景。
姚满月和嘉宾们交谈甚欢，而姜稚妤姐弟只能孤零零的坐在一旁。
姚满月整理一下表情，径直来到姜砚跟前。
姜砚戴着白色头戴式耳机，一张冷白的面容，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的注视着前方。
姚满月露出招牌式的清纯笑容，甚至还主动伸手：“姜砚，好久不见啊。”
这一次是在镜头下，她不相信姜砚宁愿被骂“不讲礼貌”，都不配合她。
姜砚单手扶着耳机，随着节奏而小幅度的摇晃脑袋，目不斜视的从姚满月身前穿了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秒的犹豫和停顿。
笑容僵了一秒的姚满月：“………？”
还以为需要自己出手的姜稚妤：“…………”
观众都被这一幕给逗笑了：【想打招呼，结果姜砚在听歌哈哈哈哈哈哈】
【姚姚好惨啊。】
【我怀疑这小子是装的，但是我没证据！】
姚满月压下心头的怨气，转身冲姜稚妤挤出一个友好真切的笑容，“姜小姐，初次见面，我是姚满月。”
她边说边走了过去。
姜稚妤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姚满月看了十几秒，看得姚满月几乎绷不住脸上的笑容，莫名有些齿寒。
然后她当着姚满月的面，毫不避讳的戴上墨镜。
想着随便找个话题岔开姚满月的话，她下意识的出声吩咐道，“姜砚，我想喝果汁。”
戴着耳机的姜砚回头，“你要西瓜汁还是橙汁？”
姚满月：“？”
她看了过来，缓缓瞪大双眼。
姜稚妤回过味来，“你不是听不见吗？”
姜砚毫不犹豫的说，“我是听不见啊。”
说完他自己也跟着沉默了几秒。
尴尬和死寂在这一小片区域里漫延开来。
【？？？】
【姚满月：你们都把我当傻子骗？】
【忽然觉得姜砚和韩清可以成立一个眼瞎耳聋的组合了。】
【谢谢这档综艺，我天生扁平足，一直治不好，但现在好多了，足弓十米深。】
【姜稚妤：还好我墨镜戴得早，不用直面这尴尬。】
【姐妹们，我怎么感觉在姐姐面前的姜砚有点可爱和搞笑啊。】
【以我对姜砚的刻板印象，还以为会直接冷脸走人，没想到这次还会伪装。你进步了！姜砚！（竖起大拇指）】
也有姚满月和她弟的粉丝喊冤：
【姜家姐弟怎么都这么没礼貌没素质啊，不愧是一家人！】
可这次居然有不少人帮姜砚说话。
【虽然我讨厌姜砚，但有一说一，本i人也很讨厌社交，而且姜砚还愿意装聋，我哭死！这已经是给你台阶下了啊！（震声）】
【韩清不也是不爱搭理人吗？怎么都在骂姜砚和姜稚妤啊？】
……
僵硬的气氛之中，姚满月脸色微变。
姜砚和姜稚妤倒是怡然自若，一个不急不慢的去榨果汁，另一个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把“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贯彻到底。
网友看到这一幕，觉得更好笑了。
【果然是亲姐弟哈哈哈哈哈】
【姜砚端茶送水的动作真的好熟练啊，我不相信，逼王在家里是如此“弟”位。】
【姚满月：就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这时导演走进房间，综艺正式开始录制。
姚满月只能把这一口气给咽了下去。
导演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和嘉宾介绍之后，给大家讲解下一个流程。
“今天的游戏和任务，需要嘉宾们分为两个小队来完成。一队是两组嘉宾，也就是四个人。大家和自己的亲友确认好选组好，把写有心动小组的信封投到信封里，最后由我们节目组来公布。”
“我们给的思考时间非常充足。”
“并且在选择之前，我们先玩一个小游戏来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小游戏全称是“我有你没有”。
每人轮流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扣一分，谁先扣满十分谁就出局。
客厅中央摆上一个大大的计数板，每个人的分数都用大写字体标记在那。
八位嘉宾围着圆桌坐下，一抬头就和对面的人视线相对，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火光四射起来，充满了竞技的激情。
萧梦儿先发制人：“我演过暑期档热度第一的偶像剧！”
姜砚和沈行昼佁然不动。
于悦犹豫了下，“我演的正剧可以，这个算吗？”
悦是嘉宾中最资深的前辈，从业十七年，从正剧演到电影，在荧幕上留下过无数经典角色。她本人常年在国外居住，心态和外表都十分年轻，三十七岁看起来像二十五岁的小女孩一样。
萧梦儿和导演异口同声：“算算算！”
剩下的四人被扣了一分。
姜砚掀了掀眼皮，身子微微往后一靠，“拥有十二支千万直拍。”
其他人直接全军覆没。
弹幕忽然就有点炸了。
作为曾经的百家墙头，姜砚有一段时间真的收获了很多的关注和爱。
他如今的许多黑粉，在冒出这么多幺蛾子之前也都是他的路好和粉丝。
直拍这两个字让大家真情实感的感慨起来。
【啊啊啊啊我那脾气臭，却真的帅到用脸杀人的前夫！】
【救命啊，忽然又回忆起曾经粉姜砚的青春了，他以前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是真的整个人在发光啊，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反而口碑越来越差……】
【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我了，我曾经也为了姜砚这个大傻逼流过眼泪。】
这时，游戏轮到了韩清。
他张嘴说了今天在镜头前的第一句话，“鸟巢。开过三场演唱会。”
姜砚和萧梦儿又一次获胜。
他们都在鸟巢开过演唱会，不过都是组合还没解散的时候。
之后战况进入白热化，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沈行昼：“明明能回家继承家产，但还每天上班。”
顾从辞：“粉丝数过一千万。”
姚满月：“去非洲救助过贫困儿童。”
姜稚妤：“揍过姜砚。”
姜砚：“………？？”
其他人：“………………”
【？？？？？？？？】
所有人都被扣了一分。
屋内陷入了沉默，甚至都没有人一个人敢说话了。
姜砚一脸懵逼和震惊盯着姜稚妤，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稚妤大点声！以后我就是你的铁粉！！！】
【殴打姜砚的感觉怎么样？就说是（扭捏）（羞涩）能不能让我也体验一下。】
【我晒干了沉默，姐妹们，她甚至都看着姜砚说的！！】
【姜砚：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姜砚好像咽了一下口水，他怕了他怕了！】
【姜砚：能在我姐手里活这么大不容易，阿巴阿巴。】
沈行昼的目光在姜稚妤和姜砚之间来回切换，心说不愧是姜稚妤。
萧梦儿也憧憬的抬头注视着姜稚妤，左眼写着“好牛逼啊！”，右眼写着“我也想！！”
直播间全在哈哈哈。
谁能想到姜砚在他姐面前是这么的柔弱可欺？？！
被提起童年黑历史，都不敢反驳一个字。
【我真好奇姜砚到底是怎么被养成这种性格的，结果你告诉我，是被揍出来的（狗头）？】
【起猛了，看到不该看的场景了，家人们。】
网友们对这对姐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之后这游戏怎么结束的都没太注意。
等他们反应时，已经到了导演公布投票情况的环节了。
姚满月十分期待的望着导演，她给沈行昼那一组投了票。
她认为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和他一组。
导演看着嘉宾们的互选结果，表情一言难尽。
反复看了好几秒，才抬头大声说。
“给沈行昼和韩清这一对投票的是：姚满月和顾从辞。”
“然后就是选择了姜稚妤和姜砚一个小队的人：沈行昼和韩清，萧梦儿和于悦！
这竞争真的是非常激烈啊！！现在，让我们把话筒递给姜小姐，看看她是想选谁？”
【笑死，节目组你也看出来只有姜稚妤有话语权了吗？】
抛开一小部分玩梗的乐子人，更多人都是一脸问号，
【为什么都投姜砚这一组，不是讨厌姜砚吗？】
【我说句实话啊，沈大少爷和姜砚姐姐是不是认识啊？】
粉丝无语：【？？？别cue沈少，沈少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