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敬罗衣后敬人

    毕业意味着失业，相信大多数毕业生都有同感，尤其是那种大学不怎么样的，更是让人感受颇深，就是你想去端盘子都怕你是大学生吃不了苦，不敢用！好在那个年代，不仅有每周的大小“人才”招聘会，更有智联、0951job等多个招聘网站，白远航也不例外，毕业后每天不是游走于各个大小的招聘会场就是在网上不停的刷着招聘信息，不知道投递了多少求职信息，至少有上千了吧，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回复。

    也许是上天动容，亦或是坚持多少会有点回报吧，反正是在炎热夏天的8月某一天，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简单沟通一下，居然还是外企，貌似待遇还不错的样子。不过也有个问题，就是面试地点是在白远航上大学的城市，先不说面试能否成功，光是路费和住宿费也是个不小的开销啊，更何况这个是网上投递回馈的信息，多少还是有点心里负担。

    “爸、妈，我找了个工作，不过要去西安面试，你们说我去不？”白远航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了父母，并将该公司的基本情况告知了父母。

    “一个电话你就去，你是不是傻子，我看读书都读傻了，那么好的工作能轮到你？一天天的不知道到想什么。”白父不悦的说道。

    白远航没有反驳什么，大学毕业，也就是暑期打过几份临工，何谈经验之谈，更何况这次前去，又得父母出钱，家里本就拮据，索性就不吭声了，不过白母似乎较为感兴趣，起码知道白远航长这么大基本上没有骗过父母，诚实是立人之本，这是母亲教的。

    “公司怎么样？是正规的吗？待遇怎么样？都谈到了吗？能按时发工资吗？公司人多吗？”白母并没有理会白父的责难，关心的问道。白远航一一详细作答。

    “儿子，你是不是很想去？”白母继续问道。

    白远航点了点头。

    “那就去，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你也在那个城市生活了几年，怕啥，大不了就当旅游了，妈妈出钱。”白母说道。此时，白母还在打临工，并没有退休，可以说那几百块钱就是一个月的工资。白远航，有点哽咽，然而并没有说什么。

    那时候银川去西安坐火车还需要一天一夜的，很快，白远航就再次踏上西安这座城市，心中感慨还是很多的，毕竟生活了4年，有太多难忘的事，太多难忘的人，其实这四年中，白远航并没有怎么真正了解过这座古城，也就基本上认识哪条街吃的多，哪条街网吧多，哪条街衣服卖的便宜。一下火车白远航就拨通了面试电话。随后去了卫生间简单梳理了一下，就直奔面试地点而去。

    办公地点是个写字楼，在8楼，只有三间办公室，装修的一般，前台的小姑娘要求填写一张面试表后，便领着去往一间类似会议室的房间，进去时，已经有9个面试者在等待了，看年龄，9个人从20多岁到40岁不等，简单的寒暄，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行业经验，且资源都比较多，哦，对了，这家公司叫美国通用设备有限公司，简称ge，公司主要做医疗器械方面的设备，比如ct等。不多一会，进来一个30左右的小伙子，目测有178左右，简单的扫了一下众人，便开口道：“首先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本次面试，我是ge公司西北办事处的负责人，我叫高晓东，这位女士叫邵娜，下面由邵娜统一给大家派发一下考题，对大家简单的做一下笔试，笔试完成后，由我逐个按顺序咨询大家几个问题，面试结束后，大家中午先简单的吃个便饭，因为人数的问题，下午可能还要面试，晚上，公司安排了聚餐，据我所知，这里很多人都不是本地人吧，也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笔试很简单，基本上就是算数和人际沟通的问题，感觉像脑筋急转弯似的，也不知道要考核什么，笔试完，不一会，那个叫邵娜的女士就公布了面试顺序，白远航被安排在了下午第5个面试，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索性就等着其他面试完出来的人，聊聊看都问的啥，好得这是第一次正式工作面试，免得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约么半个小时的时间，第一个面试者出来了，刚才听口音好像是老乡。

    “你好，老哥，我叫白远航，听口音，你也是宁夏的吧，这个高总都面试问的啥，你给我说说呗”，白远航殷情的走上前问道。

    “你刚毕业吧，也没问啥，就是简单的介绍一下工作履历。”该男子说完便不再开口，随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等二个面试完，我再问问，白远航如是想着。便继续在公司门口等待着，可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和他多说两句，更是对面试的问题闭口不谈，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竞争对手吗，岗位就一个，10个人面试，竞争不小。

    临近饭点，附近随便吃点将就一下，吃完便早早的来到了面试地点，第一次面试还是忐忑的。

    “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高晓东问道。

    “我叫白远航，身高181，体重65公斤，学的是国贸专业……”白远航一股脑的说了一堆，连自己在暑期打工的事也核实全盘说出，饶是如此，介绍也就5分钟结束了，也确实没啥好介绍的。

    “你怎么选择我们公司，你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是什么样的？”高晓东继续问道。

    “因为在网上看到你们公司工资高，而且职位好，所以就想着投递试试，而且我这个人也喜欢和人打交道，职业规划，现在还没有想过，就是想先找个工作，毕业都1个月了，一个面试的电话都没有接到，贵公司是第一个，所以再远我也来了。”白远航继续介绍着。

    就这样，本来应该是职业介绍与能力考核的面试，就让俩人聊成了闲天，聊了近1个小时，随后高晓东起身将白远航送到门口。

    “晚上公司有个饭局，专门招待你们几个人的，到时候我们西北分公司的人也会回来几个，一起参加，你晚上一定得来。”高晓东送说道。

    “我一定去。”白远航心知面试已经没戏了，经验、人脉什么都没有，怎么会通过，不如索性大吃一顿回去。

    抱着简单的目的，白远航来到了“成都印象”，可以这么说，是第一次来这么大气的餐厅吧，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看着自己的穿着，牛仔裤，t恤，运动鞋，总感觉有些不搭，索性不管了，来到指定的包间，人已经七七八八来了不少，除了另外面试的9个人，还有3个陌生面孔，估计是他们公司的人吧，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着，实属尴尬，白远航也插不上嘴，好在10分钟左右，高晓东来了，他一落座，气氛顿时改变了，简单的问好、询问，点菜一气呵成，没有半句废话，等到凉菜一上，服务员早已给在座各位倒满了酒，高晓东此时举杯再次表达了公司的谢意，大家一饮而尽，简单的祝福，与交朋友的渴望，高晓东连着与大家举杯三轮，三轮结束，大家也活泛了起来，聊天的，互相留电话的，举杯敬酒的此起彼伏，好一番热闹景象，白远航这时才发现，原来社会人和学生差距真的很大，他们聊的，他们说的，他们的行为完全不一样，既然融不进去，那就当个倒酒的小哥呗，多吃多喝，反正也够本了。

    “高总，我敬你，感谢热情招待，成与不成，我都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其中一个面试者举杯说道。高晓东一饮而尽。有了起头的，那还了得，你一杯他一杯的，轮番就开始了，不一会，3瓶白酒见底，还不见了，第四瓶、第五瓶、第六瓶……高晓东带来的两箱白酒就剩下3瓶没开了，眼看大家吃喝差不多了，又是由高晓东说了简单的散场嘱咐，并告知大家面试结果明天中午12点之前会通知，这时候不得不佩服高晓东的酒量，喝了这么多，说话依然有条不紊，再看其他人无不是站立不稳就是舌头搅拌，更让人佩服高晓东，海量！！！

    第二天，10点，还没有接到电话，心里也就不想了，白远航准备去定回银川的车票了，正在排队时，电话响了。

    “喂，是白远航吗？我是邵娜，公司下午2点有培训，你11点钟来下公司，把入职办一下，顺便培训资料拿上，下午去参加培训，有问题吗？”电话那头传来女声。

    “啊，啥？没问题，我一定到。”白远航蒙了，论经验，他绝对没有，怎么看10个人当中他都不是最理想的，为什么呢？抱着疑问，白远航来到了公司。

    办理入职，底薪签订，（底薪试用期2500，转正3000，提成1‰，出差补助、通讯补助等等）白远航都觉得是在做梦，要知道，白母打临工一个月才600，白远航大学每月生活费才400，直到参加培训开始，才恍然，培训就是各种数据，机器，物理知识，折像理论等等等，等于说是让你从小白变成专业的一个过程，起码见到机器你会说道一二，培训一共是5天，每天上午3个小时，下午3个小时，这个5天，简直要命，这期间也并没有见到高晓东。

    培训结束后，白远航来到高晓东的办公室。

    “这几天培训怎么样？对公司和产品都了解了吧，刚毕业，学生脑子应该还灵光，应该没啥大问题，我这几天去兰州出差，就没有见你，接下来我给你说说宁夏的市场怎么做。”高晓东笑着说道。白远航憨憨的点着头。

    高晓东从供货商、医院、到设备采购主要人无不巨细的娓娓道来，白远航就拿笔详细的记录着。

    “当然这些东西，你必须知道，但你要尽快了解你负责的市场，你就必须要努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时间不等人，你明天就订票回去，这有两千块钱，你去拜访这些人，不能穿这身，去买身像样的衣服，然后买两条好烟带给xx院的王主任，就说我让你拿的，他是宁夏的影像协会的，你以后和他多走动，哦，对了，记得发工资还我，烟可以报销，报销流程问小邵。”高晓东继续说道。

    临回前，去了趟东大街，挑了身西装，看着镜子里西装笔挺的自己，越发英气，不由的想起了高晓东那句，先敬罗衣后敬人，好的形象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