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姣姣回音系衍铃9
台上台下,人皆面带喜色,他若不高兴便会异常的不合群。
凌姣姣被他问得一愣,看了他半晌,忽而眺眸望向了已经被请至央台上的岚芝。
而台下的卯蚩历眼睛一直都是黏在岚芝身上的——势在必得。
“乞轲古衍,是你自己不争的。”凌姣姣笑道,“后悔了也不是完全还没有希望。”
乞轲古衍闻言,噗嗤一笑,倾身靠近凌姣姣,媚声说道:“姣姣,你是不是在吃味啊~”
凌姣姣:“……”
贱玩意儿!
凌姣姣笑笑,懒得理他。
乞轲古衍却像个软骨头般,斜斜靠着凌姣姣,突然说道:“凌姣姣,没人会等我。”说完又嬉皮笑脸的道,“不然我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拉你与我一起来。”
他蹭了蹭凌姣姣的软肩:“姣姣,你可怜可怜我,给我做媳妇好不好”他的话又娇又软,似个极善蛊惑人心的妖精,“没媳妇会被人家笑话的,可惨了~”
风中凌乱的凌姣姣:“……”
谁能来收一下这妖精
凌姣姣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头。
乞轲古衍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又黏在了她的掌心上。
凌姣姣放下手,他又黏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凌姣姣:“……”死不要脸的!
“起开,硌得肩膀疼。”
乞轲古衍一听,极具诱惑的桃花眼抬起,觑了凌姣姣一眼,见她眼着杀意翻滚,立马乖乖站好。
他苦恼的摸着两侧发间垂叶飞铃的头饰,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兀的抬眼看着凌姣姣。
凌姣姣:“……”
又要作什么妖
只见乞轲古衍摘下自己的头饰,抬手别在了凌姣姣不戴一物的发髻上。
叶铃轻磕,叮叮当当响起,宛若一曲天籁。
凌姣姣抬眸,入眼是少年妖冶的面庞,低垂的桃花眼认真而温柔。
叮铃铃——叮铃铃——
凌姣姣觉得头上这一阵叶玲声大抵是响进了心脏里的,不然为何她会觉得它在心脏处响个不停,扰得自己思绪乱糟糟的
银白的发簪别在乌亮的发间,配着她一身的红裙,竟煞是好看,但大抵是她长得姣好的缘故——乞轲古衍是这般认为的。
“咚咚咚——咚——咚咚——”
气势磅礴的鼓声响起,央台上一群蓝色短衣、裙至双膝的年轻女子随着鼓声翩翩起舞,头上、腕间、腰部和脚踝处的银铃骤响。有玉笛声起,天边飞来一群彩色蝴蝶,跟着鼓点节奏一齐飞舞。
凌姣姣来了兴趣,也没再管还在一个劲折腾自己头发的乞轲古衍。
当岚芝褪下中原的服饰,一身蓝色繁复的苗疆装扮走出来时,坛场上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他们在欢迎他们未来的族长夫人。
岚芝站在这一片欢呼声中,眼睛不自觉的落在了不前不后挤在人群中的凌姣姣与乞轲古衍。
他们融于人群之中,却又游离于人群之外,不会太显眼,却也没有办法让人完全忽视掉他们。
乞轲古衍站在凌姣姣的身侧,挺拔的身子替她遮住了斜侧照过来的太阳光。修长白皙的十指穿插在她乌黑的的长发间,灵活又散漫地编织出几股花辫子。
凌姣姣那一身危险的气息似乎收敛了不少,懒懒的环臂站着,竟是允许了身侧人的“为非作歹”。
当你开始纵容某个人侵入你曾固守的领域时,那说明你的心也正在慢慢接受他。
一身服饰不同俗域,凌姣姣与乞轲古衍是不同轨迹上的陌路人,但只需给一个交织点,他们必将纠缠不休,死生同轨。
岚芝收回了眼,提起裙角走上了央台。
她是占岚国最尊贵的公主,和亲苗疆也该是这里最尊贵的女人。
“少族,劳你替我们将赐品送上来吧。”卯蚩历站在央台之上,高高在上的冲淹没在人群里的乞轲古衍喊道,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挑衅。
凌姣姣闻言看向面上平静无波、甚至还笑眯眯地接过赐品应了一声的乞轲古衍,挑眉笑了笑。
只有忧虑不安且全无底气的愚蠢者,才会对自己认为的对手进行挑衅。卯蚩历无时无刻都在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使劲在乞轲古衍面前晃悠,看着着实可笑。
乞轲古衍将赐品送至卯蚩历手中,卯蚩历当着他的面亲自将赐品里的耳饰为岚芝戴上。
乞轲古衍全程笑吟吟的,甚至还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族长之位、尊贵的公主与一身的荣誉权力,这些原本都是属于他的。他却像一个极为慷慨的巨贾富商,笑吟吟着将之全全送与了偷窃者。
但他并非富商,只是个一穷二白之人。
凌姣姣看不清乞轲古衍眸中的笑,或是说看不懂他。这人并不愚笨,甚至很聪颖,但他却不争不抢,不愠不怒。
凌姣姣抬手,烦躁的将头上的花辫解开。
与她何干?
“卯蚩历,卯蚩历!”
“喔哦——”
台下人忽而起哄,一声高喊中,似在认可着此人。
卯蚩历朗声笑起。
凌姣姣却兀的察觉有痛意自心底蔓延开来,并不严重却让人有些难受。
她抬眼向乞轲古衍看过去,见他面上并无变化,就连笑意都没有消下去。
凌姣姣心里臭骂了他一顿。
原来是在乎这些人的想法啊?
每个人都笑着的,就乞轲古衍一个人心里难受。哦,不,还有一个她呢。
凌姣姣脸色极冷。她实在看不懂乞轲古衍,喜欢就抢,不喜欢就都掉好了,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姣姣”
乞轲古衍不知为何凌姣姣的心情突然变得这般糟糕了,他刚刚上去时,好似还很不错的。
凌姣姣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乞轲古衍不明所以,追着她出了坛场。
“姣姣,谁惹你不高兴了啊?”
凌姣姣并不理他。
乞轲古衍一个人叽里呱啦哄了好久,将近楼屋时,凌姣姣才停了下来。
“乞轲古衍。”
“欸!”
凌姣姣看着他那张好看的笑颜,一时有些分不清真假。似她一般,一种东西装久了,便也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改不掉也丢不了。
“无事。”
她其实想说不喜欢笑可以不笑,但遂又想起,并不是他们想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