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左右分开的小路上，在聂风的视线中，一头丧尸越众而出。
只需要看一眼，聂风就知道，它不一样。
在以往曾经见过的丧尸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所有的丧尸，几乎都是肠穿肚烂，因为死前都曾经遭到过丧尸的啃食，所以几乎没有哪个丧尸，不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比如面前的这一群，有的一只眼珠子耷拉在脸上，有的整张面皮被啃食殆尽，上下颚都已经不完整，空余两排散发着恶臭的牙齿，有的整个肚腹都被掏空，留着半根肠子，拖拽在地。
但是这个越众而出的丧尸，完全不一样，它浑身上下呈现一种乌青色，有几处伤痕，但是并不严重，甚至给人一种感觉，那是正在愈合的伤口。
最重要的，它的双眼中，并不像其他的丧尸那样，是一层污浊的白膜，甚至可以说一句，聂风跟它对视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它的神智。
那头丧尸来到尸群举步不前的地方，死死的盯着挺立的聂风。
聂风的脚下，那头被他拖拽过来，又砍断四肢的丧尸，正在哀嚎着想要朝着尸群爬去，似乎在尸群不敢上前的这一块地方，有什么让它无法忍受的东西。
“喂，郑医生，你过来仔细瞧瞧，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聂风嘴里喊着郑磊，眼睛却始终不离正在跟他对视的那头丧尸，那头与众不同的丧尸。
远处的郑磊面色惨白，拼命的摇头，死活不肯上前。
此时，聂风的脚下，那头挣扎想要逃离的丧尸，身上的腐肉和皮肤组织，好像正在发生异变。
它的整个身体，都在急剧的膨胀，聂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下一秒，只听噗的一声，那头丧尸就在地上膨胀炸开，像是一只包裹着脓血的气球，炸开后就匍匐在地，一动不动了。
一股浓浓的腥臭在聂风面前蔓延，聂风却毫不介意，居然就那么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那丧尸的状况。
跟聂风对面而站的那头青皮丧尸，陡然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伸爪向聂风抓来。
聂风轻轻后退一步，满脸嗤笑表情，像是想诱它前进。
它那青皮手臂刚刚伸出稍远，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样，嗖的一下收回。
聂风嘴边带着笑意，刚想要扑上去把它拖过来，就见它两步退后，顷刻间被尸群裹在其中。
“操！还他妈知道怕！”，聂风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扬还是鄙夷。
聂风转过身，朝着远处大喊一声：“郑磊！”
郑磊面色惨白，颤颤巍巍答应了一声，聂风皱着眉：“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扔给它们当午饭，你信不信？！”
郑磊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平日里总是好声好气说话，跟谁都笑眯眯的年轻人，突然就变了样子，他的话语，带着让人无法生出抗拒之心的威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杀伐无数的上位者，在对着脚下蝼蚁颁下旨意。
只能遵从，不可反驳。
郑磊浑身打着哆嗦，在众人的目光中，挣扎着挪动着脚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两条腿拧的跟麻花似的，一步一步的慢慢前挪。
聂风也不急，没有催促他，只是目光始终不离他的脸庞，每当郑磊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神情，就觉得自己如果不加快脚步上前，便会发生自己承受不了的后果。
好不容易来到聂风的身边，聂风冲着前面努了努嘴：“尸群里那个，青皮的，看看，是什么路数”
郑磊强忍着恐惧，望向前方，目光刚跟那个青皮丧尸一对上，整个人就楞在原地。
那双眼睛里，有情绪。
焦躁、愤恨、暴虐，还有极度的渴望，对血肉，对灵智的渴望。
郑磊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手正好撑在刚才身躯爆开的丧尸脓血中。
聂风笑笑：“对，这个也看看，是什么情况”
郑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摸的脓血，他脸上一片惨白，再也无法忍耐，就那么原地呕吐了起来。
聂风仰天翻了个白眼，对着天上无声无息的念念有词，研究员，还对活体丧尸做过解剖研究，就这？
郑磊跪在地上，呕的翻天覆地，聂风待他缓了缓，才问他：“看仔细，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丧尸体内的病菌被摧毁了，丧尸的躯体失去了驱动力，就变成了普通的尸体”，郑磊一脸煞白，喘息着，给出了自己的推论。
聂风若有所思，问向郑磊：“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覆盖在这一块地方，我们感受不到，但是对丧尸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它们才不敢踏入这块地方？”
郑磊好像缓过来一点了，扶了扶眼镜：“不敢肯定，不过八九不离十”
他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丧尸的脓血，顿时又跑到路边，一阵翻天覆地的呕吐。
“喂，研究完了吗？”，江铃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聂风身边。
聂风回过头，似乎有些惊讶：“你不怕？”
江铃居然面不改色，却也没有回答聂风的问题：“咱们该去找那道门了”
聂风冲她笑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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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馆里，众人围在聂风的身边，看他在一张纸上点点画画。
“你是在画什么？”，郑磊好奇的问道。
聂风头也不抬：“核武库”
众人都愣了：“核武库？”
“那个广播说，有一道门只有我能找到，我猜测，大概是跟我的身份有关，川地多山，我军在这种大山间布置核武库，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聂风还是没有抬头，一边跟众人解释，一边在纸上演算着什么。
“那你这是在干嘛？”，小胖子插了句嘴。
“核武库属于绝对的高度机密，无论怎样的身份，都不可能对所有核基地的信息全盘掌握”
“但是我军建造核武库，有一套特定的公式，为了应对极端情况，比如整个国家已经被入侵，完全脱离了掌控，但你只要知道这里有核基地，通过这套公式，再结合地形，就能算出核武库的具体方位”
众人面面相觑，看他在纸上像是鬼画符一样的演算，哪怕是江铃和郑磊这种绝对高精尖的人才，都看得一头雾水。
“在学校”，小胖子莫名其妙丢了一句。
聂风抬起头来看向小胖子，他嘟嘟囔囔：“你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区域定位法，套上艾德曼公式，两个变量数字，一个是49，一个是113，我猜这两个数字就是特定的密钥，最后得出平面和立面两个坐标吗，不用算了，是学校，我已经算完了”
聂风看了小胖子半天，嘴边露出笑意。
小胖子很不服气：“你笑啥？！不信？！”
“你知道吗，如果是在末日之前，当你说出‘49’和‘113’这两个数字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就地枪毙了”，聂风扔掉纸笔，迈步出了小餐馆，向山坡上学校走去。
两个变量数字，相当于整个公式中的密匙，如果没有这两个数字，哪怕你知道整个推算的方法，依然没有可能找到正确方位。
这个小胖子，只在聂风衍算的稿纸边看了五分钟，就靠着硬算，算出了这两个绝密的数字。
“哥，你刚才站在那群丧尸面前，真帅！”，小胖子带着一脸狗腿子的笑意，紧跟着聂风，似是打定主意要抱紧这条粗壮的大腿。
聂风微笑侧头看向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是我啊！小胖子啊！你最铁的兄弟！”，小胖子憨态可掬，一脸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