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时攻略校草和校霸 13
少年身形颀长,即使是统一尺码的衬衫,被他那优越的体态一撑,都显得干净利落。
他低着眸,长睫掀起来,视线落到她的手腕上。
只微微停顿一秒。
云苓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她仰头,问他:“裴陆,你怎么在这里?”
裴陆低眸看她,端着托盘的手掌青筋脉络凸显,“兼职。”
云苓唇微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宋晏便温声道:“苓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同学吧?”
她点头:“是。”
宋晏唇角一弯:“苓苓的生日蛋糕等会儿就要上来了,你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闻言,裴陆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看他,嗓音冷冽:“不用。”
他压着纤长的睫,直接地问:“二位可还有什么需要?”
宋晏脊背往后一靠,唇畔含笑:“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他微微欠身退下。
见状,云苓不禁跟系统说:“系统,我觉得裴陆有点怪怪的。”
系统:【哪里怪?】
云苓抿唇,“明明昨天他还带我去吃东西,送我礼物,现在却忽然这么冷漠。”
系统:【依照我后台程序的运算,裴陆没有异常的地方。】
云苓蹙眉,“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冷漠呢?”
在感情方面,她先天迟钝,总是慢常人几拍,却也能隐约察觉到,裴陆对自己至少是有一点好感的。
只是,她拿捏不准裴陆对她究竟有多少好感。
系统也说不准。
它只有在攻略任务完成的时候,才会自动弹出提示音。
一阵静默过后,系统的声音竟然有些怪异:【宿主,一个坏消息……我刚才在裴陆身上发现一个bug。】
云苓:“什么bug?”
系统:【这个bug,可以让他听到我们的对话。】
云苓瞪大眼。
那岂不是说明,裴陆知道自己要攻略他?
甚至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怀揣着目的接近他……
那她对裴陆献殷勤的时候,他看着她,都在想些什么呢?
又或者,他真的跟她以为的那样,对她具有好感吗?
云苓不敢细想下去。
系统安抚道:【别害怕,我刚才已经修复完bug,最差不过是任务失败,反正是新手任务,没什么影响。】
云苓微微叹气:“但愿吧……”
少年低磁的声音响起,含着好笑的意味:“苓苓,怎么一直在走神?”
开小差被当场抓包,云苓脸颊微红:“抱歉,我不会再这样了。”
宋晏眼角漾着一丝笑意:“没关系。”
“苓苓,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生日蛋糕在此时被端上来。
裴陆垂着眸,“要现在拆蛋糕吗?”
宋晏也看着她。
云苓点头:“嗯,要。”
裴陆修长的手指放到丝滑的绸缎上,轻轻一扯,露出里面的甜腻的蛋糕来。
他拿火机点燃蜡烛,一支一支地插到蛋糕上面。
宋晏敛眸,眼尾浅褐色的小痣使得他多了一层温柔:“苓苓,想许什么愿望?”
烛火跃动间,她细致的眉眼被裹上一层暖意,听到他的话,轻轻弯唇,眼底印着一点光:“说出来就不灵啦。”
宋晏失笑:“嗯,说出来就不灵了。”
“苓苓,闭眼许愿吧。”
“嗯。”
云苓闭上眼,双手握在一起,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拍手:“好啦。”
说完,她双颊微鼓,凑近到蛋糕面前,吹灭蜡烛。
“咔哒——”
指针走向十二点。
与此同时,原本陷入沉睡的夜幕也热闹起来。
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将漆黑的夜染得绚丽夺目,又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降落,直至熄灭。
烟花放了很久。
“苓苓。”宋晏唇角牵起,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他说:“生日快乐。”
云苓从那场璀璨的烟花中回过神,问他:“哥哥,那个烟花……”
他轻笑,嗓音温润,如同初雪消融般干净:“是我让人放的。”
云苓双眸微亮:“谢谢哥哥,烟花很漂亮。”
她眉眼弯弯:“我很喜欢。”
裴陆沉默地将侍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切蛋糕的时候,云苓也给了他一盘。
裴陆长眉敛着:“我们有规定,不能吃客户的东西。”
云苓抿唇:“抱歉,我不知道。”
她纤长乌浓的睫毛扑簌,垂着眼。
也许,裴陆并不是忽然变得冷漠的。
而是他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她现在才知道而已。
宋晏温和地笑:“没关系,这家餐厅的经营人是我家的合作伙伴,有我和苓苓在,他不会说你什么的。”
裴陆不温不淡地看他一眼,声音平静:“多谢,但不麻烦了。”
等他们吃完蛋糕,裴陆将剩下的东西收下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云苓有些困了。
见她抬手揉了揉眼,宋晏放柔声音:“困了?那我们回去吧。”
云苓低低地应一声。
她嗓音甜软,此时因为困倦,含着一点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音节,像是幼猫的爪子,在心尖挠了一下。
宋晏心底不可避免地柔软下来。
他伸手抚了抚她蓬松的发顶,温声:“很快就回去了。”
“嗯。”
回去的路上,她险些在车里睡着。
直到司机猛地一脚踩下刹车,云苓瞬间清醒许多。
下车后,她游魂似地往楼上去。
“苓苓。”身后的宋晏忽然出声,叫住她。
“嗯?”云苓迷迷瞪瞪地回头。
他声音低缓:“你今天认识到了吗?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苓眨了眨眼,不断侵袭的瞌睡虫让她的思维能力都变得缓慢。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晏说的是什么。
“苓苓。”
他低眸:“他甚至没有能力保护你。”
“上次的绑架事件,足以体现我说的话是否正确。”
云苓知道,宋晏的话并非胡搅蛮缠。
但她还是想为裴陆解释一句:“当时他发烧了。”
“嗯,我知道。”宋晏语气平静:“我只问你,你跟他在一起,被绑架后,他手下是否有人可以对此展开最高效率的调查?”
“他没有。”
明明他的语气并不凌厉,却还是让人感到锋芒毕露。
“假设下一次又发生类似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侥幸被警察救了,他有没有能力,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抑或是法律之外的惩罚?”
他声音低笃:“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