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真文里的团厌15
虞轻轻喊出声后,下意识顺着谢扶白的目光望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林楚楚身边的黛宁。
她眉头一皱,不理解为什么林师姐要和这个坏女人走这么近。
其他人又顺着虞轻轻的目光望过去,一时间愣住了。
那是,黛宁?
骗人的吧!
黛宁有这么漂亮吗?
虞轻轻的一众追求者,用敌视的目光盯着黛宁,可是他们再怎么看,黛宁也是柔和一笑。
那么漂亮,那么那么的漂亮。
“黛宁。”有人按耐不住跳出来,“你先前欺负虞师姐,你还没道歉。”
那是虞轻轻的师弟,叫何成献,上辈子也是他,亲手断了黛宁的舌头,让她再也没办法说话。
黛宁眼底的笑淡下去片刻,平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说实话,那真的是很普通的一眼,还带着几分随意。
但春日熹和的日光从她面上流动,那一分随意,变成了春水激流下的桃花,变成了扫过艳靡玫瑰的鸾羽。
何成献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怎么那么漂亮?
他知道黛宁无礼,知道她仗势欺人,知道她傲慢,可是生平第一次,他发现,原来黛宁这么漂亮。
于是他又喊了一次,“黛宁,你真的不道歉吗?”
和上一次喊的话截然不同,上一次想为师姐打抱不平,可这一次,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比起为师姐,他更想黛宁再看过来,再看他一眼,就一眼也好。
虞轻轻的一堆爱慕者中,除了何成献,其他人,却是一句话都不曾替虞轻轻说过,只是盯着黛宁看。
柳少迟觉得厌恶,上前一步,挡开所有看向黛宁的目光。
谢扶白在所有人说话前,先一步出声,道:“够了,虞师妹下山之事,与黛宁无关,都散了。”
“师兄。”虞轻轻下意识喊出声。
谢扶白望过来,眼眸平静无波,问:“怎么了?”
虞轻轻抿唇,握紧拳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办法说,下山时谢师兄劝过她,她给出的借口确实与黛宁无关。
可是为什么?
谢师兄为什么突然不站在她这边了?虞轻轻十分不理解。
最后她只是问:“我送你的剑穗呢?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管的吗?”
谢扶白下意识望向黛宁,少女面上有片刻受伤,但很快收敛起来,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同林楚楚说了句话后,飞快跑远。
“黛……”谢扶白下意识出声,却又很快压下来,转头对虞轻轻道,“会好好保管的,不必担心。”
虞轻轻有些难过。
她觉得谢扶白下了次山后,对她就不比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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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桃林下。
黛宁坐在石头上,隔着繁茂的桃花,去望枝叶间隙的月亮。
月亮圆如盘,月光皎洁,黛宁伸手去接月光,月光如流水般,从她指骨上流淌而下。
飒飒桃花落满身,拈起一片花瓣,黛宁想,春日马上要过去了,离冬日,还有两季。
黛宁在等谢扶白,他今夜必定会来找她。
“黛宁。”身后有人轻轻的喊了声。
黛宁回头望去,谢扶白站在疏疏暗影中,月光从他衣摆滑落,他慢慢的走上前。
“谢师兄。”黛宁站起来,从怀里拿出那枚剑穗,双手递了过去,低声道,“原先我并不知晓这是虞师妹送的,既是重要人送的重要之物,便不好再当筹码抵押,还请谢师兄收回去吧!”
谢扶白接了过来,却又说:“不是重要之人。”
黛宁微愣,望向他,又问:“那这剑穗重要吗?”
谢扶白轻轻点头,“重要。”
“谢师兄。”黛宁忽然笑了一下,“谢师兄你可知,这是最普通的剑穗,没有灵力,编织的带子也说不上珍贵,若非重要人相赠,谈不上珍贵。”
谢扶白想解释,但黛宁没给他机会,径直后退一步,道:“谢师兄,黛宁在此,祝你与虞师妹白首偕老,恩爱不疑。”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两步就被拽住,谢扶白动作间有几分粗暴和焦急,似乎是怕她走了,甚至拿灵力强行束缚留下她。
“你……”黛宁还没说话,就被抢先。
谢扶白解释道:“我不喜欢虞轻轻,自然也不会与她白首偕老。”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她与我退婚?”黛宁咬着下唇,望向谢扶白的眼,盈盈含泪。
“因为我虞轻轻救过我,这是我答应她的条件。”谢扶白诚实回她。
可是黛宁不信,“她提了你就应,你觉得我会信你们之间清清白白?”
谢扶白并没有太用力,所以黛宁还是能用巧劲挣脱,她轻巧的往后一跳,避开谢扶白。
黛宁慢慢的说:“我们已无婚约,你喜欢谁,爱谁,娶谁,都与我无关,我答应过林师姐,不会再纠缠你。”
说完,黛宁转身就跑。
直到跑出了谢扶白视线,黛宁才显露出几分难过,靠在石头后,没多久,树上传来一声喊:“喂!”
黛宁下意识抬头,柳少迟靠在树上,正垂眸望着她,眼神晦暗。
“做什么?”黛宁拿衣袖遮住自己的脸,闷闷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桃林又不归属于谁,我为何不能来?”柳少迟抱着剑,墨蓝色的发带连着高马尾一起,被风吹往一侧。
黛宁一身鹅黄色衣裙,坐在石头后,像是石头丛中生出的花,她闷闷不乐,“可是这是师父为我种的桃林。”
但声音很小,并没有传到柳少迟耳中。
他从树上跳下来,马尾一甩,走到黛宁面前,半蹲下,给她递了张帕子,没好气道:“你怎么跟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次跟谢扶白闹别扭,不开心了就偷偷跑桃林深处哭。
黛宁不接,柳少迟强行扯开她的手,胡乱在她脸上擦了擦,说:“谢扶白有什么好?又冰冷又无情,你干嘛非得喜欢他?”
语气不愤,但他的动作却格外温柔。
黛宁被他擦的有些生气,从他手中抢过手帕,闷声闷气道:“可是只有谢师兄对我最好,来沧澜山后,他是除了师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喜欢他,那我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