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针锋相对
调查进行了半个月，赵夫子恪尽职责倒是把全部学生都问了一遍。
即使孙无名院长再精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随意怀疑一人。
在药房大夫的细心治疗下，少爷团的公子们病症也都痊愈了。
他们离开药房的那天，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许是平时结怨太深基本没人愿意搭理。
李桐脸色还有些惨白，双手双腿虚弱无力，脚下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
他被赵言、许林搀扶着，这两位少爷也就赵言前段时间吓晕在地，许林挨了几天禁闭就没什么事儿了。
半路上，许林边走边说：“前段时间咱们全都出事儿，你们不觉得有点儿奇怪。”
钱宽身宽体胖，吃了止泻药肠胃恢复如初，现在能吃能睡。他啃着鸡腿说道：“哪里怪了，我平时吃的东西多了，说不定吃到什么不干净的。”
赵言瞅了一眼钱宽，咧着嘴道：“谁问你了，你都多重了还随便乱吃，小心撑死你。”
钱宽没理会刚才的话，自顾自地嗦着鸡骨头。
李桐停下脚步，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都什么时候了，咱们接二连三出事儿，现在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
“不必着急，能清楚我们几个底细的人不多，先从身边的同期新生入手。”
“你提到身边人我才想到，那个林剑锋有些可疑，第一个就得找他。”
李桐又是微微疑虑，表达自己的看法。
“我以前没留意你那个小书童，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见许林一直和李桐搭话，赵言不甘示弱马上回答道：“你们想啊，他本来一直留在李桐身边伺候。肯定清楚他的日常喜好，要不怎么会突然就来了一群老鼠。”
赵言的回答正是李桐想要说的话，因为来到书院后除了林剑锋再没第二个人知晓他害怕老鼠。书斋以前连一只蟑螂都没有，而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好几只老鼠，不能不怀疑是熟悉根底的人搞的鬼。
“你说的有道理，等明天我们一起去找那小子。”
早课上，夫子一时兴起，打算通过游戏让学生们参与到背书当中，以免有人继续在课堂上打瞌睡。
他站在讲台上，手拿戒尺说道：“看你们天天打瞌睡也不是办法，我想到一个让你们精神百倍的方法。”
“什么方法？”
“对啊，是什么？”
“嘿，点名了。”
台下的学生们瞬间来了兴致，相互议论纷纷。
“那就是传物接力。我把戒尺交给第一个学生，然后背对你们敲打石壁，只要声音没停止继续把戒尺传给第二、三个学生。声音一停，手拿戒尺的同学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背诵对应文句。”
没等夫子说完，第一个学生站起来问道：“要是回答不出来怎么办？”
夫子嘴角微微上扬，手握拳头状使劲儿用力，好像要一拳打过去。
学生看出自己擅自打断台上发言，紧闭嘴巴坐回到位置上，默默低下头。
夫子平复好情绪，接着说：“回答不出来学生手持戒尺打三下掌心，算是小小惩戒。”
学生们听了夫子的话，直接表示今日早课是最有意思的，也有一小部分人不屑一顾，比如刚刚归来的少爷团，小声说道：“搞什么游戏，扰了本少爷的清梦。”
李桐一时计上心头，给身边的许林、赵言、钱宽传话，说是趁机会好好教训林剑锋一群人。
传物接力开始。
只见夫子转身背对着台下的学生们，一手拿着折扇轻轻敲打石壁，嘴里喊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少爷团几人悄悄来到倒数第二排，恶狠狠地指示其他学生赶紧离开。
在座的学生碍于少爷团的威逼利诱，只得让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前排。李桐一人来到林剑锋旁边的座位，许林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
林剑锋他们虽然小声阻止，但是少爷团哪里吃这一套，仍然雷打不动，一脸轻蔑地看着他们。
“停。”
随着夫子的声音落下，戒尺传到了许林手里，在场学生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夫子缓缓转身，怎料许林把戒尺丢到身后的同学，并警告道：“看什么，轮到你了。”
周亭元气得面色涨红，对着少爷团咬牙切齿，仿佛要把他们生吃了一样。
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许林还有个当朝太师的亲戚，即使是他吏部任职的父亲也不敢轻易招惹。
“戒尺到谁那儿了？”夫子朝着台下问道。
那学生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准备接受夫子的提问。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下半句是什么？”
这个句子昨天刚刚学过，很容易想起来，该生随口背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夫子说了一句“好”后继续转身进行下一关。
许林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夫子，我举报，刚才他是看着书本回答的。”
然后一把抽出该生桌子上的书，打开它展示在所有学生面前。
那学生也不敢为自己解释，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几个公子哥儿也跟着附和道：“我作证，我也看到了。”
夫子看到有这么多人证实，随即命令他用戒尺打自己手心三下。
许林听到后又站了起来，义正严词地说道：“夫子，学生认为既然是作弊，自然应该严加惩处，最少也得打十下才能让所有人引以为戒。同时不能让他自己执行处罚，得由另外一个人来施行。”
林剑锋气不过准备起身和许林争论，李桐按着林剑锋的肩膀说道：“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往我房间放的的老鼠，别多管闲事儿，怕是忘了你的学费还是我家出的吧？”
林剑锋这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
夫子一听犹豫了一下，但也挡不住许林的能言善辩，最后同意许林来执行十下处罚。
李桐几人在一旁欣赏现场戒尺处罚，嘴里还不停地数着数，不知道有多得意。
一群小混球，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污蔑。林剑锋心里那点儿报复心的愧疚此刻消失得无影无，恨不得再来一次报复计划。
处罚结束后，那学生的手掌被打的通红，手指已经无法正常弯曲。
第二轮游戏继续进行，待夫子转身敲击墙壁后，李桐小声说道：“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小教训，以后再不老实有你们好看。”
少爷团离开后排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