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输赢参半

    每件事儿都有两面性，符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

    现在得意洋洋，明天说不定悲痛万分。

    距离林剑锋针对少爷团的报复计划实施已经过了半个月，幸亏证据及时销毁才一直没追查到他身上。

    每每想到一个又一个精彩绝伦的场景，林剑锋仍然不经意间开始傻笑。

    周围的同学以为是前段时间接连有人病倒的传染病，捂住口鼻远远盯着不敢靠近。

    “冬沐”仪式结束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身经百战的夫子们也在一旁暗自窃喜。

    不过，孙无名想到举办冬季运动会的方案。

    当初，学生们十分不愿意参加晨练，后来孙无名开了一场动员会才激发起少年们的斗志。

    如今，“照葫芦画瓢”，挑选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鼓动书院所有人参与到其中来。

    不管是七老八十的夫子，还是十几二十的青年，全部必须报名此次的冬季运动会。

    很早之前就有大型的冬季运动项目，孙院长的想法并不是首创。

    别的国家有一种“冰戏”，或叫“冰嬉”，是传统的冰上运动。它融合军事演练、娱乐和技艺于一体，形式多种多样。

    皇家举办盛典的规模宏大，在每年举办冬至后举行，一次冰嬉的参与人员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比书院几百人的团体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其他项目也由皇家内苑流传出来，有“抢球”、“射球”等。

    本次云梦书院冬季运动会，共设立十二个大项目两个小项目，每个项目有十到二十人参加。

    鉴于参加人数比较多，孙院长专门征集了一队人马用来维持会场秩序。

    “冬沐”结束不意味着冬天结束，寒冷依旧是体质娇弱人群的最大敌人。

    当征集令下达后，很多人来到书斋报名，门槛儿快被踩烂了。

    王月开和周亭元两人冲出包围圈，一声声“夫子，夫子”叫着。

    在场所有人听见，心里跟猫抓一样，既难受又恶心。

    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着：“我说你们两个还要点儿脸不，好歹也是读书人，丢了周圣人多少面子。”

    周亭元没有气恼，给王月开使了个眼色，两人跪在地上发誓道：“我发誓，一定严守会场，绝不允许任何人扰乱。”

    夫子们看到他们如此决绝，在征集令名单上写下了二人名字。

    这也行？怕不是夫子收了两人什么好处吧。

    众学子接连吵作一团，抱腿哭的，背诵院训的，拍胸脯保证的。

    过了几个时辰，里面的乱象才整治过来。赵夫子出了一个主意，说是从中挑选那些身高体强的人。让他们两两掰手腕，谁赢了谁入选。

    又过了一个时辰，会场维稳队成员终于竞选完毕，总共十二个人，一人负责一个项目场地。

    说来也巧，往年虽然没举办过大型运动会，但是书院广场的地方刚好够安排十二个项目。

    至于运动会裁判由书院夫子们轮流担任，这样没人敢质疑评选结果。

    十二个项目分别是：体操、游泳、雪雕、冰嬉、抢球等，两个小项目专门为夫子们设立。考虑到老人家年老体弱，特别安排书画比赛：一是书法，二是丹青。

    广场上人山人海，旁边还有几个学生敲锣打鼓给在场所有选手加油鼓劲儿。

    第一个比赛项目是体操，适合身体轻盈灵活的人参加。只见十个少年来到场地，面前有单杠、木马、平板等一系列运动器材。

    也许是力量不够，有的刚握住单杠就掉了下来，直接淘汰；有的腿脚灵活，直接从木马身上跳跃过去；还有的按照日常训练的晨体动作，完美呈现一套标准的云梦操。

    游泳场地在广场角落的池塘，里面的冰层虽早已清理干净，还是留下些许冰碴。

    参赛少年们弯曲双臂，头在水里上下抬起，不停地交换手脚你追我赶。

    平静的湖面上瞬间激荡起浪花，所到之处，水花飞溅。经过一分钟的激烈竞争，有一人取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裁判举起夺冠者的手臂，大声宣布他的名字。

    雪雕，是用雪堆积成很大很大、像房屋那么大的雪堆，能工巧匠在巨大的雪堆上雕刻出如：佛像、动物、建筑、人物、植物等。

    它们被放置在路边，供人欣赏。

    十几个少年分别动手，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铁锹、木铲、刻刀等。唯独林剑锋取出一根木棍，在雪堆上勾勒图画。

    最吸引人的就是一条巨龙的图案。它长长的龙身像万里长城一样长，雄伟壮观。嘴大的可以装下好几个人，长长的胡须，飞腾在众云之颠，真是栩栩如生。

    林剑锋的作品是几个大字，远远望去像是一张窗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对比之下，巨龙图案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赏，夫子也给出了最高分。林剑锋的窗花字得个个最低分，或许老天有意为之，省得他因为自己的报复心忘乎所以。

    好胜心、自尊心同时作祟，林剑锋接着参加了后面的三个比赛，依旧无一胜出。

    看来读书时间久了，身体机能下降不少，以前在老家种地挑水、劈柴烧火样样是把好手。

    裁定完所有十个大项目，夫子们聚集到书画比赛现场。

    孙无名为了避嫌甘愿不参加比赛，主动申请做两个小项目的裁判。

    外面无数个桌子井然有序，雪白的纸张铺在桌子上，那就是夫子们书法比赛的战场。

    随着孙院长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只见花白头发的老人家们一声不吭，专心致志地埋头写字。寒冷的天气没有减弱夫子们的功力，毛笔在纸上写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字。

    赵夫子摆好姿势，黑色的墨汁在雪白的纸上勾画出一个个苍劲有力的隶体大字：“精神到处文章老，学问深时意气平”。整幅作品显得气势宏大，毛笔字更是遒劲圆润。

    最后孙无名判定赵夫子获得本场比赛第一。

    丹青赛场和书法比赛场地相同，桌子上重新铺满白纸，旁边多了许多颜料。

    王夫子拿起笔，笔试优美，细密而有节奏。他缓缓地把墨笔蘸上黑墨水，用清洁而有力的技法在白纸上一点一点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图画：青山绿水，苍松翠柏。

    他用笔细腻地描画出山脉的线条，山峦曲折，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他用笔涂抹几分颜料，一片一片给叶子染色。

    呈现到眼前的是活灵活现的自然风光，温暖着众人的心灵。

    理所当然，这幅画成为丹青项目的榜首。

    一天的运动会结束，所有人兴高采烈，只剩连败四场的林剑锋一人落寞无助。

    赢了心机，输了比赛，算是另外一种天理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