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酝酿计划
冷清的早上依旧被夜色笼罩，屋檐下结满了冰柱。
几道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到林剑锋的脸上。
翻了一下身子，抱着枕头继续沉浸在温暖的梦境当中。
嘴角流出几滴口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张开嘴巴牙齿不自觉地咬着枕头边儿。
“嘎嘣”一声碰到了一个硬东西，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咬到墙壁了。
哈哈，经过一晚上的长夜休息，加上中草药的药效加持，风寒感冒确实好多了。
要不怎么突然胃口大开，在梦里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想必梦境里的食物经过多道工艺烹饪，让人吃上一口足以流连忘返。
林剑锋摸着自己的牙齿，来回揉搓，强烈的刺痛感使得他无法再享受美味了。
干脆早点儿起来洗漱，顺便把心中的计划制定好。
他提起篮子中的瓷壶，感觉壶中的水还有些温热，倒进铜盆清洗干净脸手。
书院有专门存放水壶的茶壶箩，里面塞上棉花或鹅毛等保温材料，可以保证一天都是热的。
而且茶壶嘴露在外面，还可以倒茶。
在山村里，家家户户生活中准备了两个竹编篮，密不透气的叫“冬篮”，是用来保温、存放食物的。
收拾好书箱，背着它来到了朝闻楼。
冬天的朝闻楼银装素裹，从外面看去就像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白塔，里面铃声摇摆有股幽静清修之感。
坐了大概一个时辰，迟迟不见有人过来。
正好书院老仆来到楼上打扫，林剑锋站起身问道：“老管家，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又到旬末了，放假一天。”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算了，来都来了就继续早读吧。”
在县学中，每十天为一个旬，学生们可以在旬末休息一天，这被称为“旬假”。
旬假的设定是为了让学生们有时间进行课外活动，如交友、读书、娱乐等。旬假不仅可以帮助学生们缓解学习压力，还有助于他们拓宽视野，丰富知识。
林剑锋读了半个时辰感觉有点疲乏，活动活动身体开始复习每天的晨练。
“一二一，一二一”。按照晨教夫子教的十几个体操动作，一遍遍扭动腰肢，再是腿脚。
很快，冰冷的身体冒起了热气，真舒服。
对了，还有一个大计划还没设计。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四周，又跑到楼下观察有没有人上来。
耐心等待了半个时辰，见还是没人过来，才敢动手写下那点小心思。
他画了一张草图，上面罗列出几个富家公子的名字：李桐、赵言、许林、钱宽等
要说李桐这个人有点儿才气，就是脾气不太好，他的弱点是怕老鼠。
想当初跟只狗一样天天舔着那个小霸王，每次到了半夜都会被他吵醒，这回儿一定要先“问候问候”他。
第二个是赵言，赵家独苗，父亲是县衙里的师爷。算是个官二代，祖上一直都是在刑名行业。他的弱点是怕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冒出来一个鬼影儿，怕三魂立马不见了两魂。
第三个是许林，跟传说中的许仕林可是两码事。他既没有许仕林风度翩翩，也没有文曲星的才能。只因为他爹是云梦县的县令许知秋，所以比赵言根正苗红。他最害怕读书，尤其喜欢玩儿鸟。
最后一位可是本地首富儿子钱宽，吃的一脑子浆糊，一肚子肥油。靠着他爹的关系才进到书院读书，平时就知道吃。特别是其他同学家里捎来的特产，未经别人同意也绝对不客气。
几位少爷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父母一辈儿商界政界都齐全了，仗着老爹的势成了名副其实的少爷团。
加上几笔关系网，注明喜好弱点，一张清清楚楚的人物图就做好了。
老鼠好找，后院破屋里面多的是。如何找鸟、给食物里动手脚，就有点儿困难了。
一是书院的夫子们平时就知道之乎者也，字画文玩房里多的是，鸟儿却不见一只；二是膳堂里的食物都经过严格制作、审查，或是家里人带来的特产也由专人查验。
林剑锋越想越生气，把刚刚画好的人物图谱揉成一团儿丢在一旁。
恰好纸团儿滚到了周亭元的脚下，他捡起来握在手里说道：“谁啊？乱扔垃圾。”
林剑锋没想到休息日会有人来到朝闻楼，急忙跑过去一把抢到手里回答道：“我的，不知道风怎么吹到你这里了。”
偷偷把纸团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故作镇定的问周亭元：“今天休息，你不去睡大觉清早跑楼上干什么？”
“我父亲最近盯的比较紧，生怕我不好好学习让寄几篇学业作业回去给他看。”
“喔，忘了你父亲是吏部堂官了，对于你当然要求严格。”林剑锋刚说完，脑子里灵光一现：怎么把周亭元给落下了，他家里有钱有势，忽悠弄点儿钱买只鸟搞些特产肯定不成问题。
林剑锋抱着周亭元一通哭泣，诉说着自己家里有多困难。
借口林父喜欢鸟想等年终回家的时候带回家里，又一番忽悠说是想尽一番孝心给父母品尝品尝京城的特产，求助周亭元帮忙。
周亭元平时个性大大咧咧，品行耿直，见到兄弟有难自然义不容辞。
他满口答应，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咱们哥几个谁跟谁，包在我的身上。”
既然有事求助于兄弟，也不能对别人的事儿不闻不问。知道周亭元要给他爹寄几份读书成果，索性亮出了自己在课堂上被夫子评级比较高的作业。
小周在一旁参考抄写，林剑锋则找了一根萝卜。削干净皮，用刀切下一块，使劲儿往评级的地方一按。
鲜红的印记被拓在白色的萝卜块上，周亭元双手拿着再使劲扣在空白的纸张，一幅完美的作品就此诞生。
“你小子看着平时挺老实，没想到主意不少。”
“小把戏而已，我也是在街上看别人刻章的时候想到的。你还是好好用功读书，小聪明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林剑锋语重心长地说道。
周亭元擦了擦头上的汗，舒了一口气说：“知道，毕竟我也是官宦之后，日后还得考取功名，心里有数。”
一切准备就绪，把学业成果和家书一起寄回京城。
趁着今日休息，林周两人走到集市花鸟市场。周亭元对花鸟鱼虫有点研究，一路上尽听他的心得教学了。
一类是听叫，画眉、百灵、红子、靛颏等；另一类是学舌、说话，比如鹦鹉、八哥、鹩哥；还有一类鸟是练习技艺的，比如梧桐会打弹儿、叼旗等特技。
林剑锋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下周亭元的脑袋说：“嘿，你平时学习不上进，对玩乐的事儿倒懂得真不少。”
周亭元摸了摸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只是傻笑。
“伯父平时喜欢什么鸟儿？咱们好挑选一只好的。
林剑锋愣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特么谁知道，我也不懂。”
接着随手指了一只八哥说道：“就它，能说会道就行。”
“八哥只会学人说话，还得教会它。”
“哦，那没问题，凭我的聪明才智不在话下。”
周廷元付清钱后把鸟笼一并交给了林剑锋，他提着鸟笼又借口肚子不太舒服借了几文钱从药店里买了一包巴豆粉揣在兜里。
一周后，京城特产送到林剑锋房里。
现在鸟和特产的问题全都解决了，只剩下具体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