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声北击南
一队缉妖捕快策马出城，往南散开搜索。
柳年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扯的蛋疼。
国子监大学堂教授君子六艺，其中便有御这一课程。大部分人买不起马，但是不影响在课上学会骑马。
这和学车一样，在驾校练车和自己一个人上路区别很大，特别是上路即飙车。
池昭吩咐众人。
“快，所有人向南散开搜索，若有消息立即汇报，如无发现，两个时辰后万年镇集合。”
“柳主事，可有补充”
柳年摇摇头，他在思考案情。
这个时节，出城游玩的不光悠阳公主，其他王子公主也不少，为什么是悠阳这个地位不高、名声也差的公主
柳年摇摇头，不行，分析不出来，他需要更多线索。
“池昭，你可了解悠阳公主，能否详细说说。”
池昭点点头。
“悠阳公主不是圣后嫡出，乃是先帝玉妃所出，德宁八年，因卷入先太子谋逆案被打入冷宫，不久病死。”
“悠阳公主被圣后收留，传言玉妃当年是代圣后受过，所以圣后对悠阳公主处处宽容。”
“玉妃可是玉玲珑”
说完这句话，柳年心如死灰。
众捕快一脸震惊，柳主事竟然发出女音，难道他是女扮男装加入镇妖卫
这个他们熟，最近从麓山流出的话本他看过，木兰替父从军。
这话本是圣后拿出，让各位大臣学习，不知怎么就被家眷传出，风靡洛都。
起因是圣后要进一步放开女子所受限制，打算允许女子进入镇妖卫和军队，遭到大多数群臣反对，因此以之为例进行劝说。
最后双方各让一步，群臣同意少数女子进入镇妖卫。悠阳入镇妖卫历练，就是一个态度和信号。
至于军中，群臣坚持不退，最后圣后退步，在麓山设立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军队，凤阁卫，拱卫麓山。
麓山是圣后寝宫所在，也是如今的朝廷所在。
圣后称制后，遭遇多次刺杀，有人上书称皆因宫中前朝余孽太多，请令大清洗。
圣后不愿多造杀孽，遂搬出皇宫，而居麓山别宫。
所以麓山才是如今龙庭所在。
池昭端正坐姿，回复柳年。
“正是，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听我父偶尔提起过，他当时感慨，可惜可惜。也不知道可惜什么”
柳年在心中生气，他要疯了，说好人前不操纵他说话，这下真的社死完结。
“夫君，流云错了嘛，不要生气嘛”
肉麻，柳年肉麻得直哆嗦。
“玉玲珑是妖国前妖后玉凰的孙女，玉凰妖后把持妖国近五十年，九十年前突然失踪，才有了当今柳皇的即位。”
柳年心底疑惑，“柳皇”
“对，当今妖皇本体为一棵万年柳，当年妖国内乱，横扫诸王登临无上，即位妖皇。”
柳年突然好奇流云的本体。
“流云你的本体是何物”
“夫君，讨厌，明知故问。”
“”
柳年一脸懵逼，他明知什么了
“戒指啦。”
“你本体是戒指”柳年很吃惊，第一次听说死物也能成精。
“是编成那枚戒指的藤蔓啦。我们一族便是柳皇身上攀附的一株藤蔓，随柳皇一道得道，是柳皇心腹。”
“那前妖后的本体是何物？”
“三色狐。”
柳年回忆妖灵大全所载，赤尾、青爪、白身，正是最后那些标红的，见了需速逃的妖类。
他联想昨日在青乌山所见狐狸，尾巴带着些胭脂色，煞是好看，因此皮毛在洛都极受欢迎。
他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池主事，镇妖卫这些年可曾在青乌山缉捕过狐妖？”
池昭仔细回忆后回答。
“我来镇妖卫这两年没有，更早的……需得问问陈书吏。”
陈书吏听到叫他，打马上前。
“大人，青乌山最早传言有狐妖大概要追溯到是德宁年间。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和玉妃还扯上了关系。因此，镇妖卫非常重视，总捕大人亲自探查，未发现什么。加之也没有受害人或者家属报案，最后不了了之，这些年从未在青乌山缉捕到狐妖。”
柳年闭目沉思，大脑高速运转，所有混沌碎片闪烁，第六感拼命抓住那一线灵机。
他第六感很准，有时像是预言一样准确，巧合地可怕。
只是每次用过第六感，都会头疼欲裂，持续数日。
柳年怀疑用多了会折损寿命，真的太准了，准到他害怕。
他曾经以为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后来有人告诉他，这是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超出了承受承受范围。这种情况在这方世界并非个例，与灵力环境有关，算是一种病症。
从此，柳年就慎用这种能力。
如今，到了使用的时机，只要立下功劳，就能更快往上走。
洛都居，大不易，他还等着涨了俸禄攒钱买房，总不能让夏颖和他一直租房住。
“有了，我知道了。”
随行六人惊讶地看着柳年，池昭开口询问。
“柳年兄弟，你知道什么了？”
柳年扶了扶眼边，假装有个镜框在。
“真相只有一个，劫持悠阳公主的妖物在声东击西！”
陈书吏先是疑惑，然后沉思，这世界没有这些成语故事，但是陈书吏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稍加思索便知含义。
“柳主事大才，这形容精准精炼，说的意思是故意制造声势吸引别人，目的却在其他地方吧。”
柳年十分自信。
“不错，卫里通报妖犯劫持悠阳公主后往北逃，其实目的应该是往南。”
池昭疑惑道。
“那不是应该说声北击南么？”
陈书吏插嘴。
“池主事，这些方向是代指，意思一样。”
池昭挠挠头。
“这样啊，可是往南去哪里？”
“青乌山。”
“青乌山？此话怎讲？”
“青乌山可能与玉妃有关，敌人目的地大概率是青乌山。池主事，我建议直接去青乌山搜索。
唔……可以留一部分人继续照原地计划搜索，我带人便服探查。”
“好，你带陈离、陶明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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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年带着二人打马离开，直奔青乌山。
半个时辰后，赶到青乌山脚下。
捕快陈离，二阶武夫境，国子监武修院学子，见柳年停下望着前面村庄，上前问到。
“大人，前面就是乌柳庄，可要直接入庄。”
柳年脑袋直突突，第六感能力还未沉寂，前方村庄带给他危险的感觉。
“不对劲，不要擅动。”
一股清凉感直冲脑门。
柳年头疼舒缓，舒服到忍不住呻吟。
“流云，你这是什么法门？”
“夫君，你是神魂消耗过甚，这是清净诀，能够温养神魂，但是治标不治本，强健神魂之力才是根本。”
柳年沉吟一下。
“难道不是用脑过度？”
“用脑？没有啊，夫君全身上下肉体并无异常。神魂虽居于头颅之中，但是与全身精气神相关，并非单一肉体所能代表。”
“修炼神魂之力？没听说过啊。”
“夫君，我知道啊，我就是修炼神魂之力的，只要夫君每天晚上把肉体借给我，自然也能捎带着得到好处，神魂稳固增长。”
柳年寻思，他身体怕是吃不消。
“此间事了，再说。流云，助我进去探查。”
柳年从马鞍解下佩刀，掏出一张黑布包裹住，整理身上的三张灵符，脱下捕快外套。
“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探查一下，超过半个时辰我没回来，立刻去通知池主事，告诉他这里不对劲，让他调请卫里增援。”
陶明意开口请缨。
“大人，让我去吧。”
柳年看了眼他，二阶合气境，灵修院毕业学子，毕业成绩班里第一。
他看得出来，陶明意也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可惜，修为不足，还是不要冒险，省得平白丢了性命。
“我有契约妖灵，能够隐身，不要争了，我最适合，执行命令！”
“是，大人。”
柳年望着乌柳庄，山上柳树密布，庄子左右却没有一棵柳树存在，竟然还是取名乌柳。
古怪！
艳阳高照，庄子却不见人进出，无人侍弄庄稼，不要吃喝不成。
古怪！
本是嘈杂的白日，柳年越靠近庄子，越感觉寂静，就像山林的午夜。
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