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李晓跳水，
第50章节
李晓听到了流浪汉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注意到了后面头发微湿且凌乱的萧杜。
萧杜听到了李晓和老板温存的整个过程。
自己还没来得及缓解自我矛盾的情绪，就要火力全开的盯着李晓的一举一动。
推测着李晓可能会做的事情，可能会说的话，自己要怎么做实际的行动，怎么有效的表达才能让事情发展的不那么激烈。
万万没想到，天气还来凑热闹，好像注定他们之间就是要悲剧。
“别跟着我！”李晓发现了萧杜，以为他是来看热闹的，他现在没有心情和他贫嘴。
李晓回头的那一瞬间，萧杜本来计划的说辞全都散掉了。
他眼睛哭红了，脸色煞白，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眼神无助、无望、涣散，连走路的姿态像喝醉酒的人。
瞬间，萧杜就被李晓吓到了。
不自觉收住了往前迈出的脚步。
“好，我不跟着你，你自己拿个伞好吧，下雨了。”
萧杜递出自己手里唯一的一把伞，自己伸出手的时候才发觉手在颤。
他一步也没再往前走，怕自己哪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对面的人产生抵触情绪。
“滚开！不用你来假装关心，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你的原因，都是你的错！”
李晓不想要伞，更加不想看到萧杜的脸。
“啊？我？可是我说过，他有喜欢的人。我有没有劝过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哪句话你听过！”
萧杜被扣上了所有的错，情绪有点绷不住了，放开声音说。
“我就是不听，你就是嫉妒！你初恋死了，你就要别人和你一样，你可真让人恶心。”李晓指着萧杜的方向大喊。
人在最难过的时候就会挑最难听的说给最包容你的人。
“他没死！你不要乱说！就算你老板死了，他都死不了！”萧杜有点被说急了，连手里的伞都扔了。
两个人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在替自己喜欢的人打抱不平。
天空中落下来了一声震天响的雷。
李晓意识到自己在和萧杜做无用的争吵，老板已经不要自己了却是明晃晃的事实。
“好吧，都不重要了。就这样吧。”李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水边，准备跳下去。
“开始我是被老板从水里救上来的，现在我再回去，就当……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李晓往前挪动。
萧杜也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不顾一切的来劝阻。
“不要……，好！是我的错，是我的原因，是……是我威胁的让他离开你！”萧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己给自己扣莫须有的“罪名”。
他只知道只要李晓不要再往前走，说什么都可以，承认什么都可以。
李晓真的就停住了，就不往前走了。
他也只是停住了，没有回头的意思。
看见自己的说法好像是奏效了，萧杜接着肯定的说。
“他喜欢的是你，是我从中破坏的，我保证，只要……只要你回来，你就会如愿以偿，我保证！”萧杜微不可察的挪动着往前走。
“真的？”李晓回过头，眼睛里好像有了光，生命的光，活下去的光。
李晓发现了萧杜的小动作：“你不要往前走了！”
“好，我不走了，但你也不要动，求你。”萧杜声音中带着点微微颤动。
李晓被唤起了一点希望，就回想起了以往的不开心。
“那我都说我喜欢老板了，你还让我给你扮你初恋！”李晓哭诉责备萧杜“过分”行为。
“好，我错了。我的错，就是我的错”。萧杜腿有点软，单腿跪在地上，任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
旁边的保镖们看到了这一幕，要冲上来，被萧杜制止。
李晓情绪还是激动：“是他救的我，我真的不是你的初恋，你放过我，我会感激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萧杜伸手要抓李晓，可是还有好远的距离。
“这个礼物也给你，这个盒子给你，你要的都给你，你把老板还给我，我是真的喜欢他……”，李晓捧着盒子说。
这个盒子是李晓当初和假花一起买的要送给老板的，当时李晓就看出来萧杜很喜欢。
李晓的理智稍微清醒了一点。
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和老板的可能性，这次的可能性是萧杜给的。
但是好像是哪里不对，李晓又想起来老板在萧杜家做饭熟练的样子。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李晓犹犹豫豫的说，“老板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萧杜慌乱，解释道：“但……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萧杜说的很委婉，希望自己这样说可以让李晓更好的接受。
李晓问了萧杜一个自己认为最荒诞的问题，得到的却是一个委婉的肯定。
这个肯定的回答颠覆了李晓的整个认知。
从开始第一次他们遇见的时候，李晓就应该看出了点什么。
那天，在会所从来不会主动殷勤对客人示好的老板，却寸步不离在萧杜身边陪酒陪笑。
而且看起来这样的招待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板被萧杜摔了巴掌，眼睛碎了之后就直接换了隐形。
自己说见过老板屋子里浴室是半透明的第二天就被换了。
……
种种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真可笑……”李晓当时下没有感觉特别强烈，可是事情有了结果之后，好像一切都说的通。
李晓自嘲似的笑了起来，越笑越癫狂。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是那个小丑，原来自己费尽心思和老板维持的感情都是假的，原来萧杜一直在看戏。
萧杜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你们两个太欺负人了！这样玩弄我的感情，开心吗？”
李晓不理解当自己为老板的事情发愁，萧杜到底是以什么样“戏谑”的心态来看自己。
“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你们会得到报应的。”李晓仰头大喊，绝望的不想再回想什么，计较什么。
萧杜听到李晓说公平，回想起自己这荒诞的，为赵川付出的这几年。
“等等，李晓！如果说公平，那我可不可以也问你几个问题！”萧杜没有一丝的愧疚，语气里竟然透露的是铺天盖地的抱怨。
他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一步步的往前走。
李晓自己什么事情都想通了，也没有什么强求的了，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世界。
李晓被萧杜强大的气场镇住了。
“你老板喜欢我，是我的错吗？！”
“我一直、不停的在说我喜欢你，我说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听进去过吗？！你相信过吗？！”
“你没有！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李晓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一辈子的人，在三年前，那个人……那个人是我！！！”
“我等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盼了你三年，你一句‘忘了’就要否定所有？！”
“还有你的老板，他明明知道我在全世界发疯似的找你，却把你藏了起来，等你对他有了感情之后才放出来的，他对我有感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恨不得要杀了他，剐了他，可就是因为你说喜欢他，我不是得眼睁睁的让你们在一起？我做的还不够吗？！”
“现在你爱而不得了，来跟我说不公平，要说法，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也很过分吗？！”
萧杜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胡乱顺序的说，不再压抑自己想法。
可是现在的李晓根本就不可能共情萧杜的“爱”。
“好吧，那是我过分，那我把命抵给你！”李晓毫无波澜的说。
这是李晓觉得自己能给萧杜最大的公平。
也是萧杜最不想要的公平。
“不要，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我真的不能……”萧杜自言自语的说。
李晓的耳边风在吹，他听不到了，只能看到萧杜扭曲的神情。
李晓彻底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只是觉得这一回活的过于执拗。
他跳了下去。
萧杜看着李晓一点点，一步步为老板付出，直到付出生命。
在萧杜漫长的等待和追寻中，一遍遍的问赵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等李晓回来之后，他容忍李晓和老板快乐，可是为什么最后所有的错误还是在他这儿。
李晓听不懂萧杜说的什么，只是觉得萧杜疯了。
萧杜确实是疯了！是疯了的嫉妒。
嫉妒老板可以轻而易的得到李晓承诺一辈子的爱。
而李晓宁愿再一次消失，也不要他的爱。
想起来在赵川消失期间，自己在国外暗无天日的煎熬。
要靠痛觉来感受自己活着的事实。
他容忍不了那种情况的再一次的出现。
他下定了决心，就算这一次自己和李晓一起消失掉，也一定会紧紧抓住李晓的手。
萧杜跟李晓一起跳进了水里。
李晓不断的往下沉，萧杜奋力的追逐着李晓。
李晓最后一次睁眼的时候看到萧杜抓着自己的手。
这次感觉那个游过来的人那么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会是在梦里吧。
一周之后。
幸好的是萧杜救回了李晓。
不幸的是李晓没有任何的求生本能。
不幸的是萧杜对李晓的爱逐渐变质，他痛恨李晓宁愿去死，也不要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但他要李晓活着，不管他想不想活着。
在李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房了。
四周安静到要命，安静到李晓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只是地狱的摆设和萧杜家客房是一模一样的。
他身体没有任何的知觉，他以为自己的肉体可能是在落水后被大鱼小鱼们吃了，所有才会这样。
自己活着的时候一直说会被鱼吃掉，就还真的就“如愿”了。
就在他思绪翩翩的时候，屋外一阵的嘈杂。
就听见有人急匆匆上楼，和管家一样的声音在汇报着什么。
萧杜推门进来了，佣人们把一些必须品和医药用品整整齐齐的放到了床边。
李晓假装睡觉，脑子在疑惑：难道这个不是地狱？
“川哥，今天天气还好，唐义说下午要来看你。”萧杜一边给李晓擦手一边说。
“你老板没有和小珊订婚。”萧杜把李晓的手放回去，准备擦另一个手。
萧杜恨的是不要他的李晓，可是面对长相和赵川一模一样的人，还是温柔到了极致。
不知道是不是李晓听到关于老板消息的缘故，没有忍住，动了一下睫毛。
被萧杜察觉到了。
“你醒了？”萧杜惊呼，“管家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李晓没有回答，看着萧杜慌乱，看到萧杜发现了自己，又闭上了眼睛。
萧杜以为李晓又晕了过去。
试图轻轻摇醒李晓“醒醒，醒醒。”
这次萧杜没有叫床上人的名字。
其实萧杜还有更加自私的想法，抱有一丝丝期待的想法。
“经过这么一遭的经历之后，这次回来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大明星’，自己是不是不用以后再和别人争抢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爱了。”
李晓觉得自己要是再装睡，萧杜可能会用更可怕的方式来叫醒自己，就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要救我。”李晓有气无力的说。
李晓的一句话把萧杜从慌乱的情绪里猛地拉了出来，刚才温柔的态度也变的异常冷漠直到变成愤怒。
萧杜这次清醒了，知道这次上天也没有给他一点点安慰。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萧杜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面蹦出来。
李晓心中悸动，但他不能让萧杜看出来，这样表情的萧杜有点可怕。
“还有，你老板也会和你一样，为你们做的事儿付出代价！”
李晓觉得萧杜单纯的可笑，无知，愚昧，傻逼，不想和他说话。
又闭上了眼睛。
医生来过之后，检查了李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出了房门和萧杜交代。
“他脑子……”萧杜想要问的说不出口，但还是止不住想问。
“脑子也是正常的。”医生淡定的说。
“怎么可能正常，他问我为什么救他！”萧杜说了刚才的情况。
萧杜想要试图从医生那里听出来有什么指标不正常，因为只有这样就会有药物来治疗这种“不正常”的。
假如都是正常指标，那要改变什么？才能让他变得符合自己期待的那样“正常”说话呢。
“他现在是求生欲低，找点激发他情绪和兴趣的事情，他态度就会好点。”医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
也不知道萧二爷的脑回路可以理解多少，在李晓消极的态度的磋磨中可以坚持多长的时间。
萧杜还是要求医生开一点恢复记忆的药，医生说只能开营养神经的药品，能不能恢复记忆只能靠患者自己。
李晓在客房只要萧杜在都是闭着眼睛。
萧杜翻出来欺负老板的视频在李晓耳边放，想让他知道自己复仇的决心。
李晓在昏迷的时候，嘴里叫的也都是妄哥，妄哥。
唯一一次叫萧杜的时候是让他滚开不要碰老板。
萧杜的火气直接冲上了天，叫了老板来三楼准备出一口恶气。
老板在这个过程中像个提线的木偶，任打任罚，就算痛的不行了，只会低声哭，丝毫没有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