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死的姑娘

    昔闻以灵力覆盖剑身，催动灵力御剑而行，很快便来到了离正剑宗不远的一处城镇。

    小镇坐落在正剑宗山脚不远处，得了正剑宗的庇护，既无战乱，也鲜少有蝇营狗苟之辈，端的一副欣欣向荣之景，当真算得上是闹市里的一片桃花源。

    昔闻抵达时已是正午时分，早市早已散去，可城镇上依旧热闹非凡，其间，酒肆林立，各种吃食和玩物更是五花八门，让人应接不暇。

    这还是昔闻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逛集市，集市上多的是现代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昔闻瞧啥都新奇，恨不得把集市上的东西都买下来。

    不多时昔闻就已经将这集市从头逛到了尾，储物木镯里也早已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逛遍了集市昔闻打算离开，取出刚买的包子，边吃边往城镇外走去。

    古时候应该还有很多树林或是其他不错的景致。

    这么想着昔闻也就没再御剑离开，而是选择了漫无目的的徒步行走。

    昔闻在林子里慢悠悠地走，偶尔伸手去够看着就在头顶不远处的树叶。

    光线穿过层层交叠的树叶洒落在林子里，昔闻走在其中，看着当真像是重获新生。

    在快走出这片树林时，昔闻瞥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湖水较浅处，昔闻正要收回眼神继续前行，却正好瞧见那女子再次迈步缓缓向湖中心靠近。

    女子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是个普通人，如此板正地慢步走入湖中怎么也不像是要打捞湖中之物，湖对面空无一物，并无小径或是树林，若是渡湖想来也不太可能，看着姑娘背影蹒跚，倒像是……在寻死？！

    昔闻被自己的猜测一惊，刚想离开的念头此刻也被摁了下来。

    既然瞧见了又怎么能坐视不理，直接离开。

    昔闻走上前去，用灵力覆盖身体扮作一个和善的老婆婆。

    昔闻迈步向前踩得落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越来越近的声响引得女子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小姑娘，”昔闻见姑娘回头望了过来便加快脚步走到了湖边，朝着那位姑娘和善地笑了笑，“能不能陪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天，解解闷啊。”

    女子回望着昔闻遍布皱纹的眼睛，呆滞片刻，木木的点了点头。

    “你先走出来吧姑娘，我这把老身子骨可受不住这湖里的湿冷，进去跟你聊上一句两句怕是浑身骨头都要酸疼起来了。”昔闻状似无奈，朝着那个女子招了招手，找了湖边一块较干净的草地便坐下了。

    女子像是只提线木偶，没有灵魂但顺从的从湖里走到昔闻身边坐下，也浑然不顾草地潮湿会弄脏衣裙。

    “姑娘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老婆子我年纪大啦，就喜欢跟人讲我以前的故事，再不讲给别人听那些故事怕是只能跟我一起入土咯。”昔闻抬起一只手拍了拍那位姑娘的手背，但那姑娘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昔闻也不等她点头就开始自顾自地讲起了前世的故事。

    “婆婆你那时都到了自戕的地步，怎得现在还活着？”姑娘如死人般了无生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抬眼对上昔闻看过来的眼睛。

    昔闻看着那位姑娘微微泛红的眼角，想起储物镯内还有刚买的糖雪球，便翻手从储物镯内取出了几颗递到那位姑娘手中，“我呀，那时被人救起后也一直想再去死一次。能救我一次，难道次次都能救我吗，我当时就是这样固执。”

    昔闻顿了顿，看着姑娘低垂的目光柔声说，“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些事让我决定重头开始，好好活下去，只不过接下来的事倒是不便再说了，倒是姑娘你，老身打老远就瞧见姑娘正往河里走去，不知姑娘为何事所困，不得其解。”

    “我”那位姑娘眼里泛起水雾，张了张嘴，却在吐出一个字后再没发出一个音节，手紧紧攥着糖雪球。

    昔闻也不急着逼迫姑娘立马吐露心声，只是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试图替她卸去紧扣着糖雪球的力。

    等姑娘松开了紧攥着的手，昔闻又将她的手掌摊开，取出了块帕子轻轻擦拭糖雪球留在姑娘手心里将化未化的糖霜。

    若站在林间望向昔闻与那位姑娘的背影，那画面当真像个长辈在开解自己最爱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