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玄阳
闻言，不仅仅是台下众人，就连刚刚送礼的领导们都一个个地愣在了原地，一瞬间大脑轰鸣起来。
什……什么鬼？
韩洛叹息一声，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萧阳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李南山他本来就不可能是叛徒！”
玄阳长老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瞳孔一缩，随后紧张地望向台上的符太卜，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已经被林墨误打误撞给收服了。
就算他成功了，也注定得不到长生了。
青雀皱起眉头来，她了解过太卜司中存在叛徒的相关事情，但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林墨笑了起来，双手抱胸，随后拿出了一份他从之前那位秘使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手机之中的内容还没来得及格式化。
浏览器上还残留着各种网页记录。
林墨从这些网站中看得出来，这位高冷秘使真的很喜欢二次元。
就连晚上偷偷看的网站都是跟二次元有关的，他真的，我哭死。
不过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通讯之中与某个人的聊天记录，从二人的聊天记录中也看得出来，对方是太卜司的人。
大致讲的就是根据摧毁大衍穷观阵这一茬子，林墨尝试过用占卜阵法来进行占测，但试了很多次后都没能通过这个聊天记录占卜出幕后之人。
这主要有两种原因，次要原因是因为所掌握的信息太少，而占卜阵法的算力不够。
这也是没办法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主要原因则是有人特地扰乱了这信息背后的因果逻辑线，而且，还不是一般程度的因果干扰……
但也正是这个因果干扰，让林墨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此干扰之强烈，似乎只有业成阵可以做到。
他觉得，叛徒很可能出在业成阵因果专业的一众弟子中。
这件事他也在昨天晚上就跟符太卜提前商量了一番，但符玄也不好妄下结果。
仅凭这点信息就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凶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而且那凶手极其谨慎，哪怕是从大衍穷观阵出事故之后就认真留意的符太卜都没能捕捉到对方的踪迹，光靠着这些信息，还没办法让她的法眼占测出结果来。
那时候的符玄，也不知道是真的猜测不到，还是难以相信呢。
但是，林墨就在那时候，突然告诉她了一句话。
有时候，人脑比阵法计算更加有效。
直觉或许会出错，但却能在无能为力的闭塞中给自己指出一条路来。
正在众人茫然恐慌的时候，符玄突然转头看向额头渗出冷汗的玄阳长老呵斥道：“玄阳，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转移到了玄阳长老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符太卜在开玩笑吗？玄阳长老怎么可能是叛徒？”
“这，玄阳长老虽然身为短生种，但是占卜天赋上佳，而且人也足够努力，只是区区几十年的时间便将占卜术以及因果阵法这方面研究得登峰造极，怎么会是叛徒！”
“等等！你说……玄阳长老是短生种？！”
与此同时，剩下的几位领导也瞪大了眼睛望向对面的玄阳长老，双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如果说李南山是叛徒他们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也相信了，毕竟，第一次大衍穷观阵出现问题，就是他所负责的宙合阵所出问题进而导致的。
说他是叛徒也可以理解。
但是您说这位一生都痴迷于阵法且每次任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且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叛徒……
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萧阳长监察官望着玄阳长老面色复杂，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玄阳长老一生为太卜司鞠躬尽瘁，说他是叛徒……真的令他难以相信。
这还不如说李南山是叛徒更可信一点呢。
“你们发现了吗……在林墨跟青雀二人凯旋而归的时候……我们都来招呼他们二人，貌似只有玄阳长老没有来庆祝，或者说送礼。”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警觉起来。
有道理啊！
听着来自各方面的议论声，玄阳长老顿时愣在了原地，他强压下自己有些惊慌的内心，抬头望向符太卜，震声道：“太卜大人！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朽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的。”
符玄大手一挥，冷言呵斥，随后一阵命途之力席卷而来，牢牢地将玄阳长老控制在地上！
“来人！把这个造成这次危机的罪魁祸首，给我关押到十王司去！”
师从玄阳长老的众位弟子心中顿时惊骇，赶忙俯身行礼，为玄阳长老开脱道：“符太卜！玄阳长老从入门到现在对于太卜司的一切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您却二话不说便将他以叛徒关押，恐怕实在是有些不妥！”
“对啊！符太卜不能这么霸道！”
“还请太卜大人三思！”
伴随着首徒的说辞，众人弟子瞬间附和起来。
玄阳长老虽然平日里严苛了一点，但在阵法与占卜方面，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们，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成才。
也是因此，玄阳长老在众人眼光中的地位也是十分崇高，甚至高过了符太卜。
况且，众位弟子也能够从日常相处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到，玄阳长老是多么热爱占卜、热爱这阵法。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去跟药王秘传勾结到一起，进而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东西呢？
见此情景，满脸悲怆的玄阳长老也连忙开口道：
“老朽一生致力与太卜司业成阵法管理，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让业成阵更加完善精致！毫不客气地讲，老朽将自己短短的一生时间与心血全部放在了这业成阵上边！”
“如今太卜司出现内乱，大衍穷观阵出了问题，而太卜大人却随意将所有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来……”
说到这里，玄阳长老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目光不在凄凉，而是愤怒地盯着符玄，盯着台上的众人，声嘶力竭地吼道：“就特么因为我是短生种吗？！就因为我不是仙舟人吗？！”
台下的众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给说些什么好。
而一旁的领导们也是面色复杂，满脸无奈，最终只能将目光转移到台上的几人身上。
能给出说法的，恐怕只有他们了。
听着对方的声嘶力竭的辩驳，符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怜悯，反倒是更加愤怒了。
“你是不是短生种，是不是仙舟人对于这件事来说，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有，玄阳，你来到太卜司这么多年，哪怕是以短生种的身份，我何时亏待过你！看在你精神刻苦，天赋出众，在你弟子时期，我还多次亲身指点过你，而在长生的诱惑下，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全然不顾之前的恩情，全然不顾太卜司的栽培，反倒是为了诅咒般的长生摇尾乞怜去做药王秘传的狗！甚至不惜损毁，你视若神明的大衍穷观阵！”
台下的众位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尤其是玄阳长老旗下的几位短生种，心中更是难受。
各位领导也是望着这一幕，面色复杂。
哗的一声，这一串话宛如晴天霹雳般地在玄阳长老脑海中炸开，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狰狞地望着上边的符太卜，再度嘶吼道：“那你说我勾结……药王秘传……呵呵，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证据？”符玄愣了愣，随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恨铁不成钢道：“玄阳，都这时候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改或是愧疚吗？！”
“去他么愧疚于悔改！我没有错！如果要定我的罪名，就把证据给我拿出来！”
林墨望着满脸猩红，跟疯狗一样的玄阳长老，眼底闪过一丝怜悯，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道：“符太卜，他已经没救了，让他死得明白些吧。”
闻言，符玄没有说话，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无奈叹息一声，随后点了点头。
身旁的林墨会意，缓步来到玄阳长老身旁，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弟，真的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刚刚要是老老实实跟符太卜交代清楚，也不是不能从轻处罚，但你现在这……”
望着头顶上的林墨，玄阳长老顿时心底一紧，随后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喏，你瞧，这是从你头儿身上取下来的聊天记录，虽然你打乱了因果线，导致我们无法用占卜阵法侦测出你的真实身份，不过，你看，还有这个。”
说着，林墨又掏出了一个包裹好的小透明袋子，里边装的是宙合阵遗留的丰饶孽术信息。
“咳咳，这东西你知道吗？经过我跟符太卜昨天晚上彻夜的二次检测发现，这东西并不是直接附着在宙合阵身上的，而是通过一个媒介才依附于此，进而导致了第一次大衍穷观阵破坏。”
“多亏了你当时给我的业成阵信息结构图鉴，我借着这玩意和符太卜合力布置了一个因果阵法，将这东西全部输入，然后靠着不是一般雄浑的命途之力推演，这才找到缘由来。”
“而这媒介啊，好巧不巧的就是业成阵，而且也只有业成阵配合宙合阵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空间转移……”
“啧啧，玄阳长老，你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巧合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