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晋级
她不知道霸霸是躲哪儿看到这一切的，不过还好它没进去，否则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它了。
“听话，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明白，等回了长华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遇事不决，画个美食饼给霸霸总没错。
“好，小鱼儿，那我要吃酱烧肘子、西湖醋鱼、粉蒸肉……”
“好好好，霸霸口下留情，再多说几个我可得累死啦。”
她摸了摸它毛乎乎的头顶，“对了，我的试炼通过啦，现在就差出去试试那签石，看看自己什么排名了。”
等白光散尽之时，再睁开眼睛池鱼已经抱着霸霸落了地。
身后是流光溢彩的绘卷，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且还不断有修士从绘卷里出来。
池鱼跟着人流排好队伍等着去签石那儿得到排名。
她没忘记记忆恢复之前自己亲手杀了燕兆在无妄境中的化身——谢蕴生，根据规则来的话她应该是赢过他了，他必得倒退些修为。
但她希望他能保住入围融虚大典的资格，不然他孤身回去怎么也少不了同门的落井下石。
况且不跟在燕兆一旁看着的话，她怎么也不放心任务能顺利进行。
池鱼一边想着一边目光在队伍里寻找燕兆的身影，可惜并没有寻到。
好在看到了师兄师姐他们。
不过奇怪的是，平常相处和谐的师兄师姐怎的一个通红着脸装作冷漠，一个若无其事地扇着扇子，两个人就跟不认识一样杵在那儿杵着，还是窦小团子笑嘻嘻地一手牵着一个，才硬是把他们拉到了一块儿。
“师兄，师姐，小师弟！”池鱼笑着朝他们挥手。
听到了她的声音，几人看过来，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因为隔着太远，他们都还在排着队，所以并没有聚到一块儿谈论无妄境里的事。
等到了那方签石前，池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手掌放上去，感受着石头表面慢慢上升的温度，须臾之后，石面上浮现了排名。
【叁】
浓烈的欣喜涌上心头，要知道她从前在天界的时候无论是课业还是修炼比试，永远都是被遥遥甩在后面的那个，如今得了个前三甲，自然是分外高兴。
等测试完毕后，她被分到了一旁的队伍里等待剩下的人试签石。
排在池鱼后面陆续测试完毕的令红濯和李榭带着窦兰奕朝她走过来。
看到他们脸上的喜意便知道这场试炼他们肯定都通过了。
“小鱼儿，怎么样？”李榭率先开口。
“第三名。”她杏眸亮晶晶的，开口忍不住得骄矜，像是等着褒奖的小孩子。
“不愧是咱们的小鱼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灵街上最好的酒楼你可得请一顿。”
灵街是妖域最繁华的地界，就在妖主宫城脚下，在这儿三界中的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有。
更别提什么山珍海味、奇闻逸事那都能在灵街的酒楼和茶馆里找到。
妖主琉珈提倡人与妖魔和谐共生，故而妖域之中出现各色奇怪的物种都不稀奇。
倒是苦了各大门派，明明与妖物势同水火，却因为人家妖主与灵虚三重天的那几位关系极好，每年融虚大典的时候都得巴巴儿地把自己门下的弟子送来。
“好啊，师兄，我都还没找你要夸奖呢，你倒先剥削起我来了，不带这样的。”池鱼气得两腮鼓了鼓。
“就你个皮痒的最爱欺负小鱼儿，无妄境试炼结束，按照惯例都会放个几天给我们休息，到时候我们肯定要去灵街逛逛的，寻个地儿下馆子我请客怎么样？”
大师姐令红濯一锤定音。
“不管是哪个师姐请客，兰奕都有的吃。”他笑得团子似的脸肉嘟嘟的，引得池鱼手痒痒，忍不住捏了捏。
“小鱼儿，我也要！”霸霸的胖爪子抓了抓她的衣袖，生怕她将它给忘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份儿。”她笑着传音给它。
“对了，你们可有看到燕师弟，我出来无妄境之后就一直没看到他。”
池鱼转了话头，皱着眉头问道。
她有些担心，他不会真的没有通过试炼吧？
说曹操曹操到，在绘卷即将合上的前一刻，燕兆踱步而出，面上不带什么情绪，通身气度十分出挑。
她几乎立时就想到了无妄境里他所化的谢蕴生，那般阴戾沉郁的性子配这不染俗尘的皮相，可是骗了自己好久。
如若在无妄境中他不是手无寸铁的凡人，她怕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像是感受到了她复杂的目光，他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长睫微微敛了敛，下一刻唇边绽了极为温然的笑，无比惊艳，但做出口型却教她浑身一颤。
他只无声地说了短短一句，“倩倩，别来无恙。”
池鱼不知道的是，在无妄境中，刚被她捅了个对穿之后，燕兆便恢复了所有记忆。
他被传至一片黑暗中，空中浮现了对他所化谢蕴生的判词。
【爱恨嗔痴，皆是虚妄。你深陷自身的恶欲，不惜以伤害、牺牲别人为代价，是为不义。修炼之人最忌于此，道义不毁，道心才能不灭，你可知错？】
无妄境的规则爱惜天道奇才，对这一身高深修为的半妖极为看重，打算掰一掰他在它看来有些长歪了的道心，便让他过了。
燕兆闻言，深深向虚空鞠了一躬，恭声出言：“多谢前辈指导，燕兆已经知错。”
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对这所谓的道义有多嗤之以鼻。
谢蕴生失败不是因他没有道义，他是自己的侧面，算计、伪善这些他都做到了，唯独他缺了力量。
而幻境终归是幻境，他想要的，幻境里的谢蕴生没能争取到，出去之后，他会一点一滴争取回来。
倩倩逃脱了，并不代表池鱼就能摆脱他。
他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牢牢掌握在手中。
身骨匀亭的郎君微微弯着腰，恭谨循礼，姿态虔诚，认错认得彻底，轻易便骗过了有意偏袒的规则。
【也罢，你自去吧。修道通途，万不可走窄了路。】
再睁眼时，他便踏出了绘卷。
池鱼不知道燕兆的这一番遭遇，只当他还惦记着无妄境中的种种过往，一时头皮发麻，一股热意蒸上面颊，衬得她面若桃花。
说起来，她也没想到自己在无妄境中这般……豪放，做下的那些事她自己都羞于回想。
幸亏无妄境中的都是化身，并非真身，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随着燕兆的试签石结束之后，妖主琉珈出来公布入围名单，他们一行人都整整齐齐地在上面，包括那位顾秋姑娘，这倒是教她松了一口气。
有交代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果不其然琉珈松口让众人休息几日再前去灵虚二重天。
等别了师兄师姐他们回到客殿休息时已经夜深了。
池鱼见燕兆出来后有意避着他，所以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交集。
在无妄境中与燕兆所化的谢蕴生勾心斗角实在耗费心神，所以草草用避尘诀除却衣上灰尘之后，池鱼便合衣上了榻，刚一沾上软枕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隐约瞧见了床前似乎站了个人，防备的本能几乎让她瞬间清醒，抬手便要唤出赤流。
但下一秒那人清越如玉石的声响教她防备的气力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师姐这是做什么？怕我要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