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放抄家
容凌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容初敢对自己破口大骂,恼怒道:“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容初眯起眼睛:“你可以试试看!”
容凌被她这凌厉的眼神看的脊背一冷,什么时候容初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了?
成了植物人的霍止被人随意的拖了出来,丢弃在地上,再也没有昔日战神的荣光。
容凌一脚踩在霍止身上,神气的不行:“我再说一遍,把财务交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
霍大夫人哭着扑了过去,被官兵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霍老夫人年事已高,被刺激的晕了过去,挺着大肚子的霍大少奶奶林文思被惊吓的差点摔倒,肚子隐隐有些发痛,还是霍二少奶奶林文珠扶住。
三岁的小姑娘霍悠被这阵仗吓的尖叫起来,小脸蛋满是泪痕:“娘,我好害怕!”
林文珠怒道:“大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三弟,别忘了,他可是王爷。”
容凌轻蔑:“什么王爷,现在不过是个通敌卖国的活死人罢了,你们识相点的赶紧把财务交出来,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连霍止这位身份尊贵的王爷都被这般对待了,霍家其他人不得不相信霍家是真的完了,被吓得瑟缩在一起。
这次容初是真的生气了,敢这么对她的心肝宝贝。
身影闪动,速度快的令人看不清楚,一脚踹向容凌胸口,他呈抛物线砸在了地上,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脖子边抵着利刃。
在阳光下,利刃泛着森森杀意。
容凌大喊:“容初,你疯了,我可是你哥。”
容初手腕一动,利刃割破他脖颈的肌肤,鲜血溢出:“我娘只生了我一个,你算哪门子哥哥。”
这点伤不致命,却令他屈辱,被一个看不起的女子在众人面前伤了,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搁,容凌气的要死,又不敢对她怎么样。
“容初,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容初当然不会蠢到杀人,把剑扔在他身边,吓了他一跳,冷声警告:“再敢对霍止不敬,我真的会弄死你!”
容凌相信她真的做的出来,只是不明白容初怎么变化这么大?难不成之前在府里一直都是装的,现在本性暴露?
管她怎么样,伤了他就要付出代价,容凌刚要下令,容府管家就急匆匆的禀告:“少爷,大事不好 ,府上被贼人打劫了,老爷夫人都快气死了。”
容凌懵了:“你说什么?”
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容大人,出大事了,国库,皇上和容妃娘娘的私库失窃了,皇上震怒,您赶紧跟杂家进宫吧。”
大太监不敢说,皇帝在看到国库的狗字时,他都能看到皇帝的天灵盖在冒烟。
容凌:“???”
什么玩意?
先是霍家被人打劫,然后是自己家,现在是皇宫,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是什么贼人这么胆大妄为?
走之前,毒蛇般的眼神看了眼容初,暂且让她嚣张一会,这流放路上,他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容凌下达命令:“把她们身上的衣裳首饰全都扒下来,全部充公。”
霍家人的衣裳都是用上好的布料做的,也是一笔钱财。
禁卫军拿来囚服,霍家其余人本想藏点首饰在身上,现在也都只能全部摘下,被迫换上囚服。
她们平时都养尊处优的,这种肮脏的衣服她们根本穿不惯,粗糙的刮的皮肤疼,又要被流放,越想越是悲从心来,一个个都哭的伤心不已。
容初早知道要抄家,身上很朴素,从来都是她薅别人,还从没有人能从她身上薅。
霍家所有人全都换上后,霍老夫人悠悠转醒,但霍止还躺在地上没人管。
霍家本家没了男丁,旁支二房还有,霍老夫人便让二房的霍进背着霍止。
霍家人一群人被禁卫军带出了镇国王府,街道两边全是百姓,百姓们神色复杂,不敢相信一直拼死保护他们的人会卖国。
有人趁机作乱,把臭鸡蛋,烂菜叶子都扔过去:“卖国贼,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诛之!”
群众情绪被挑起,臭鸡蛋,烂菜叶子不断的砸在霍家人身上,百姓们非常愤怒。
“砸死你们,你们这种人就已经去死!”
“死了那么多将士,还敢跟敌国勾结,这种人就该问斩才对,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霍止。”
“霍家那么多男儿都死在了战场上,霍止真是辱没了霍家门楣风骨,这种叛国贼,我们不需要。”
“还是皇上仁慈啊,留他们一命。”
“”
刺耳的话一声接着一声,霍家人一个个都低着头,头上身上全都是腥臭的鸡蛋液,菜叶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霍悠根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哭的委屈:“娘,他们为什么骂我们,哥哥没有叛国。”
她的公公,丈夫,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如今唯一的儿子霍止成了活死人,还被这般冤枉陷害,霍大夫人红了眼睛,护着年幼的孩子:“悠悠别哭,娘也相信你大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林文思肚子大,这会更是被刺激的肚子难受,林文珠恼怒又没办法,搀扶着她,担忧道:“姐姐。”
林文思护着肚子:“没事,我能撑住。”
霍家没落,霍止随时会死,她的孩子是霍家唯一的血脉,一定要保住,将来才能洗刷冤屈。
就连一直拿命守护着他们的霍止,身上全是鸡蛋液,碎蛋壳,好好一病美人几乎要成了乞丐。
容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望着这一幕,心酸又愤怒,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皇帝说你叛国,你就是叛国,想翻身也难如登天。
然而这群人,全然忘记了霍家人在战场英勇杀敌,霍家男儿皆是战死沙场。
狐狸眼眯起,盯着这群气愤不以的百姓:“住口!霍家世代忠臣,守护着大庆王朝,从没有通敌叛国。”
“尤其是被霍家人保护的你们来说,更是没有资格谩骂,要不是有霍家男人在战场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等安居乐业的生活。”
“当初赤城几乎要破了,是霍家誓死守卫,上一位镇国王爷和大公子赢得了胜利,却也身负重伤,命撒沙场,要是没有他们守护,你们还有命活都难说!”
这一番话,容初说的铿锵有力,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甚至开始愧疚。
混在人群中的几人对视一眼,反驳说:“霍家的功劳我们承认,但霍止勾结敌国证据确凿,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总不能是皇上要除掉霍止。”
“没错,他霍止不顾世代血仇,为了一己私欲,叛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霍家出了这种人,真是霍家不幸。”
安静的人群,再次被挑动。
他们隐匿在人群中,以为发现不了,容初冷笑,接住砸过来的臭鸡蛋,反手砸了过去。
其中一人被砸懵了,没想到她这么嚣张:“你你敢砸我。”
“砸你就砸你,还需要挑日子不成。”容初二话不说,上前揪出挑事的人:“滚回去告诉皇帝,他的计谋不会得逞。”
看过书,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幕狗皇帝特意安排人挑拨百姓情绪,他想让百姓们都厌恶霍家,她偏不让他如愿。
抬起狐狸眼看着被蒙蔽的百姓们,大声道:“我相信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霍家向来忠心耿耿,霍止还冒死营救皇帝,只可惜霍家的衷心只能换来上位者的猜疑,当成真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番话,原本还愤怒的百姓都愣住了,难不成霍家叛国真的是冤屈?
眼看容初的目的要达成,挑事的人可不能让她如愿:“你胡说八道,圣上英明仁慈,面对叛国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都放过了霍家,只是让其流放,怎么会猜疑霍家。”
有所怀疑的百姓又觉得挑事的人说的对。
“你敢发誓吗?”
挑事的人的犹豫了,容初趁着对方的犹豫,彻底的让百姓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了:“你是皇帝的人,其中冤屈你比谁都清楚,你当然不敢发誓。”
挑事的人脸色铁青:“一派胡言。”
“你不敢发誓,我敢!”容初举起三跟手指头:“我对天发誓,霍家要是叛国,不得好死!霍家没有叛国,你祖宗十八代死后不安宁,后代男的代代都是太监,女的代代都是娼妓发誓。”
这个誓言太过恶毒,挑事的人抬手就想打容初,人没打到,反被容初一脚踹飞,她居笑眯眯的盯着挑事者:“啧,誓言不敢发,我随便一说,就生气了,兄弟你心里有鬼呀?”
明明是艳阳天,可挑事者看着她那笑容愣是觉得心里发寒。
而他的犹豫和容初掷地有声,毫不犹豫做对比,百姓们心里的天秤逐渐偏向了容初,议论纷纷。
“难不成霍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家族都没有好下场。”
“”
挑事的人听着这些议论声脸都白了,完蛋了,事情没办好,皇帝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皇帝得知这一切后,气的把御书房给砸了个稀碎,当然这都是后话。
最后还是禁卫军拔刀威胁百姓不得议论此事,百姓们这才闭上了嘴,只是看向霍家人的人的眼神很是复杂。
霍家死的人多,人口凋零,人不多,加上旁支只有几十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在一处官驿停下,流放是允许有亲人来送别,女眷们都期待着亲人前来送行。
很快,就有不少女眷的家人来送行,全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次离别,此生怕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霍老夫人,霍大夫人,林文思林文珠的娘家人也都来送了银票物资,就是希望她们这一路能够过的好点。
林家人看着大着肚子林文思:“流放路途践艰辛,你还怀着孕,这可怎么受得了。”
林文思摸了摸肚子,神色坚毅:“爹娘,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孩子平安的。”
林文珠和林文思是姐妹,姐妹俩同时嫁给了霍家大公子,二公子。
她说:“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姐姐。”
林家人看了眼霍止,这位战神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又看向了霍大夫人:“亲家,文思这一路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先后经历过丈夫,两个儿子战死的霍大夫人并不是个软弱的,面对这重大变故,忍着悲痛承诺:“我一定会!”
手里有钱财,一路上打点,足够孩子平安出生。
霍大夫人想的很美好,可她忽略了皇帝要霍家人死绝的心思。
霍家旁支二房,霍二老夫人,她的大儿媳妇曾芬,二儿媳妇陈兰,大孙媳妇霍进的妻子冯月,小孙儿媳妇霍满的乔娘等人的娘家人都来了。
她们娘家人的家境也都不算很差,故而这次来送亲,给的盘缠也都沉甸甸的。
所有送亲人都走了,唯独容家没有任何人来。
霍家人看向容初的目光很是古怪。
过了好一会儿,容家的人也来了,只不过来的是容凌,他盯着容初:“父亲有话要对你说。”
霍老夫人,霍大夫人,林文思,林文珠,霍进以及其他人都看过了,容初哪怕在容家不受宠,好歹是容家嫡女,容家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容初又嫁到了霍家,有着这一层关系在,她们在流放路上也能好过一点。
容凌的话让她们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父亲说,你已经嫁进了霍家,生是霍家人,死是霍家鬼,此生容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