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幽灵船
“你说我这六百积分，够不够整把匕首？”
「你的序列发展终究不适合成为暗杀者，当然你要是准备兑换，我也会为你推荐合适的匕首」
“技多不压身，这东西有时候比弯刀要好用。”
浏览了几分钟时间，邱尚最终选择了一柄名为「血港鬼影」的匕首，价值六百积分。
匕首被一阵海浪从海洋中抛起，稳稳落在邱尚面前。
邱尚满意的看着那柄修长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
「血港鬼影：属于阴影教派著名杀手斯派克的匕首，以潜伏于海水中进行暗杀而闻名的他，曾经用这柄匕首杀死了一百二十余人，锋锐的利刃之下，寄宿着他们的恶念，使用者可以自由在水中穿梭，但也有可能被水中的怨灵所尾随」
“下次进演武场试试看。”
「另外提醒你，你的第二个序列已经被选定为财富与黄金之神，推荐你第三个序列选择祂的另一神格作为序列，这样得到的力量会更完整」
“索纳塔女神那边不也是两个神格吗？”
「并不是，她们只是内在力量自我冲突，在陨落之时化为了两个部分，但神明本质没有发生改变，本就是完全相同的个体」
「财富与黄金之神则陨落的较为彻底，没有任何活体幸存，完全被瓦解为了序列，一共生成了十四条不同的序列，全部属于他的权柄分化」
「你的序列名称更准确一点，应该称之为财富与黄金之神商人分支序列，你和其他十三条序列的拥有者都有争夺神明权柄的可能」
“我原本以为十六名神明陨落也就十六条序列……”
「财富与黄金之神序列之中与你力量最为互补的是赌徒序列，能让你更全面的了解财富与黄金之神的力量」
“感觉商人序列的力量似乎不是很强，毕竟我都杀了一个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与他正面对抗，或者说那也是因为序列力量的负面作用所致，财富与黄金之神序列的共同特点就是狂妄自大，包括现在的你也一样」
“嘶……这种负面效果会一直伴随我吗？”
「对，这将是力量的诅咒，随着你的力量越发增长，那种天下无敌的狂妄感就会越强」
“那风暴与浪潮之神序列的负作用是什么？”
「漠视生命，热爱欺凌弱小」
“难怪船长要把夺心魔城堡里的所有士兵都杀死……”
「不光是他，你到现在也没有在意过身边的尸体」
邱尚看了一眼自己负责开的护卫舰，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具士兵的尸体。
“力量的负作用……会变多吗？”
「会，神明赐予凡人力量，不是因为慷慨，而是想要依凭凡人复生，你与神明的差别越大，祂对你的影响也就越大」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序列都重新成为了神明，那么这里会发生什么……”
「诸神之战」
短短的四个字，让邱尚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他此刻才明白，这个系统的第一道考验究竟是什么。
只有在诸神之战中获胜，才有发展文明，成为天下共主的权力。
“小芸，我姑且问一下，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个系统使用者成为了宇宙级文明的拥有者……”
「三个」
“压力顿时好大。”
「所以说不要好高骛远，左舷有船」
邱尚向左看去，隐约能在一片雾气之中看到一个蓝绿色的小点。
邱尚干忙链接自己的一个眷属，跑到距离船长最近的位置大喊：“船长！左边有船！”
船长看了左舷一眼，似乎是发现了那只绿色的船，“是幽灵船！这片海域是托瑞恩那老东西的，估计刚刚看到了我放的烟花，不用担心！”
邱尚闻言解除了链接，一边稳住舵盘，一边向天际线望去，那只幽灵船渐渐显露出了全貌。
被海水浸泡到已经发黑的船身挂满了藤壶，残破而缺损的桅杆之上还挂着几根海带，张开的风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呈现出一种深绿色的胶质粘稠感，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正在邱尚努力想看清幽灵船上开船的究竟是什么物种，那艘船就直接被一个海浪吞没，沉入了海中。
“呃……按理来说，幽灵船不是不会沉没的吗？”
「这里的海洋幽灵不是你故乡传说中的样子，而是在海面以下游弋的怪物，专门拖人下水，当然幽灵船也就是指……」
“轰……”
一只如同小山般巨大的船体在船队右侧破水而出，比安格尔角鲨号还要庞大五六倍的船体上布满了伤痕与孔洞，每一处都在向外淌水。
那艘船已经折断的桅杆歪斜地躺在船长室的顶上，而已然倾颓的船长室也只剩下了那座屋顶，剩下的空间已经被珊瑚填满。
长满海藻的甲板上还能看到许多倒霉的鱼在不停扑腾，藤壶和其他附着形生物占据了甲板的剩余面积。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呈现出一种及其虚幻的质感。
“呜……”
安格尔角鲨号发出一声低鸣，像是鲸鱼在呼唤同伴的声音，悠长而深远。
“轰……”
旁边那只巨大的幽灵船发出了一声回应，木头沉重的嘎吱声宛如一声沉重的叹息。
“好久不见，座头鲸，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为托瑞恩效力。”
船长轻轻一跃，从安格尔角鲨号上跳跃到那被他称为座头鲸的船体甲板上，轻轻抚摸着它断裂的桅杆。
“她这些年过得很好，但很显然，座头鲸依然喜欢你这个前主人。”
一个身上爬满了海星与海胆的骷髅从船舱里缓缓走出，那奇特的造型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威压却极其磅礴，如同海啸中的巨浪，厚重而无可阻挡。
“你这是什么造型？堂堂浪潮掌控者，多米狄尔水域之主，怎么像是个死了一百年的船员！”
“哼，这叫回归自然，呐，你们船上那个小家伙品味就不错！”
船长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船上的邱尚，顿时一歪脑袋，“我刚刚看你还不长这样啊？”
邱尚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了那只“回归自然”的骷髅眼中跳动着的蓝色火焰。
“我现在回答‘这是女神的赐福’是不是就暴露了啊？”
「很大概率，因为那位很显然就是浪潮女神的信徒」
“呦呵，刚才我还没仔细看……”
一片浪花拍打到邱尚身边，从中走出了那只满身海胆的骷髅。
他闲庭信步地围着邱尚转了一圈，似乎在观察他身上的外壳，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女神的孩子，连女神的精髓都学去了！”
“怎么，他这一身疙疙瘩瘩的很有说头？”船长也以火焰形态回到了船上，稍微向邱尚身边靠近了一点，左手伸进衣兜，隐藏在披风的裙摆之下。
“他穿着的是卡吕普索亲族的皮，还不止一只……”那骷髅眼中的火焰莹莹燃烧，邱尚不知为何从那火苗的跳动之中看出了一种欣慰的神色。
“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小，一个人跑到对面船上明目张胆的杀了船长，然后当上三副的第一天就被女神看上，在夺心魔要塞那还搅了个天翻地覆……”
“哦，夺心魔要塞果然是你毁的，我就说那恶神火焰为何如此熟悉……”
「恶神火焰：灵魂火焰在被卡吕普索赐福之后的成长版本，具有强大的破坏能力，甚至能够烧毁灵魂」
系统适时出现了提示，让一旁吃瓜的邱尚更加好奇起来船长的身份。
“我们马上就往西边走了，穿过冻寒带，再穿过提利昂海峡，从那边抵达沉船湾。”
“去沉船湾……卡吕普索想让你们给凡人一点教训？”
“没错，她还在对上次封印她的事情怀恨在心，而且你也知道我为了什么……”
“再进一步，就是地狱。”
“你都跨过去了，我怕什么！”
船长摆出他招牌的姿势，长刀向天而立，身上的火焰充满激情地澎湃流转。
“那祝你好运，老伙计。”
那只强大的骷髅消失在了海水中，硕大的座头鲸号也开始下沉，缓缓被海水淹没，静静地沉入海底。
船长把自己的长刀收回刀鞘，向邱尚点了点头，一点也没在意他身上到底穿着什么，化作火焰，回到了安格尔角鲨号上。
「现在你可以放下舵盘了，我侦测到一股水流正在推行船只」
邱尚放下舵盘，趴在船边，向下看去，深邃的海水之中，一个散发蓝光的身影正随着船队前进，无数紊波状态的水流从他身边扩散，将船队中所有的船向目的地推进。
“浪潮的力量……”
「无法侦测对方的具体数据，估测在序列五及以上的层次」
“能和海潮融为一体……真好……”邱尚身上的蓝色火焰与海潮发生着共鸣，温和的波动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迟早有一天你也能到达那种层次，希望你到时候还会喜欢与海潮融为一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