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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方小宝,你竟会怀疑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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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楼内,四人面面相觑,气氛逐渐有一丝尴尬。

    “咕咚”

    不自觉吞咽口口水,方多病略微有些小慌。

    李辰安亦是往后稍退半步,可他真的不会…额,做饭不好吃啊!

    笛飞声面色如常,目中暗含些许期待,这病秧子真有那么强?

    “好,我去做!”

    思索片刻,李莲花无奈颔首应承。

    万一李辰安做饭不好吃,最后苦的不还是他嘛!

    “老狐狸,你可千万不要研究新菜系…”

    方多病大喊一句,话音未落,便被李辰安一把薅走。

    话太密,你还真以为李莲花不会发火啊!

    少顷,炊金馔玉,香气四溢。

    李莲花端着饭菜,走到楼梯口,欲喊三人吃饭。

    “方兄,业火痋到底是为何物?得其者会如何?”

    询问声恰到好处响起,李莲花神色一动,微微侧耳倾听。

    察觉到门外动静,李辰安长松一口气,心中不禁窃喜。

    李莲花啊李莲花,纵使你奸诈狡猾、人老成精,到底还是入了圈套。

    朝方多病跟笛飞声使了个眼色,李辰安嘴角含笑,静待好戏。

    “说起这业火痋,南胤人还真是歹毒…”

    方多病心领神会,顿时口若悬河,绘声绘色,

    将南胤后人、罗摩鼎、罗摩天冰、三者关系及其用心险恶,悉数道来。

    尤其是万圣道封磬死后,百川院还被一股神秘力量围攻之事,

    讲述的那叫一个悬念丛生,疑点重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所以我皇叔祖芳玑王墓室里,南胤公主的陪葬品是业火痋?!”

    李辰安高呼一声,饱含惊讶、震撼、疑惑地语气震耳欲聋。

    哦吼,演的这么逼真?!

    目中精光一闪,方多病兴致大涨,配合道:

    “没错!不过辰安兄倒也不必担心。”

    “任那贼人想破脑袋,机关算尽,也想不到罗摩鼎早被你取走。”

    “想来,天下间不会有比皇家密库更安…”

    话音戛然而止,方多病又在关键时刻停住,瞬间寂静无声。

    李莲花:“???”

    怎么又停了?!方小宝你就非要说话说一半是吧!

    心底涌出一股怒火,李莲花刚要推门而进。

    门内突然传出一道满是懊悔的叹息。

    “方兄,晚矣啊!”

    李辰安长叹一声,刻意大声且激动道:

    “当初我带罗摩鼎回京之时…”

    编出一段雨夜破庙、贼人算计、罗摩鼎被盗的故事。

    一字一句,言之凿凿,愤恨不已,懊悔非常!

    门外,李莲花逐渐眉头紧锁,目光凝重。

    “罗摩鼎竟然被盗!”

    心中重复一句,昔日疑惑亦随之解开。

    早先一品坟之行,他便察觉有一股势力,隐藏幕后。

    起初还以为是角丽谯,奈何直至金鸳盟解散,她都没掀起什么风浪。

    再到这次慕娩山庄之行,他本欲暗中查询师兄单孤刀的往事。

    又被万圣道近乎自爆一般的打断,能有如此手段的,会是谁呢?

    门内,方多病很配合的表示惊讶,追问道:

    “辰安兄,此等重要之事,为何不早说。”

    “我这就去告诉李莲花。”

    作势往门口走进几步,却被李辰安一把拽住。

    “万万不可,此事绝对不能告诉李莲花。”

    “为何?”

    “此事…哎,让阿飞来说吧!”

    语气中表现的很是为难,李辰安透过门缝偷瞄李莲花好几眼。

    嗯…果然一脸凝重很好!

    笛飞声按计行事,用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大声说道:

    “此前寻海东青之际,我听见几名下人打扮的护卫密谈。”

    “说月余之前,有人写密信举报,当年是李相夷暗中杀了单孤刀。”

    “肖紫衿见信时勃然大怒,后又不知为何将此事压……”

    “不可能,绝对不能!”

    都不等笛飞声说完,方多病就惊呼着打断,严肃道:

    “他们几人在哪?信呢?!”

    “我师父李相夷,可是我舅舅单孤刀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怎会做出暗中谋害此等荒谬之事?”

    七分真三分假,方多病此番质问,也算补上了初闻此事时的惊讶!

    门外,李莲花心中掀起滔天骇浪,更是怒火中烧。

    他丝毫不怀疑笛飞声所言真假。

    以他的性格,甭管失忆与否,都不屑说假话。

    李辰安跟方多病更不可能在此事上骗他!

    再结合之前种种疑点,幕后之人手段,实在下作。

    “方兄,莫要激动。”

    李辰安高呼一声,内心笑意更甚,表面劝慰道:

    “以阿飞的性格,断不会口出妄言。”

    “我之所以不敢和李莲花说,是因为他太在乎你舅舅。”

    “你想想,他仅凭昔日一诺,便一直苦寻单孤刀尸体。”

    “且从他偶尔谈及的过往经历中,他同李相夷跟单孤刀二人,都很熟悉。”

    “说不得便是二人好友,此事若让他知道,那后果…”

    话未说完,话外之意却不言而喻。

    门外,李莲花:“……”

    心情复杂,又喜又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喜的是,李辰安尚一直在替他遮掩身份,无半分怀疑。

    悲的是,以李辰安未卜先知的能力,都不晓得幕后为何人。

    且此人不仅熟知当年旧事,对近来之事,亦是了如指掌。

    扇惑人心,工善离间,布局深远,此等手段堪称诡矣!

    “咚咚咚。”

    “饭菜好了,吃饭了!”

    叩响房门,李莲花不敢再让三人交谈下去。

    万一方多病联想到什么,尴尬是小,误会是大!

    接下来的交给你啦。

    抛给方多病一个加油的眼神,李辰安打开房门,佯装惊讶道:

    “李神医,怎么还能麻烦你亲自来喊我们!”

    “还端着菜,快快快,我来拿。”

    李辰安招呼着把菜接过来,略带几分疑惑道:

    “李神医,这菜怎么是凉的啊?”

    “这个…它…”

    李莲花轻咳一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反问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做好饭菜,苦等不来,可不就凉了。”

    “既是如此,老狐狸你不早点上来。”

    方多病明知故问,凑近,一脸复杂询问道:

    “当初你同我讲,你寻我舅舅,是受故人之托…”

    “方小宝,刚才好像是你喊肚子饿的。”

    李莲花毫不留情打断,略带几分严厉道:

    “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菜我再回锅热一下。”

    端回饭菜,李莲花转身就走,大脑却飞速运转。

    完了,从方多病的表现来看,他势必是要问清楚。

    得抓紧想一个能忽悠过去的办法才是。

    “老狐狸,那你快点啊!”

    方多病不由催促一声,眼神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过没关系,你李莲花横不能一直拖下去不是?

    少顷,觥筹交错,美酒佳肴。

    饭桌上,方多病几次想问询单孤刀之事,都被李莲花糊弄过去。

    无奈,他只能佯装几分醉意,满上一杯酒,高声道:

    “李莲花,你实话告诉我,你同我舅舅如此熟悉,又认识李相夷…”

    方多病顿了顿,眼神迷离,忽然凑近逼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李相夷是什么关系?”

    “我…”

    李莲花语凝,不停给李辰安打眼色,示意他帮忙。

    李辰安早就醉眼迷离,嘿嘿一笑,默默看戏。

    李莲花:“……”

    他就知道,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的。

    “方小宝,莫要胡说,我跟李相夷并不相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多病直接挥手打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睿智道:

    “你若不认识李相夷,又怎会知道他同我舅舅之间的事情?”

    “而且你还告诉我说,李相夷年轻时,桀骜不驯,我行我素。”

    “小时候,他师兄对他那么的好,长大后,愈发目中无人。”

    “这些话,若非至亲之人,又怎会说的出来?”

    我谢谢你记得如此清楚,倒也不必再拿出来说一遍。

    李莲花脸上罕见的浮现一丝尴尬!

    他真是服了,早知道方多病会旧事重提,当初哪会说那么多?

    现在好了,每一个字都成为方多病追问他的依据。

    “哈哈哈。”

    借着酒劲,李辰安乐个不停,内心给方多病疯狂点赞。

    说勇,还是你方小宝勇啊!

    真就是酒后吐真言,啥话都敢说呗?

    我行我素,桀骜不驯,会用词,他爱听!

    “方小宝,其实吧…”

    指尖气劲涌动,李莲花内心有些许犹豫。

    要不趁着方小宝喝醉,他直接一掌把人拍晕算了。

    左右,笛飞声失忆,李辰安站在他这边,隔天在想法忽悠就是。

    “咳…”

    笛飞声目光微凝,不由轻咳一声,举杯道:

    “这酒确实不错。”

    三人:“……”

    方多病立马反应过来,满上一杯,递给李莲花自信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你隐藏身份这么久。”

    “我要是没猜错,李莲花你应该是…”

    语气一顿,目光微凝,方多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李莲花回以微笑,佯装侧耳倾听,指尖气劲凝聚。

    他想好了,凡是方多病有一个字不对,直接打晕。

    “李莲花,你应该是昔日四顾门的旧人对吧!”

    方多病装出一副看穿你小秘密的表情,不敢再逗。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李莲花有大恐怖!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莲花长松一口气,指尖气劲消散。

    “你这是承认了?”

    方多病大感意外,骄傲道:

    “其实也简单,你想啊,能同时认识李相夷同单孤刀,”

    “且熟知他们往事,定不是泛泛无名之辈。”

    “尤其是,你对乔婉娩乔女侠,及肖紫衿那个混蛋也很熟悉。”

    “还记得在玉城之时,我问你的话吗?”

    “当时你暗中盯着人家乔婉娩看,我还以为你喜欢人家。”

    “现在想来,你分明是替李相夷鸣不平,要不是肖紫衿死…”

    “咳!”

    李辰安人麻了,轻咳一声,不停给方多病打眼色。

    够了啊!别再说了!

    赶紧说正事,在刺激下去,李相夷真上线了。

    方多病心领神会,偷瞄一眼李莲花,

    见他神色如常,长松一口气,坦言道:

    “综上所述,你李莲花定是昔日四顾门旧人。”

    “这么多年,你隐姓埋名,无外乎是因为四顾门解散,你心灰意冷。”

    “可在暗中,你还是关注着四顾门的一切,所以才会苦寻二门主单孤刀的尸体。”

    “李莲花,我说的可对?!”

    言之凿凿,目光真挚,方多病演的浑然天成。

    “对,你猜的没错。”

    李莲花回应一句,却下意识看了李辰安一眼。

    是错觉吗?方才那道轻咳声,未免有些太巧了。

    “好,既然你承认了。”

    方多病再次将酒递到李莲花面前,诚挚道:

    “我不在乎你因何隐瞒过往,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师父李相夷,有没有可能杀了我舅舅单孤刀?”

    李莲花未言,轻笑两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反问道:

    “你觉得呢?”

    “自幼时起,你便尊李相夷为师,十几年,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不是。”

    “我不过是说了他一句,我行我素,你便一直记在心里。”

    “方小宝,我很好奇啊!”

    “你会因为什么?怀疑一个你崇拜,且信任了十几年的人呢?”

    方多病:“???”

    等等,脑子有点懵!

    不对啊!这跟他预想的反应不一样呀。

    照辰安兄预测,李莲花不应该是给他解释一番。

    还拿他跟他的小姨及母亲作对比,

    再阐明于李相夷眼中,他跟单孤刀乃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纵有口角争执,也绝不会杀人!

    怎的莫名其妙开始反问起来了?

    “我…因为…这个它…”

    不禁语凝,方多病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李辰安。

    “嘿嘿嘿。”

    李辰安回以微笑,还醉醺醺的饮了一杯酒,主打坦荡。

    他不傻,李莲花突然改口,一定有原因。

    说不定就是在试探他,所以他不能有一丝异常。

    方多病:“???”

    不是你笑什么啊?给个回应啊!

    可不管他怎么使眼色,都石沉大海。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醉酒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谁说我怀疑我师父了?”

    “我师父是谁,那可是李相夷!”

    满上一杯酒,方多病猛地站起身,激动道:

    “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雠。”

    “此乃,我师父最喜欢的一句诗。”

    “你们说,能有如此志向的人,又怎么会干出那般下作之事。”

    “何况,我师父跟我舅舅是什么关系?”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多病豪气万丈,笃定道:

    “我师父李相夷,是绝对不可能杀害我舅舅单孤刀的。”

    “咚!”

    酒杯跌落在地,方多病瘫倒在桌子上,瞬间昏迷。

    不昏没办法,他还要脸,这说的全是李莲花的词啊!

    李莲花:“……”

    这醉酒醉的,还真是恰如其分,巧妙至极。

    目光瞥向李辰安,欲举杯相邀,又听见“咚”的一声。

    只见酒杯翻滚,撞得酒壶倾倒,桌角不停有酒水滴落。

    上一秒还神采奕奕的李辰安,竟然瞬间醉倒!

    不醉不行,他也要脸啊。

    方小宝一番宣讲,堪称社死天花板。

    他要不趁机醉倒,等李莲花日后回忆起来,顺嘴提上几句。

    那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大熙百姓?面对皇兄及所有相识之人?

    所以不是不敢清醒,而是装醉更有性价比!

    好好好,一个个的,都不胜酒力是吧?

    李莲花僵住,又将目光转向笛飞声,暗含几分挑衅。

    “怎么,想喝酒?”

    “来,我陪你!”

    笛飞声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虽然直觉告诉他,他也应该装醉,可他不在乎。

    谁让他是一个失忆的人,有些事情记不清,很合理吧!

    “来,喝!”

    李莲花亦一饮而尽,内心不免有几分感慨。

    还得是老朋友,年轻一辈,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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