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单孤刀究竟死没死?
卧寝内,方多病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磕巴
“苏…苏州快?你怎么可能…不对!”
猛地反应过来,方多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是李莲花那个老狐狸告诉你的吧?”
“辰安兄,你真够无趣…”
“方兄可是不信?”
李辰安一副早就预料的表情,扔给方多病一个木盒,挑衅道:
“方兄可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自然是赌我有没有修炼苏州快。”
“若我赢了,方兄得应承我,自今日起十倍努力修炼此功。”
“那你要输了呢?”
方多病接过木盒,心中兴致大起。
“输?”
李辰安轻笑一声,满脸骄傲,一字一句道:
“本皇子不可能输!”
方多病:“……”
“少废话,你要是输了,就得将你知道的,关于李莲花和笛飞声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不许有半点隐瞒!”
“成交!”李辰安立马答应。
速度之快,让方多病莫名生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就不信李莲花会此事上骗我。”
小声嘟囔一句,方多病打开木盒,不出所料正是泊蓝人头。
“前封麒输後封肾,上有黄庭下関元。”
方多病盘膝而坐,运转心法,扬州慢内力和泊蓝人头相互牵引。
二者阴阳相济,相辅相成,如潺水般温和的内力由内而生。
“不能嫉妒,不能嫉妒!”
手里的茶杯险些被捏碎,李辰安不停劝慰自己。
真是嫉妒使人质壁分离,他当初咋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果然,有师父照顾就是不一样吗?
“不行,一定得让这小子尝尝我昔日之苦。”
心底瞬间冒出千百条‘残忍’的计谋,李辰安将茶水一饮而尽。
“呼~”
伴随着一口浊气吐出,方多病猛地睁开双目,其内光华流转,神采奕奕。
“感觉如何?”
“好,非常以及十分特别的好!”
方多病喜笑颜开,深吸了几口气,胸中再无半点阻塞感。
这么多天的沮丧忧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辰安兄,多谢相助!”
方多病起身抱拳行礼,抬头却撞上、李辰安似笑非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辰安兄,你还好吧?”
“好,当然好,方兄勿忘了赌约就成。”
李辰安微笑颔首,忽然一掌打出
“呼~”
风声卷起落叶飘浮,凌厉的掌风直逼方多病面门。
“李辰安,你还有没有一点武德?”
方多病惊的破口大骂,仓促之下,反手一掌拍出。
“怎么可能?!”
没有相抗的掌力,没有四溢的气劲。
方多病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内力涌入体内,同根同源,仿佛出自一体。
“李莲花那个老狐狸,又骗我!”
知道自己又双叒叕被忽悠了,方多病差点委屈死。
什么祖传独门心法,什么去山上采药稀里糊涂捡到绝世传承。
什么世上只有他一人独修此法,全是假的,真是欺小宝太甚!
“李莲花人呢?我要找他理论。”
“等等!”
李辰安一把拽住气呼呼的方多病,调侃道:
“方兄,你这承受能力不行啊,被骗这么多次还没习惯呢?”
方多病:“……”
“辰安兄,其实沉默有时候是一种美德!”
好啊,还敢怼我。
心里又给方多病记上一笔,李辰安‘核善’的问道:
“方兄可还记得,灵山派时我经脉寸断,内力全无?”
“自是记得。”
“那方兄也体验上一回吧!”
“绝无可能。”
连原由都不问,方多病起身就跑。
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会有一个天大的坑等着他。
“哎呦!”
打开房门,方多病和赶来的杨昀春撞个满怀。
“谁啊,不知道敲门吗?”
佯装一副很疼的模样,方多病捂着头,迅速向外逃去。
一步、两步、三步、却丝毫不动。
回首看去,李辰安一只手拽住他腰间鞶带,一只手倒茶品茶。
像极了祖父辈的老头,在花园遛稚童。
“方兄不跑了?”
“谁说我要跑了!”
方多病冷哼一声,打开李辰安的手掌,抢过他的茶杯,自斟自饮起来。
“三殿下和方公子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
杨昀春小心恭维一句,生怕说错话,引起李辰安不满。
“指挥使来此可有事啊?”
李辰安不咸不淡的回应,就等着杨昀春犯错,他好趁机发飙。
“回殿下,是公羊无门,那厮哭着喊着要见殿下一面。”
“发誓说有惊天秘闻禀告,吾等不敢擅自决断,特来请教殿下。”
公羊无门?
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方多病,李辰安心念一动,吩咐道:
“速带他来见我,人家哭天喊地相求,定是有要事!”
“是!”
杨昀春行礼告退,额头渗出一层汗。
不行,殿下还没原谅他,他不能再出现了。
“草民拜见三殿下。”
公羊无门一踏进门,便行跪拜大礼,态度极为恭敬。
只是抬起头瞧见方多病也在的时候,微微一愣。
“公羊无门,你哭着喊着说有秘闻禀报,所为何事?”
“倘若是戏弄之言,本皇子定将你抽皮剥骨!”
李辰安佯装恼怒,残忍至极的语气,吓得公羊无门一哆嗦。
“启禀殿下,此事和方公子有关,是否…”
“不用!”
李辰安立马阻止,亲自给懵逼的方多病斟了一杯茶,坦言道:
“方兄乃是我至交好友,手足亲朋,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你直说便可!”
“是。”
公羊无门颔首应承,目光在方多病身上停留好久,咬牙道:
“启禀殿下,您身边的这位方多病,方公子。”
“其亲生父亲,正是昔日四顾门副门主,单孤刀!”
方多病:“???”
喝茶的手瞬间僵住,下意识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什么玩意儿就单孤刀是他亲生父亲?搁这讲笑话呢?
他不过是想喝两杯茶,跟李辰安讲讲道理,顺便听听八卦。
怎么这八卦就听到自己头上了呢?
想不太明白,方多病猛地将目光看向李辰安。
“辰安兄,这又是你刻意安排的?”
李辰安:“???”
急忙换上一副刚知道这件事情的震惊表情,摇头解释道:
“怎么会?不要乱说,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公羊无门,你之所言可有证据?”
“应该、或许有…有吧!”
公羊无门人麻了,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实在是方多病的反应给他搞蒙了。
正常来说,听到此等秘闻,不应该是惊讶,恼怒,再质疑吗。
怎么到了方多病这,感觉此事和他无关一样?
重点是,你反应这么平淡,一会儿他还怎么借此提条件啊?
“什么叫应该有?公羊无门,你是不是在戏耍本皇子?”
李辰安怒斥一句,说实话他也有点懵,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方多病知道单孤刀是他亲爹这件事,不是他说的。
就算李相夷追问起来,他也有借口。
且他还能顺理成章引起方多病对单孤刀生死的怀疑。
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回殿下,自然是有的。”
公羊无门一咬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坦言道:
“当年方公子生母何晓兰生他之时险些滑胎……”
随着当年之事慢慢呈现,方多病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掀起惊天骇浪。
虽然他不愿相信,可直觉告诉他此事是真的。
公羊无门也松了一口气,这种反应才对嘛!
只有秘闻足够震撼,他才好提条件啊。
向李辰安躬身行了一礼,公羊无门卑微的哀求道:
“三殿下,您与方公子乃是至交好友。”
“可否看在老朽年岁已高,又替方公子解了身世之谜的情况下,不要带老朽回京啊!”
“不行。”
没有半点犹豫,李辰安直接拒绝。
安慰似的拍了拍方多病肩膀,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方兄,我知道你很吃惊,但你先别吃惊,今天的瓜多着呢!
扭头看向公羊无门,李辰安目光微凝,森冷道:
“公羊无门,你可知本皇子令尔等入京,所为何事?”
“这…老朽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公羊无门语凝,再次躬身行礼。
“很简单,就是想请诸位杏林神医进宫,帮我皇祖母开几副调理身体的方子。”
“她老人家年岁已高,宫中太医又畏手畏脚。”
“反观几位医术斐然,又是江湖人士,不在乎官场规矩。”
“尤其公羊无门你,以花甲之龄游荡江湖,逍遥无比。”
“可本皇子好奇啊,你年岁最长,经验最多。”
“为何遇事慌乱无比,还不如几个小辈?”
“以至于吓得你,用足以毁了半生医德的江湖秘闻,来换不去京城。”
“公羊无门,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游医吧?!”
言辞凿凿,有理有据。
公羊无门面色一沉,静默无声,良久后才问道:
“殿下何意?老朽听不明白。”
“你听不听得明白不重要。”
都懒得搭理他,李辰安将目光看向方多病,问道:
“方兄可听明白了?”
“辰安兄的意思是,我爹不是单孤刀?”
李辰安:“……”
脸色瞬间垮掉。
“咳…那个领悟错了。”
方多病有些尴尬,喝了一杯茶,目露沉思,低喃道:
“京城之行并不危险,连关河梦之辈都没有拒绝。”
“昨夜之事,虽未流传,但监察司的人都知道。”
“公羊无门是得知我同你在一起之后,特意跑来。”
“一为借机不去京城,二为引起我对我身份的怀疑。”
“可什么样的人会做这件事情呢……”
不要停,继续啊!
李辰安端起一杯茶,心里急的不行。
很近了,再多推一点,他就可以坦言相告。
“莫非单孤刀没有死?!”
方多病脱口而出,却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李辰安面色一滞,喝茶的手僵在半空。
尬住!方小宝,你是有点子推理天赋在身上的。
可你这进程也太快了吧?!
公羊无门是面如死灰,盯着方多病满满的疑惑跟不解。
人否?尔乃人否?
此等毫无关联之事,你是如何推理出来的?
说实话,从李辰安拒绝他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但他从没想过单孤刀的身份也会暴露啊!
还是被他亲儿子猜到的!
这还怎么玩?就凭借这份推理能力,能猜不出他是万圣道的?
那不就等同于猜出单孤刀在统领万圣道?!
不甘的收回眼神,公羊无门无助的低下头。
累了,毁灭吧!
有时候一个人闯荡江湖真的挺想死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被这份诡异的安静吓到,方多病默默将目光转向李辰安。
“辰安兄,莫非单孤刀真的…”
“你先别说话!”
李辰安伸手拦住他,向门外喊道:
“杨昀春,本皇子给你三息时间,你要不出现…”
“属下参见殿下!”
话音未落,杨昀春立马出现。
“把公羊无门给我带下去,切记,他一定不能出事!”
“是半点事情都不能有!”
李辰安反应有些过激,但没办法,他怕啊!
要是被李相夷知道,他苦苦追查了十年的消息。
就这么让他透露给了方多病,他不得被少师剑捅出十几个窟窿?
所以公羊无门不能死,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和李辰安没有一点关系!
“是!”
杨昀春颔首领命,直接封了公羊无门的穴道,将人扛走。
不能出事=不能死,他只要保证公羊无门活着能说话就行
“那个方兄啊!”
将门窗关严,李辰安亲自沏了一杯茶,递给方多病,试探道:
“方兄,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可你能不能不要问?”
“可以,我去问李莲花。”
方多病起身就走,却被李辰安狠狠拽住,妥协道:
“问,问,你随便问。”
“只要是我能说的,我全部告诉你。”
“但你要答应我,这一切都不能告诉李莲花。”
“可以,但你不许忽悠我!”
方多病厉声警告,他被骗的都有后遗症了。
“绝对不会。”
“行,第一个问题,单孤刀是不是我爹?”
“是!”
“第二个,单孤刀有没有死?”
方多病语气轻松,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一紧。
李辰安亦深吸一口气,脑中闪过无数条对策,坦言道:
“他确实没有死!”
“那…他…为什么…”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方多病突然结巴起来。
脑海中原本条理清晰的问题,也逐渐紊乱。
“哎~”
李辰安长叹一口气,靠近,搂住方多病的肩膀,轻声道:
“方兄,歇一会儿吧!”
以掌化刀砍在方多病脖颈上,李辰安把他扶上床躺好。
回到茶桌旁,抓起茶壶一阵猛灌,哀嚎道:
“完了,这可怎么圆啊!”
“咚咚咚”
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三殿下,方小宝他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李辰安不禁悲呼:
完蛋,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