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降头师
对我打消疑虑之后,大哥这才侃侃而谈。
“小伙子,别怪哥们刚才大惊小怪的啊,这大半夜开出租车难免会遇见点奇怪的事,我上个月就遇到过一回。”
司机大哥越讲越生气,只听他继续讲到,“上个月也是,我拉了一个去陈家汇花园的客人,那个人也是晚上的车,给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跟个木乃伊一样,除了露俩眼睛和几根手指头啥都看不见,怀里一直抱着个包,当时我也没说什么,结果那天晚上回家我就开始做噩梦,后来找人看了说是我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特么都怀疑那孙子包里装的是骨灰!”
我连忙出声说道,“这人有点奇怪啊,哪有人给自己包的像个木乃伊,他不会是外国人吧。”
现在还是夏天,每天的温度都能达到三十多度,就算是夜间的温度也不会太低,就算是穿着半截袖都能给自己热的半死,谁还能跟个精神病似的这么包,也不怕给自己热死。
当然,除了阿富汗那样的国家。
“什么外国人啊!就是中国人,他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外国的,颧骨根本就没有那么高,而且他在车上一直跟我唠嗑,说的还是四川话,后来还给我看他的身份证了,还是四川凉山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千钰突然说道,“他身上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这司机大哥的左肩处隐约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刚开始上车的时候车内的光线太暗,所以我没能看清。
“看来真是。”
“刹——”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我直接没坐住,整个人往前冲了过去,幸好还系着安全带,要不然肯定得脑袋开花。
“妈的!大晚上出来乱跑什么!”
车灯下有一条野狗跑了过去,气的司机就是一顿怒骂。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这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冲出来的一条野狗。”
“没事没事大哥。”
就在刚刚那一个缓冲之下,我兜里的那条蚕丝手绢突然掉了出来,我弯下腰去捡手绢的时候只见那团虚淡的黑影躲开了。
不光是我注意到了。
千钰也注意到了。
“他在怕这条手绢。”
这是柴家幼子的母亲的,难不成?
“大哥,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怪人是去的陈家汇花园几栋吗?”
“他没说要去几栋,就让我把他放到大门口就行了,真奇怪,以前拉的客人就剩下几米都不愿意走,恨不得让我给送到家里似的,就他不一样。”
我现在愈发的怀疑这大哥拉的那个奇怪的客人与柴家幼子有关。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身上会有那个孩子的气息。
很快,我们就到了陈家汇花园。
“用等你么小伙子,这一片不好打车。”
我看了一眼千钰,得到她的首肯后我才对司机大哥说到,“等等我吧大哥,我取完东西就回来。”
“你可千万别取的是骨灰之类的东西奥!我可害怕那玩意。”
看着大哥吓得滑稽的模样。
说他胆子大吧,还害怕骨灰这种东西,说他胆子小吧,还敢开夜路拉活。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取什么东西的,全凭千钰做主。
“二单元13楼。”
“嗯。”
一进楼栋里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尤其是走到二楼半的时候声控灯还一闪一闪的,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样子。
楼梯间灰尘特别大。
“真该死啊,这好端端的电梯还不能用,这他丫的走到13层得累死我。”
“真没用。”
行吧,这才是千钰的风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呼~害,累死我了,总算是到了。”
然而,我发现防盗门是虚掩着的。
“里面有人。”
千钰说里面有人,那肯定没错。
我也注意到了,门口杂乱无章的脚印,有大有小。
“哇~哇~哇……”
房间里有细碎的婴儿啼哭声。
我刚想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被千钰拦住了。
“里面有降头师。”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一个头十个大!
降头师我可不敢招惹,那种人可是相当可怕的,他们总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时候就给他人下降头,甚至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记得几年前有个老鬼找上我,希望我能帮他找到害他没命的降头师报仇,被我果断的拒绝了。
事后他总是幻化出他死前的模样吓唬我,至今我想起来都想吐。
从全身的毛孔里往出流虫子,掉到地上的虫子一分为二,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就这样不断的分裂,数量迅速变得庞大,然后再一次的回到他的身上啃食他的血肉,直到成为一具干枯的骨架。
当时我看完直接把早饭午饭全都吐了个干净。
这真的是连死都不能安生。
现在的情况我有些打退堂鼓,真的很想拒绝,我也怕死啊。
要是让我这么死,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偏偏天不随人愿,我越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
“桀桀桀,来陪我玩呀~”
门缝里突然露出一张婴儿的脸。
“卧槽!镀金婴尸!”
我现在敢肯定,刚才屋内的婴儿啼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已经发现我了,里面的降头师怎么可能不知道!
“嘶溜~好香啊~桀桀桀~”
这家伙竟然对着我露出了像是看到美食一样急不可耐想要吞之若腹的表情。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婴儿能够感到害怕。
“用那手绢封住他的灵识!”
此时千钰的面色也不是一开始的那般镇定自若,赶紧对我出声提醒着。
然而还未等我靠近,镀金婴尸直接消失在门缝处,动作快的简直离谱。
“不好!他要跑!”
七个月大的婴儿可以直立奔跑,甚至速度之快连成年人都追不上。
没想到他在看见手绢的时候反应会这么大!
“砰!!!”
“噗——嘶,这是他俩的,陷阱,咳咳……”
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我完全没有防备到,竟然还是在不经意间中招,心肺处绞痛,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甚至滴落到我的玉牌上。
“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