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金丝雀飞走了
真的不能沾染吗?
下场就都是千篇一律的坏结果吗?
程见月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目光涣散,微微愣神。
手里的电话响了好几通,吵得她心烦意乱的。就是不想理会,不接也不按掉,任它响个够。
那头好像意识到了,不再狂轰滥炸,终于安静了。
程见月缓缓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查看。
一条信息刚好弹了出来。
“在哪儿?”依旧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在外面。”程见月暂时不想见他了。
“定位。”
啧,好烦。
“今天先不见了。”程见月拧着眉噼里吧啦的打字。
“太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学校。”
快十点了,这个地段有些偏,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
撩着衣服露出肚皮的啤酒肚男人居多,还有拾荒的流浪汉。整条街上最有安全感的就是环卫工人了。
可那一抹荧光橙也推着工具车离她越来越远了。
程见月本就胆子小,现在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让她想哭。
还有暖黄色路灯的加持,她真的想原地消失。
她当机立断给陆南诚发了定位,还附上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催他快点来。
字里行间都是着急。
陆南诚点开了导航,立马调转方向朝大路上驶去。
他一边开还一边害怕是自己看错了,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大晚上一个人跑去这么偏的地方,这小姑娘真是皮痒了。
晚上车不太多,原本需要四十几分钟的车程,陆南诚只用了二十几分钟,终于盼到了目的地。
程见月就站在大路旁等着,这么薄一只,独自站在暮色中。
陆南诚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甩上了车门,陆南诚阔步走向程见月,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将人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程见月真是怕极了,人生前二十年看过的鬼片变成一锅大杂烩,在她脑子里乱窜。
此时看见陆南诚,早就把那些无病呻吟的情情爱爱抛之脑后了。
她还活着,真好。
陆南诚的怀抱好暖好安全。
程见月环上陆南诚结实的腰腹,整个人都泄了力,缩在他的怀里呜咽。
看着热的程见月,陆南诚一晚上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陆南诚带着程见月回了京大附近的那套公寓,程见月被这么吓了一下,也不喊着要回学校不想见他了。
陆南诚将人拎进门放在沙发上,顺手用微波炉热了个牛奶递给小姑娘压压惊。
他自己站着站了会儿,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的信息突然这么着急,真的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油门死命地踩。
身后没声儿了,陆南诚觉得奇怪,扭头查看情况,却发现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虽然很想教育一下,但看她这明显被吓懵了的样子,陆南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过来。”小姑娘一开口,声音还在颤抖,委委屈屈的发号施令。
陆南诚拿她没招儿,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向沙发走了几步,牵上了她递过来的手,坐在她旁边。
还不够,程见月扑到陆南诚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胸膛,还要扭了扭身子,示意他也抱她。
陆南诚无奈,伸手抚上她的背,轻轻地安慰着。
程见月艰难又固执的仰头和他对视,嘟着嘴问他:“你可以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吗?”
“还有心思调情?”陆南诚放在程见月背上的手下滑,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小姑娘的臀肉。
“唔~”
程见月下意识的往陆南诚的怀里缩了一下。
“不是,我是真害怕。”程见月欲哭无泪,她保证她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
“这么胆小,还大晚上一个人跑那么偏的地儿?”
“我去看个人。”程见月小声嘟囔着替自己辩解。
“看谁?”陆南诚刨根问底。
“一个学姐。”
“非要晚上去?”
“哎呀,我想起来就去了嘛。”程见月被问的有些恼火,生怕多说几句就将宁愿的事情泄漏了出去。撒着娇躲避话题。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陆南诚圈子里的人。
既然宁愿选择断了和这里的一切,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南诚自然看出来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要不要先去洗澡??”他吻了吻程见月的额头,低声问她。
“我害怕。”程见月抱着陆南诚的手紧了紧。
“我帮你洗?”陆南诚话里带着几分戏谑。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程见月腰间的绑带。
程见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件事儿的可行性。
还是算了,她只能在那样半死不活的情况下,才能放下羞耻心和陆南诚坦诚相待。
浴室门被打开,陆南诚撩起眼皮,看着湿漉漉的程见月,挑了挑眉打趣道:“今天洗这么快。”
“潜力无限啊宝宝。”
身着陆南诚同款浴衣的程见月,恶狠狠的朝陆南诚走去,也不管会不会将陆南诚打湿,攀上他的身体。
双腿分开,坐到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
然后毫不留情的上手捂住他的嘴。
陆南诚怕小姑娘掉下去,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
脑袋向后,躲开了程见月的手。
再去吻她。
也不介意她发丝上的水滴的自己身上到处都是。
两人严丝合缝,程见月能感受到陆南诚的变化。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湿湿的,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她正想催促着陆南诚更进一步时,热吻戛然而止,陆南诚放开了她的唇。
程见月不明所以,睁眼看他。
“先去吹头发。”
“乖,一会儿感冒该难受了。”陆南诚声音哑的不像话,热气喷洒在程见月的脸上,为她的火狠狠的添了一把柴。
“我现在就很难受。”
“一会儿让你舒服。”
程见月拧不过他,只能乖乖地吹头发。
程见月的头发长而浓密,没烫染过,发质很好,如绸缎般顺滑而有光泽。
每次都要吹好久,程见月没什么耐心。
看着近在咫尺要掉不掉的浴袍,她起了坏心思。
浓密的一片,有些扎人。
陆南诚被弄的身体一颤,向后退,又怕吹风机烫到这不知死活的小姑娘。
只好忍着。
“别闹。”陆南诚隐忍着,声音跟吹风机的混在一起,听的不真切。
还有咽口水的声音。
程见月有关x方面的知识,都是陆南诚教给她的。
她从没做过这事儿,也没想过。
今天是第一次,她不太抵触,只觉得有些新奇。
她抬头去观察陆南诚的表情。
只见他眉头紧皱,难耐,隐忍一览无遗。
好像意外掌握了掌控陆南诚身体的密码,就像他之前的每一次对她那样。
程见月不肯放手,她回想着以前被高中室友拉着一起观摩过的视频。
磕磕绊绊的摩挲。
陆南诚只觉得要命,他拼命咬紧后槽牙,才将羞人的喘息声抑制在喉间。
跟上了程见月的节奏。
两人好像找到了某种平衡。
默契的配合着。
陆南诚的额间有大颗的汗珠落下,掉在地毯上,然后消失。
还不够,程见月想着。
抚上顶端。
吹风机被关上丢到了一边,程见月身体腾空,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换床垫了,好舒服。
程见月幸福的滚了几圈,她上次跟陆南诚抱怨这儿的床垫太硬了。
陆南诚迫不及待的从背后压了上来,有东西抵在了程见月的后腰,硬硬的,有些硌人。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背上。
浴袍被褪下。
吻还在继续。
灼人的气息打在腿间。
“唔~”程见月有些慌张,艰难的扭头向后看。
雪白的山丘遮住了陆南诚的俊脸,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大概是刚才被刺激到了,陆南诚今晚格外粘人。
程见月被翻来覆去的弄,小死了好几回,真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陆南诚抱着她去了客房。
程见月挂在陆南诚身上,呼吸绵长。
陆南诚搂着怀里软软的姑娘,神清气爽,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蛋。
看着她的眼神快要溺死人了。
折腾了这么久,陆南诚到现在才有空拿起手机。
陈衍估计还在外面鬼混。
十一点多发了条消息给他。
唉,孤家寡人的,真惨。
陆南诚躺在轻盈暖和的羽绒被里,惬意的替兄弟感到悲哀。
陈衍:“你怎么有这个?”
陆南诚:“李雨霖发我的,说找不着你微信了,让我发一下。”
“知道了”
“什么就知道了,你管不管,不管我管了啊?”
“我妹我当然管啊,不是,你要管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儿这么上心了,你看上我妹了?”
“我告诉你,不许啊,人家亲姐还拜托我照顾呢,要是被我兄弟搞上了,我脸往哪儿搁啊。”
陈衍是真急了,放下酒杯打了一连串,劝陆南诚打消这个念头。
“衍哥,喝啊。”
“等一下。”
陈衍拒绝了旁人的邀请,拧着眉盯着手机屏幕。
“滚”
那头只会了一个字。
还是熟悉的味道。
仅一个字就安抚了陈衍悬起的心。
陆南诚见目的达成,便潇洒的抛开了手机。
呵,想诈他,没可能的。
不过,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保护她啊。
陆南诚看着怀里沉睡的小姑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衍将录音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辨认出里面的声音。
好办,都是认识的。
呵,诋毁别人倒是爽了,也不想想自己以后还混不混了。
球队那几个,上课都是混的,把录音交给学校,最多记个过,取消评优评先的资格罢了。
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没意思。
对付一个人,就要看他最在意什么。
那帮人整天跟他们称兄道弟,想要混进他们的圈子,做人上人。
那就孤立掉好咯。
陈衍指间夹着烟,白雾缭绕,让他的脸有些不真切。
一向温和的男人,露出少有的冷峻的表情,眉骨微抬,玩味又冷漠。
京大附近最有名的富人区,蓝水湾。一栋别墅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却空无一人。
养在这里的雀儿飞走了。
赵成河在主卧的床上坐着,面对满柜子女人的衣服发呆。
手边的电话反反复复的拨出去又挂断,机械女声没有感情的说着“电话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打了好几年的电话,怎么可能记错呢。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走了。
那就走吧,他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特别是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要不到。
不过一只金丝雀,飞走了一只,还有千千万万只赶着飞来。
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没关系的,没关系
这么想着,赵成河微微仰首,又恢复了原先那般高冷矜贵的模样。
好像脆弱都只是错觉。
手机里传来了一段录音,赵成河随手点开。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关掉了录音,赵成河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那头很吵,一听就不是在什么好地方,调笑声起哄声争先恐后的穿过听筒进入赵成河的耳朵。
赵成河嫌弃了将电话拿远了些,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了哥?”
见那头不说话,赵欣悦开口问道,声音里全是醉意。
陆南诚没来,她有些不满,赌着气跟人喝酒。
喝的有些上头。
听着妹妹醉醺醺的声音,赵成河气不打一处来。
压着胸口的怒气,沉着声道:“给你一个小时,到本家来,我到的时候要看到你。”
说完便不顾那头的抱怨挂了电话。
一直在蓝水湾工作的阿姨见赵成河终于拎着外套从房里出来了。
赶忙跟上去问道:“赵先生,宁小姐走之前说这些衣服她都不要了,请问您要怎么处理呢?”
听到这话,赵成河脚步顿了下。
“放着别动。”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正如他之前的每一次离开那样。
赵欣悦听着赵成河这个严肃的语气,酒都被吓醒了。
抓起外套和包就要走。
“悦悦,你去哪儿呀?”那头被一群男人围着玩游戏的莫椰看赵欣悦这副架势,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