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为财死
“您的意思是说，这四家之中有其余八家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才导致了他们四家被灭门？”我问道。
远行和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其实世家之争自古有之，玄门之中，没有灭掉的宗门，却也没有不朽的世家，如果说其余的八家灭掉了这四家只是简单的世家争斗的话，那这八家接下来的动作便可以证明这一切并非巧合。
在八大世家在灭掉了李史孟关四家之后，转而便挑起了当时浩劫之中最大的争端，他们发起了对宗门的进攻，喊出来的口号是洞天福地有德者居之，首当其冲被进攻的，便是龙虎武当全真四派，五宗之中，唯独没有进攻茅山，最后这件事被龙虎山的老天师以一己之力镇压下来。
因为茅山在当时幸免于难，甚至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茅山。
小施主，先是灭掉参与的四个世家，再进攻这四大宗门。是巧合吗？”
我摇了摇头道：“远行禅师，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我自然知道这不是巧合。 不过，我很好奇，这八大世家发起的争斗是为了我爷爷之事产生的因果，为何他们不进攻茅山呢？ 要知道，我爷爷这个茅山首席大弟子可谓是整件事的发起人，是真正的带头大哥。”
远行和尚看着我道：“因为当时茅山派，早已对外宣称秦金吾在练功的时候爆体而亡，而且你爷爷在后来也确实没有再回过茅山。如果他回去了的话，那可能就不一样了。就像风林寺能幸免于难一样，我师父智尚禅师回来之后，风林寺上下对此内外一心，从来没有敢对外透漏过半个字！而我师父智尚禅师，自封栖息洞，再也没有出来过一次！”
听了这话，我恍然大悟。
跟远行和尚的这次聊天我真的是受益匪浅。
之前的很多不解的谜团，都随着他的话而解开。
可以说这件事晦涩复杂到如此的程度，如果不是远行和尚的提点，我绝对不可能发现这背后的隐秘，不止是我，就连李江南和孙永平都想不到在当年浩劫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大的隐情。
“这八大世家为的到底是什么？ 我可不相信他们是为了匡扶正义，维护正道。您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莫非我爷爷他们当时还得到了什么宝藏不成？”我问道。
远行和尚没有直接回答我。
他转头看着开心道：“开心，幽焰。”
开心小和尚点了点头。
他低下了头，双手合十。
整个禅房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我还好，早已在栖息洞里体验过幽焰的可怕，而且我体内的凤血生机可以抵挡着幽焰的冰冷。
可是远行和尚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的脸色瞬间开始变白，他身上的佛光外放，但是那佛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吞噬。
远行和尚打了一个哆嗦道：“好了，停下来吧。”
开心小和尚赶紧收起了法术，那种冰凉到让人窒息的寒冷也在他收起法术的同时逐渐的消失。
远行和尚打了一个喷嚏，就是刚刚的短暂一瞬，他仿若就被抽空了不少的心神气力，他略微疲惫的说道：“小施主，你看到了吧？ 这就是我师父智尚禅师带回来的宝藏，幽焰只是我们给起的名字，准确的来说，它应该是地狱之火。你有凤血可挡之，可世间有凤血的能有几人呢？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开心的佛法修为按照玄门品境来说，不过三品，我勉强能入一品之列，如果动起手来，我不能瞬间把开心杀死，一旦让开心施展出幽焰，我没有半点胜算。三品杀一品，这算宝贝吗？”
我咽了口口水。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从这方面想过。
地狱之火，先焚人气，再焚血肉，最后点燃灵魂。
用开心的话来说，最后灵魂燃烧，绽放出此生最美的风景。
“这幽焰之法，是来自地狱不假，可是谁又能拒绝如此强横的法术？ 如果能变强，又有多少人在意它的来历呢？”远行和尚叹气道。
叹完气，他便抬头看着我，等待我说什么。
从 他的眼神里，我自然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智尚禅师从那次事件之后带回了幽焰。
我爷爷这个带头大哥，又带回了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爷爷会什么，我跟您说过，我爷爷一直藏的很深很深，他暴露身份的那天他就选择故意死在李江南的手上，我没看过他施法，也没听他讲过任何东西。”
“我也觉得你爷爷应该没有学到类似幽焰这等霸道的地府秘法，以他当年的实力，如果他也学到了这样的霸道秘法，我觉得他可以一路杀到隐宗，手刃石惊涛，而不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还有一点，那八大世界如果真的是为了这种霸道的秘法发起了当年的灭四家侵宗门之事，侵宗门失败不假，可四家是真的被灭了，他们理应得到了四家所拥有的东西，可至今为止，这八家从未展现过这种邪乎的东西出来。”远行和尚疑惑的说道。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也有可能是贫僧错了，这也不奇怪，毕竟这一切都是贫僧的猜测。”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我伸手制止了远行和尚的自我否定，而后看着他道：“轮回之眼，注视之下，皆入轮回。这算是霸道的地狱法则吗？”
远行和尚的双眼猛然放出亮光道：“轮回之眼？！你爷爷秦金吾的手段？”
我摇了摇头。
张了张嘴。
我本来想解释。
可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是我爷爷的小师弟，他曾经拥有过轮回之眼，但是现在这个轮回之眼，在当地的一个女阳神的手中，那轮回之眼很霸道，李江南都在她的手上吃瘪，李江南也说过，轮回之眼的注视之下，除非境界极高，不然都要被被强行的送入轮回，跟幽焰一样，都可以越级杀人。”我道。
“小师弟。。。就是死于石惊涛手中的那个茅山小弟子吧？”远行和尚道。
“对，可以说，我爷爷当时召集众人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复活小师弟，而之后的这些东西，都是附加品。”我道。
远行和尚紧闭上双眼。
他不再说话。
我跟开心也就这么坐着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许久，许久许久。
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远行和尚睁开了眼道：“开心，你是时候离开风林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