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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恩人听他提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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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

    季顺才从外面回来,说是有万绅带来的消息,与徐玉朗有关。

    那小麻雀这几天活跃了不少,周念蕴喂的勤,它便有灵性似的见她就啾叫不停,采郁直笑捡回个话痨。

    待周念蕴示意,季顺一一道来:“说是听闻徐大人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亲戚在身边还能中的金榜他才想到,只疑惑他这一身学问是哪里来的?”

    这事她也没听徐玉朗提过,周念蕴便顺口问道:“如何来的?”

    “徐大人就是琼州本地人,万绅说他去打听了,难怪他一回府衙上任就得众多人青睐,是他打小就是如此。”

    周念蕴轻笑出声,摇摇头说:“你只管说来龙去脉,万绅的话酸的很,不必全盘告知。”

    “是。”季顺应了,自是按万绅说的如实讲来。

    单以徐玉朗的样貌来说便已是人中上等,其母亲是琼州富商程家的千金,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出众,只因出身不高才千挑万选的配了其父。

    徐家那时候已呈颓势,但祖上出过知府,徐玉朗父亲的样貌也是百里挑一,其二人的孩子自不会差。

    以万绅的话来说,徐玉朗算是打小就讨人喜欢。

    可惜他幼时受到徐父影响颇深,上房揭瓦下河捞鱼,凡是能与调皮捣蛋挨得上边的事他一个不落,对读书是深恶痛绝,时间久了镇上竟没一个学堂肯收他。

    “定是有转机咯?”周念蕴很闲适,如今的徐玉朗是与过去的一点比不上边,不过万绅说的话她只能信一半,按他目前对徐玉朗的态度来说应该讲不出什么好话。

    “小姐英明。”季顺顺口道,“是徐玉朗的母亲。”

    彼时正逢夷族蠢蠢欲动,赵将军战死,赵老将军忍痛请缨,抓壮丁充军的消息便弥散开来。

    家有余钱的便纷纷凑钱充数以规避上战场,徐家就是那时出的大变故,而致徐玉朗一夜长大。

    这段往事万绅也说不清,毕竟年岁久远他实在找不到人打听,只听说是银钱上的事情。此后他便与程母搬离了徐家,母子二人便是住在这处的花明街。

    “但是徐大人之前不学无术将这里的先生学堂都得罪光了,一时没一个地方肯收他。”季顺说,“也是万绅说的,徐大人是由他母亲启蒙,也是他母亲挨家挨户的每个学堂跑遍每个夫子求遍,只是仍是没有结果。”

    周念蕴不语。万绅探听到的自然是叫别人看的见的,只是她之前听徐玉朗提过,那时候他那没责任

    <心的父亲还在觊觎他母亲的嫁妆,那他们岂不称得上内忧外患?

    季顺看着眼色,等周念蕴从思索中回神才继续道:“后来是一位老秀才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收他为弟子。”

    条件自是苛刻,所需的束脩比学堂高出两倍不止不说,老秀才对徐玉朗也是出了名的严格。之后便是徐玉朗也曾提到过的,他不念书他母亲便哭,他母亲哭了他就得挨舅舅程肃一顿打,在那一段时间里乃是家常便饭。

    “只是,”季顺磕巴起来,“万绅说老秀才收他的条件并不是如此简单。”

    “还要如何?”

    季顺:“说是老秀才家原有一个小孙女,与徐大人一般大小,父母早亡,是老秀才夫妇的心头肉。”

    周念蕴听明白了:“是看上徐玉朗要他做孙女婿了?”

    “正是呢!”季顺舌头没过脑子就要拍马,好在理智抢先深绝不该,硬生生咽下附和,差点口齿打架。

    “万绅又说老秀才收他为弟子也是他老妻的意思,从小看着长的,心里有底。”

    嗤笑一声,这话就不免漏洞百出了。

    单说徐玉朗那时是单跟着母亲过活,明面上是与徐家闹掰了的,名声可不好听。像众学堂避之不及的才是常态,哪里还有自己主动贴上来。

    再者徐玉朗纵使样貌出众,但老秀才夫妇挑孙女婿怎么可能只单单看其貌,他那时可是不学无术的混不吝,单这一条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只是后来兵荒马乱的,那小姐出门走丢了,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季顺说,“按万绅的意思是说徐玉朗命中带煞,会克人家。”

    听完一愣,周念蕴回神大笑。若他们真是想挑徐玉朗的错处,这点还真就是个理。谁家想要“命中带煞”的姑爷呢?

    只是他道听途说的话中漏洞百出,周念蕴听过笑过就罢了,只是那万绅,如今对徐玉朗是分外不友好呀。

    “万绅与你说这些时可曾为徐玉朗辩白过什么?”周念蕴意料到应该是没有,但仍带有侥幸的问到。

    季顺果然道:“他说的恳切像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与周念蕴了然的眼神对上,他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周念蕴沉思。这两人之前还算得上是朋友,但徐玉朗太抓眼,便衬得旁人在他的光芒下遁形。有的不顺心如陈悯,另辟蹊径想自己闯条路,有的不甘心如万绅,一条路眼见已经走歪。

    私用官印的事还是曾如易来说明的,周念蕴原先竟一点不知

    <。见她全是茫然曾如易才意料到自己口快说漏嘴,原来徐玉朗瞒着这事谁也没告诉。

    “万绅还说了。”周念蕴回首,季顺往下说,“徐大人不单是得老秀才夫妻喜爱,在他们的小孙女走失之后将他看做自己家孩子,在邻里间也有不少人想将闺女嫁给他。只是他心中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周念蕴愣愣地重复。

    “唉,是嘞。”季顺这话压到现在才敢说,他隐约知道公主会生气乃至愤懑,只是他更不敢隐瞒,“小姐您能明了的,徐大人的母亲对他定是意义非凡。”

    周念蕴黛眉微皱,缓缓点头。

    季顺接着说:“他们出得徐家时边关已然告急,后来没到一年赵老将军急令回京,圣上便又派了汤将军过去,军情才略微稳定。”

    周念蕴记得清楚,那时正逢七皇子的百祥宫大火,宫中本就人人自危,她趁机与母后借故来的琼州。她们还没到大安观汤家的军队就已出发,声势浩大,想忘记都难。

    “……朝中的军令有变,此前付了钱顶替参军的名额都不作数。”季顺那时在宫中,他师傅出事,他也如履薄冰,远在琼州的徐玉朗亦然,“他舅舅程肃便是投了钱而未去战场的,此番查的严格他跑不脱,更是放心不下徐大人母子俩。”

    周念蕴想象不到会有多苦,只是能明白孤儿寡母在那荒年哪里能讨得了好处?

    万绅也是有点本事,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也叫他打听的清楚:“徐大人的爹却是没有去的。”

    这是什么说法?周念蕴疑惑:“为何他不用去?”

    “装疯卖傻,地上的东西什么都吃……”季顺不敢说的太详尽,他怕污了公主的耳朵,“等兵部的人放弃他之后,他便来缠着徐大人母子俩。”

    周念蕴瞠目结舌,这还能算为人夫君,为人之父?更不用提那时他与徐玉朗的母亲已然和离,嫁妆也叫他霸占去,真是不要脸到极致,难怪徐玉朗一点瞧不上他。

    “徐大人的母亲也是刚强的,他来缠,他们打不过骂不跑,她便带着徐大人躲起来。”季顺遥遥一指,“便躲在大安观。”

    周念蕴蓦地皱眉,隐约有些心悸。

    “只是那年实在是天灾人祸一应俱全,天寒地冻他们没得吃喝,只能靠观中供养过的福果充饥。”周念蕴眉头更深,一些事情似乎就要闪现出来。

    “此前说的恩人就是在那时候遇到的。徐大人母亲操劳过度,他们母子俩一块饼子掰成几块分几天吃,着实撑了段时日

    <。”

    可惜等了半天,她没办法关联起来,季顺只以为她也为徐玉朗哀伤:“在那时可就是救命的大恩啊!连万绅也说徐玉朗对那位恩人念念不忘,在府衙时也听他提过几次。”

    “是男是女?年岁几何?家住何处?”周念蕴问一句季顺便摇一下头,她顿时郁结于心很不满,“怎么关键的他就问不出了?”

    感觉到周念蕴的怒气,季顺缩写脑袋缄口。他以为公主气的是万绅不中用,其实更多的她是烦躁自己想不起来觉得十分重要的东西。

    半晌周念蕴平复下来,不带喜怒的:“赏他。”做了事就得赏,对于万绅这种人,更是要赏的他心肝颤才好。

    季顺应下来,周念蕴又说:“去告诉曾如易万绅的作为,但防着他,不准他插手。”

    万绅再怎么不好也是与曾如易共事多年,能得他信任参与进王怀柯的事情中。按他万绅自己的说法,这才认识了一年的“挚友”本就站不住脚,他抖落出徐玉朗的事不过是弃暗投明。

    “你再寻个由头,让他同你说说曾如易。”周念蕴吩咐。既然是“识时务的俊杰”,自然要避开所有暗处才是,万绅该是知道不少有关曾如易的事。

    别看曾如易如今表面上是投了她,但背地里话不听令不应,不过是靠一个王怀柯维系着。且她在京中为保王怀柯做的事与曾如易回报的事相比,简直是堂堂长公主在倒贴。

    且傲着吧,周念蕴不动声色,她非要从曾如易信任的人嘴里问出他的事来。

    周念蕴思绪乱的很,季顺那边才要退出去,她想起了什么又问:“他们去大安观之后,他那父亲怎么样了?”会不会跟到大安观缠着他们?她只是听徐玉朗说过人是死了,但不知怎么死的。

    “这处的屋子是由府衙收回,没叫他占去。”季顺说,“他装疯卖傻躲过参军本就惹得众人不满,那年雪几乎盖过人的半身,他没得吃住又懒散,叫人发现时已经被雪冻僵,浑身是伤。”

    只算作是恶人自有天收吧。长舒一口气,周念蕴摆摆手叫季顺忙去。

    自那日与徐玉朗说过福饼一事,她不去找他,他也一句不来过问。原以为是事多繁忙,可没少见他往程肃那里跑。

    周念蕴心头乱糟糟的,还是得她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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