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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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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芍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完全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头发松了,袜子脱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换上了她平时穿来睡觉的宽松棉背心。

    这要不是背心里还穿着她找孙清做的内衣,夏芍都怀疑是自己换的。

    可不是她自己换的,还能是谁换的?

    陈寄北??

    夏芍想了想男人冷着脸给自己换衣服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脸热。尤其这个男人他个子高,长得帅,身材好,工作能力突出,还懂得体贴人。

    除了不长嘴这一点有点气人。

    抱着肩又赖了一会儿,夏芍还是找回厚脸皮,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不是她不想继续赖,主要已经九点多了,一缓过来那股疲乏劲儿,她现在只觉得腹内空空。

    夏芍叠好被,就发现了留在桌上的纸条……

    “有事出去,壶里有热水,锅里有鸡蛋。()”

    ,,

    “[(()”

    姐姐你这样,我有点方啊……

    夏芍停在了房门口,一个进可攻退可溜的位置,“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好。”孙清笑呵呵应着,压低声音问她:“你知道你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吗?”

    “被……背回来的?”夏芍猜测。

    “被抱回来的。”

    夏芍有些意外。

    孙清还在身前比划,“当时小陈就穿了个背心,衣服全包在你身上。我一看唉呀妈呀,这能乱瞅吗?赶紧把你姜哥拉进屋了。你姜哥还不愿意,愣被我捂着眼睛拽进去的。”

    姐姐你说得这么眉飞色舞,被捂着眼睛拽进去的那个是你吧……

    孙清说完还感叹,“年轻就是好,哪像我跟你姜哥老夫老妻,摸个手都像是在摸自己。”

    夏芍实在不知道这话怎么接,赶紧去把油茶面冲了,香香喝上一口。

    孙清就又和她说起上次那件事的后续,“还真让你说对了,李家根本没看上我那大侄子。我嫂子回去等了十多天,那边也没给信儿,找介绍人,介绍人说压根儿就没这事。我就说那介绍人不是啥好东西,给我嫂子好顿气,还大老远白白跑下来两趟。”

    这年头没有公共汽车,火车很多地方也没通,从乡下过来,远一点的只能蹭队里的牛车。

    夏芍看她挺生气,“这事儿没成是好事,咱们得感谢她不嫁之恩。”

    孙清一听笑了,怒气顿时没了大半,“你说得对,你这就是感谢他们家不娶之恩。咱也不知道他们家哪来的自信,不就是长得好点吗?比你跟你们家小陈差远了。”

    ()    孙清就是想跟夏芍说一下后续,

    顺便吐个槽,

    吐完就忙自己的去了。

    “一到过节,我是又高兴又害怕。高兴不用自己做饭了,害怕家里又问我孩子的事儿。”

    孙清收拾着准备带回娘家的东西,“对了,你有动静没?我这还等着当干妈呢。”

    “我才结婚多久?”夏芍差点让油茶面呛着。

    “四个多月不少了,有人结婚三个月就有了,何况你家小陈……”

    怕她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夏芍赶紧咳嗽两声,“好像是我们家寄北回来了。”起身去把碗刷了。

    果然没多久,陈寄北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

    夏芍一转头,和男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他昨晚帮自己换衣服的事。

    陈寄北看到她,似乎也有点愣,两人就这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顿住了。

    “我这条裤子……”

    姜百胜拎着条裤子从屋里出来,立即被孙清拽住,使劲使眼色。

    可还是晚了,那边陈寄北跟夏芍已经错开了视线,一个继续刷碗,一个将东西拎了进来。

    孙清忍不住白了姜百胜一眼,“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裤子咋了?”

    “这边破了。”姜百胜完全不知道有啥好看的,昨晚也是,她总是盯着人家小两口瞧。

    孙清拎着裤子回去补了,夏芍也将碗刷完,看一眼陈寄北。

    陈寄北把一大兜菇娘递给她,面色如常。

    夏芍有些怀疑刚那一顿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男人脸冷得一批,估计没跟她想到同一件事。

    她低头剥了一个,发现还是小粒的,“挺甜,多少钱一斤?”

    菇娘是东北特有的一种水果,圆形果实,果实外有一层形状很像泡芙的薄苞衣。吃的时候剥掉苞衣就行,大的指肚大小,小的只比豌豆大一些,小的要比大的好吃。

    “两毛。”陈寄北买这些怎么也有两三斤。

    夏芍又吃了几个,正要把东西拎进屋,突然回头,仔细看了看男人耳后。

    陈寄北正在往篮子里装鸡蛋,也没注意她在看哪,“怎么了?”

    夏芍过去摸了下他的手,“我看看你昨晚穿着背心骑回来,冻没冻着。”

    男人动作显见地一僵,耳根更红了。

    夏芍脑海里当时就冒出一个词——纯情小处男。

    看不出来啊,她还以为大佬面色这么冷,不知道啥叫脸红呢。

    夏芍实在没忍住,又摸了下,还假装在试体温,“你这有点热啊,是不是发烧了?”

    结果陈寄北看她一眼,竟然反抓住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夏芍一愣。

    男人一本正经道,“试这里。”

    夏芍无语。

    这男人顺杆爬得还挺快,说好的纯情小处男呢?说好的禁欲系大佬呢?

    夏芍把手抽回来,“看来没发烧,是我试错了。”假装若无其事回

    了屋。

    陈寄北很快也跟了进来,却没抓着她再试,或者试试其他什么地方。

    男人去柜子里拿出一整条烟,“我出去一下。()”

    “()”

    “不是。”陈寄北说,“今天八月节,我得去趟我师父家。”

    夏芍这才想起来,陈寄北跟马四全,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这种师徒关系放在旧社会,跟半个儿子没区别,放在这个年代,逢年过节也必须去师父家走动。

    别管马四全到底对陈寄北怎么样,陈寄北如果不去,就是陈寄北有问题了。

    想想这男人昨晚把衣服给了他,自己顶着夜风回来的,夏芍换了鞋,“我跟你一起去。”

    陈寄北显然有些意外,“你去干嘛?”

    “顺便去蔬菜商店把菜买了,让你给我拎,正好你骑车。”

    上次举报赌/博的时候,夏芍问过陈寄北马四全家的地址,但来还是头一次。

    身为食品厂少有的七级工,马四全家住的位置不错,因为马四全是木匠,大门还被他修得很漂亮。

    只是到底是独身男人带着儿子生活,没个女人操持,马家院里就有些乱了。大概是为了倒水,对开的两扇院门支开了一扇,露出光秃秃的小院和丢在正屋门边的一只大盆。

    不远处的屋檐下还有个小盆,里面放着衣物,应该是有人在洗衣服,临时有什么事走开了。

    “你在外面等等我?”陈寄北蹙着眉,显然跟这位师父关系并不好。

    夏芍还没说什么,里面就传来一声怒吼:“你别管我!我都是废人了,管我干嘛!”

    声音歇斯底里,但很年轻,应该是马四全的儿子马小宝。

    这下连夏芍也蹙起了眉,以眼神询问陈寄北:‘“等等再进去?”

    现在可真不是时候,别说马四全跟陈寄北关系不好,就算关系好,估计也不愿意被人看到这一幕。

    陈寄北敲门的手也准备放下,然而紧随而来的却是屋内一阵叮铃哐啷。

    窗玻璃被砸得“咚”一声脆响,背对着这边的马四全也不知被什么砸中,身形晃了晃。

    “小宝……”他还试图安抚儿子的情绪,迎面又是一样东西飞来,“叫你别管我你耳朵聋了吗?我现在废了,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你还假惺惺管我干嘛?”

    陈寄北脸一沉,大步走了进去。

    进门才发现屋里比外面更乱,东西丢得到处都是,马四全脸上、胸前还被泼了一大片白粥。

    见到陈寄北和夏芍,马四全很是意外,继而老脸阵红阵白,显然十分难堪。

    陈寄北却没有多往他那边看,接住马小宝丢来的东西,一揪领子将马小宝按在了炕上。

    他动作太快,马小宝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炕上那个阴鸷苍白的少年反应过来,想要反击,陈寄北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

    那一巴掌太响

    ()    ,

    马小宝懵了,

    马四全愣了,跟在后面进来的夏芍都没想到陈寄北会这么干。

    下一秒,马小宝剧烈挣扎起来,“爸!爸他打我!”

    马四全脸色变了,“陈寄北!”

    陈寄北却只望着马小宝,脸冷眼更冷,“不是不叫你爸管你吗?你还找他干嘛?”

    马小宝一噎。

    陈寄北已经揪着他,把他上半身提了起来,“养老送终,就算你没废,你给你爸养过一天老吗?你爸这么大岁数,伤都没好就得去上班,是为了谁?”

    马小宝使劲儿用好手掰着他的手,眼神还往马四全那边瞄,人却不敢再呼救。

    这种人就是窝里横,仗着他爸惯着他,什么都能干出来,真碰到硬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陈寄北一把将人甩回炕上,“这世界上谁都能说你爸,你不能。他就算对不起别人,也绝对对得起你。你吃他的喝他的,把他连累成这样,哪来的资格朝他发脾气?”

    谁都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话,还是帮马四全说话。

    马四全本准备上去拉人的,闻言就那么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

    满室寂静中,只有马小宝困兽一样喘息的声音和外面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这回来给你师父送礼,你可得好好拍你师父的马屁,让他多教你点真本事……”

    是周小梅和曹德柱。

    这俩人来得也不怎么是时候,马四全看看身上又看看屋里,眉心深皱。

    “我去外面拦一下。”夏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周小梅还没嘱咐完,就见夏芍迈步从门内出来,人一愣,夏芍已经把大门给带上了。

    她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芍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是马师傅有话单独跟寄北说,让我来外面等等。”

    “让你来外面等,你拦我们干嘛?”周小梅显然不满。

    夏芍还是那温温柔柔的笑,“说了是单独说,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在外面等等吧。”

    “大家?谁跟你是大家?”周小梅一见夏芍就竖起一身刺。

    自从遇到夏芍,她这几个月净倒霉了,要不是她发现自己怀了孕,她、她……

    周小梅声音太尖,曹德柱被吵得头疼,“不行你先回去。”

    “她都不回去,我凭什么回去?”周小梅站着没动,“谁知道里面是说话呢,还是挨骂呢?”

    自从听说陈寄北连做木桶都会了,周小梅这心态越来越扭曲,巴不得陈寄北跟马四全打起来。

    要是陈寄北被打了,她这些天受的嘲笑也能有个宣泄的出口。要是陈寄北敢还手,打了马四全,也肯定会被人诟病,何况她心里还挺想看马四全挨打的。

    不是马四全打压陈寄北,能闹出这么多事吗?

    不是马四全只使唤她家曹德柱干活,不好好教,曹德柱能丢那么大脸吗?

    周小梅踮起脚,使劲儿往院子里

    看,

    耳朵恨不得也贴在门上,

    听听里面的动静。

    同样是马四全徒弟的媳妇儿,一个落落大方,一个却狗狗祟祟。

    曹德柱脸上有些不好看,“你能不能消停点?”

    他是那种偏粗犷的长相,大眼珠子一瞪,还是有几分吓人的,周小梅不情不愿撇了下嘴。

    就在这时,身后门一开,陈寄北出来了。

    周小梅一看,赶紧拉着曹德柱往里面走,“师父过节好,我跟德柱来看你了!”

    屋内已经简单收拾过,马四全身上的脏衣服也换了,脸色却看着还是有些僵硬。

    周小梅只当他是跟陈寄北话不投机,还在生气,心里暗暗痛快。

    “德柱提前好几天就让我准备东西了,我们可不是那忘本的人,学了师父的本事,还要抢师父的饭碗。德柱说了,您让他什么时候出徒他就什么时候出徒,绝不恩将仇报给您老添麻烦。”

    意思陈寄北强出头,就是在恩将仇报,陷马四全于不义。

    如果是今天以前,这话马四全还会听一听,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

    马四全忍不住看向陈寄北。

    陈寄北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神色,“东西我给您放桌上了。”叫上夏芍,转身告辞。

    看着相携而去的一对璧人,再看眼前这对小夫妻,马四全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尤其周小梅还在喋喋不休给他上着眼药,那个被他对不起的却什么都没多说。两口子一个出言帮他教训儿子,讨一个公道,一个帮他拦在门外,保住了颜面。

    人心都是肉长的,被从小疼到大的儿子那么辜负那么伤害,他也会心寒。

    人心都是肉长的,让他现在去说陈寄北的不是,他也说不出来。

    马四全摆摆手,打断了周小梅的话,“我有点累,你们先回去吧。”

    周小梅一噎,曹德柱却到底听话,赶紧带着她走了。

    走出胡同,周小梅还在抱怨:“不是说要好好拍你师父的马屁?这才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又说:“都怪夏芍和陈寄北,要不是他们把人惹不高兴了,至于赶我们出来?”

    “你能不能少说话?”曹德柱有些烦了。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周小梅不服,“谁知道你学了两年还不成手,他是不是也没好好教你?现在连陈寄北都能出师了,难不成你以后还想去给陈寄北当学徒?”

    另一边,陈寄北跟夏芍一出来,就骑着车朝蔬菜副食商店而去。

    这个月中秋,副食卡片上供应有肉和鱼,他们准备去买了。

    路上夏芍一直在看陈寄北,陈寄北明明背对着她,却像有所察觉,“他毕竟领我入了门。”

    就算陈寄北看看就能会,也得有人让他看,给他这个学会的机会。

    夏芍明白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张冷脸是不是假的。”

    当初去领证,嘴上说着家务事少管,她一冲进去,他也跟进去了。

    后来李宝生出轨也是,明明不赞成她告诉程文华,可从没真正阻拦过,还有小市场那个小姑娘……

    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冷漠。

    陈寄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头一偏停了车,“到了。()”

    “()_[(()”

    两人拎着鱼和肉出来,夏芍还问陈寄北:“肉你想包饺子吃还是怎么吃?”

    陈寄北没有任何意见,“你做主就行。”

    “那咱们不吃饺子,吃红烧肉。”夏芍已经好久没吃红烧肉了,饺子里那点肉哪够她解馋。

    正好这个月供应的糖是白糖,要是红糖,她想吃也没法炒糖色。

    两人刚到家,就发现何二立做贼似的在他家门口探头探脑。

    这家伙个子小,本来就有点没正行,这一探头探脑,看着竟然有点猥琐。

    夏芍无语了下,陈寄北更是皱眉直接叫:“二立。”

    “你俩没在家啊。”何二立被吓了一跳,“我还怕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看到啥不该看的。”

    别说夏芍跟陈寄北还没啥,就算有啥,现在是白天好吗?

    眼见着陈寄北脸有些冷,夏芍只能跟何二立打招呼,“进来坐坐,寄北上午刚买了菇娘。”

    “不用了,我就是来送点东西。”

    何二立从袋子里拽出一只野山鸡,往夏芍怀里一塞,“我二姨夫上山打的。”转身就跑。

    夏芍连叫了两声都没叫住,“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想把地窖里的西瓜给他一个。”

    陈寄北也有些无奈,“他们这是真把咱家当亲戚走了。”

    这都不是何叔打的,而是何二立的二姨夫,估计自家亲戚都不够分。

    孙清和姜百胜正准备回娘家,看到都说:“哪来的小野鸡?够胖的。”

    “刚别人送的。”夏芍只能把小野鸡拎进去。

    孙清一听,赶紧拽着姜百胜走,“还好咱俩今天不在家吃。”

    其实野鸡也就吃个鲜,哪有家鸡的肉香。

    正好最近蘑菇下来了,夏芍自家也晒了些,干脆拿出来小野鸡炖蘑菇。

    东北常见的蘑菇有很多,冻蘑、粘团子、榆黄蘑……每到秋天,林子里到处都是。

    但说到小鸡炖蘑菇,还得是榛蘑。

    这种蘑菇滑嫩爽口,味道鲜美,又被称为“东北第四宝”,拿来炖鸡再美味不过。

    夏芍把小野鸡用蘑菇炖上,鱼做好,再烧上一锅红烧肉,桌上竟然只有一个老黄瓜汤是素菜。

    菜上桌,她还给自己和陈寄北都倒了两盅酒,“中秋快乐~”

    陈寄北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话,但还是举杯,“中秋快乐。”跟她碰了下。

    “吃菜。”夏芍给陈寄北夹了一块红烧肉。

    上好的五花肉被她切成了麻将块大小,已经烧成了诱人的深红色,夹在筷子上颤巍巍的,勾人品尝。咬上一口,油脂的香味更是裹着汤汁一起流淌过舌尖。

    刀鱼两边已经被煎至酥脆,小鸡里的蘑菇都吸满了浓浓的汁水。

    几个荤菜吃腻了,再喝上一口老黄瓜汤,又清淡又爽口。

    眼前这一桌子菜不仅美味,还充满了烟火气。

    哪怕没有亲人在侧,哪怕整个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依旧不会感觉到孤单的烟火气。

    陈寄北吃着吃着,不说话了。夏芍刚忙完一个月正想吃点好的,嘴巴也没闲工夫说话。

    两人各吃各的,可只是面对面坐着,空气中也流动着淡淡的温馨。

    吃完饭,夏芍下炕准备收拾饭桌,陈寄北却从柜子里拿出了昨天那个邮包。

    “你不是问我是谁寄的?”他把邮包放到夏芍面前,拿过剪子,“拆开看看。”

    夏芍昨天脑子再迟钝,也看出来他对这个邮包很不待见。但他没有丢,估计有他的原因。

    此刻东西突然放到了自己面前,夏芍有些迟疑,“真让我拆啊?”

    “嗯。”男人突然从后面圈住她,把头埋进她颈侧,“夏芍,我跟你说说我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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