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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接收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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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武之人与文官密切来往向来都是很忌讳的,他们加在一起,容易成为架空国君的势力。

    巧妙的是这个齐朝,独孤菜波与钟琼一直都在暗地里有所往来,为了遮蔽这种不恰当的关系,两人有时候还会装出一副互相不爽的模样,旁人很难发觉他俩有什么问题。

    玄武看上的当然是独孤菜波能够呼风唤雨的能力,觉得他会是个培养的好对象。很多年以前,玄武曾经直面过独孤菜波,想和他谈生意,但那时候的独孤菜波纯纯铁憨憨,以为玄武是什么制造幻象的法术,没有接受玄武的邀请。

    只要独孤菜波没有倒台,他对玄武就还是有利用价值,没过一年,玄武又让钟琼主动靠近独孤菜波,比起抽象的玄武,具象的钟琼更能够迷惑独孤菜波,于是他们很快达成共识,狼狈为奸。

    你可能要问,那个全知全能的李治市呢?李阎对独孤菜波和钟琼的勾结是有所察觉的,不过李阎起初只觉得是小勾当。李阎也不是天上之神,观察人类时存在缺陷是很正常的。

    在这次监师之乱结束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张坚带着剩下的军队前去与郑燮汇合的时候,荀牟独自呆在孤独菜波的帐篷中,寻找更多的他留下的线索。玄武深知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竟然去请求荀牟协助。

    “过去是我有眼无珠,还请相国助我一臂之力,完成对齐朝的瓦解。”玄武低三下四地说。

    “哦?稀客啊!多年不见了,这茬事果然是你引起的啊。李阎的证据齐全,我想帮你都帮不了,更何况,帮助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的意义。”

    “难道你就不想站在君主之位吗?!”

    “我没有庞大的家族,就算夺走了王权也无法维持统治。快走开!别痴心妄想!”

    “你别后悔!我得告诉你,李阎是……”

    “相国在和谁说话?”齐王趸忽然出现,他正好撞见了玄武的残影。

    “大王小心!”

    玄武想要用仅存的力量去攻击齐王趸,荀牟冲了过去,用施展法术的手臂挡下了玄武的攻击。就算只有灵能,这种力量对荀牟而言还是造成了少量的痛苦。接着,玄武消散而去,不见踪影。

    张坚问郑燮:“你经历了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他们现在正走在前往法院的路上,佳青在他们后方偷偷跟踪着。相信各位已经发现,佳青善于跟踪,而佳红擅长演戏。

    “发生内斗,死伤不少,这让我觉得有点可惜。”郑燮回答。

    张坚眨了两下眼睛,摸了摸胡子,故意说:“不要这么想。那些死心追随独孤菜波的人,并不是真心实意为了齐朝而战斗的,通过这件事洗掉他们这群人,反而是一件好事。”

    郑燮觉得张坚话是说得没错,可那些被独孤菜波迷惑的人,他们之中怎会没有无辜者?或者有的人是生活过得真的太过艰苦,性格变得暴戾无比,才会听信独孤菜波的鬼话。

    郑燮说:“您觉得这件事完全出自独孤氏吗?我听说,在遥远的古代,百姓饥饿了,君王会反思自己的德行是否太浅,给予百姓的恩惠是否还不足够,体制是否还不完善。现在,独孤菜波有能力挑起内乱,在朝当官的是否也该反思一下呢?”

    “你的想法很好。”张坚说着,递给郑燮一卷竹简,“我们早就发现独孤菜波的野心不容小视,但先王坚持用他,如今把他除掉对朝廷来说是一件好事。他的行为被放纵,与我们脱不开干系。但人的洞察能力始终是有限的,除了他,我们也尽力避免了更多其他的麻烦。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郑燮看了看竹简的内容,是探子搜刮来的钟琼与独孤菜波在不同场合往来的谈话信息,都是一些破碎的只言片语,很难串联成某些事件——值得郑燮在乎的是,其中多处提及玄武。

    “玄武是什么?他是个人吗?”郑燮明知故问。

    “你也注意到了,他们总是说起玄武。我们现在初步怀疑,‘玄武’是一个人的代号,并且他置身于朝廷之外,却可以伸手触碰到朝廷之事。”张坚回答。

    “没有人能隔墙摸到人,我猜玄武在朝廷一定有个线人。”郑燮暗示张坚。

    “那就是钟琼,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审问他。”张坚。

    “万一除了他,还有其他很多在阴影中的人呢?”郑燮说。

    “……不是没有可能,你说,”张坚犹豫了一会,再开口,“可不可能是李阎呢?他假装不参与朝廷纷争,但手下的线人数不胜数。”

    “不太可能。”郑燮觉得张坚倒是猜到了玄武的同类生物,“治市已经在位十年有余了,兢兢业业辅助两代君王,夸赞他是贤人都还来不及。如果他想搞什么事,岂不是信手拈来。”

    “子和,听起来你好像和治市的关系匪浅。按照你这个说法,李阎的嫌疑性不是更大了吗?”

    “这……”郑燮一下子无可作答。

    等张坚与郑燮到了审判处,钟琼戴上了镣铐,被治安官压制在地上。他身为司寇,却落下个这样的下场,贪婪害人不浅。

    随后荀牟与李阎也到场,还有各种证人都前来,钟琼许多手下为了保护自己,纷纷选择出卖了他。不到一个时辰,这场案子就收尾了。钟琼被判刑,他的家人会被收为奴隶,男性会分发去从事高强度建筑作业,女性收入宫中当婢,三年刑期满了才能释放。一人犯罪,全家受害,这不过是从古至今的罪恶循环换了一种方式——祖先犯罪,后人承担,可悲。

    这样一来,司寇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这个接任者,除了尹砌,还能有谁?

    自尹砌回归朝廷之后,他立马派人把妻子和孩子都接到了临淄,这一家子的生活起起落落,现在勉强重新步入正轨。

    在解决完钟琼的事情之后,荀牟热情邀约尹砌来他家喝茶。尹砌有相国恐惧症,想要以身体不适而推辞,但李阎对尹砌说,不要害怕,荀牟不像郑六瞳,这次喝茶正好可以拉近和相国的关系,尹砌才前去。

    荀牟问起尹砌过去的事——他当时如何被郑六瞳裹挟的。

    尹砌思考了一下,整理了之前留在大脑里的信息,确认了荀牟知道玄武的事情后,说:“其实并不是郑六瞳,而是玄武控制了我。”

    荀牟惊讶了两秒左右,又转为一副淡然的神情,说:“难怪。”

    “看钟琼与独孤菜波,还有监师的表现,估计他也是玄武的棋子吧。”尹砌说,“我们为何不去昭告天下玄武的存在?这样子和他明争暗斗,多烦啊。”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的。”荀牟说,“人们都假惺惺祭拜神灵,实则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这样的话,出现了一个恶神,人们会团结地对抗祂才是。”

    “不会,这就是玄武的罪恶之处,在爆发之前,祂行事无声无息——病痛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知痛苦是何种形态。玄武和他们无冤无仇,凭什么相信我们的话?”

    尹砌忽然意识到,荀牟口中的“他们”,似乎指代的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官场上那些贵族们。

    “不过,之前共城都主的情报里提到,袁制使用的法术来源于楚地——我常常在思考,这种法术究竟源自于玄武,还是楚地真的有谁在谋划着什么呢?”荀牟说。

    “更像是玄武,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可以把楚地的法术当成借口。”尹砌说。

    “本来只是想问问先生一些事情的细节,没想到先生居然和我一样是对抗玄武的一员。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结为盟友呢?”荀牟说,尹砌觉得他唠叨了半天,终于图穷匕见了——话说本世界线并没有发生“图穷匕见”的历史事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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