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出彩的演员》第二季录制开始，舒幻竹一组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这次舒幻竹和舒雅雅同演一个经典片段，片段中重点讲述了刻苦的穷学生和活泼的富学生之间的阶级差异。
其中舒幻竹饰演的是一位重要配角，活泼富学生的母亲端庄典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妇的雍容华态，落落大方。她裙摆不染尘土，仪态大方。
而舒雅雅饰演的角色是刻苦穷学生的父亲，一家从小在农村长大，吃过苦受过累，脸上斑驳勾勒纵横，手干燥皲裂，她需要饰演一位狗搂着背的老爷爷。
舒雅雅不喜欢扮演这种角色，因此她还和节目组撒娇，甚至希望和其他演员调换角色。
“琳琳同意和我换了，就别死守着规则了。”她撒娇时，声音都绵长，拉着工作人员的袖子摇动，眸中秋水望去。
节目组的说辞：“人人都像演主角，肯定不会是人人都是主角，一部戏有主角就会有配角，为什么要搞特殊化，你要是能说出正当理由，节目组可以通融。”
舒雅雅歪头笑：“因为我和角色一点都不符合。”
节目组：“……”废话，符合还要你演？
她的要求被驳回。
她并不是角色不符合，是因为膈应，她本来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十分了解农村生活。所以，她抵触这个片段中的真实性，生怕她扮演地太像了，会被人一眼看穿她熟识农村。
她扮演中几番刻意留有一手，像自己在刻意表演着农村这一角色。
她的表演导致了许多与她搭戏的演员都难以进行。
舒幻竹最头疼了，和她有很长一段对手戏。
舒幻竹常在练习室中看见舒雅雅独自一人练习，她背后说坏话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被众人孤立。
舒雅雅独自坐在一旁练习。她自作自受，舒幻竹也不会心疼。
但是由于两人的对手戏过多，同演片段是一个集体，如果被舒雅雅的表演过于拉跨，整体的评分也不会高。
舒幻竹早上前去帮她梳理台词，也并非帮她，而是在帮自己。
舒雅雅很警惕，总觉得舒幻竹心怀不轨。舒幻竹也敢于坦白：“我不是在帮你，而是怕我的评分被你拉下来。”
节目组安排镜头时刻跟着两人捕捉话题，这句话自然也被录了进去。摄影师听到舒幻竹这话警惕道手抖，内心万分波澜。
这句话按照节目组的尿性肯定是会被剪进去的。
好刚。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公开表演的时候。
舒雅雅在上场前就给舒幻竹发了条微信。
【是雅雅呀：我会好好享受姐姐给我带来的帮助，并为姐姐夺得这个冠军。姐姐淘汰也不要沮丧，回到舒氏影视还是能活的。】
呵，普信。
演出原片段，两位小孩起了争执，校长将来两位家长请来学校，这个片段突出阶级矛盾的处理方式。
舒雅雅饰演的农民，民风淳朴，看见舒幻竹一身靓丽打扮后，他的自卑无所遁形，也暗自羞愧，还未询问原因就先责怪小孩。
而舒幻竹比起差异，更加重视事实真相和小孩的态度，态度不徐不紧，从容冷静地探寻原因。
这里舒雅雅的角色应该和舒幻竹饰演的角色形成反差。
最后以穷学生纵然解释，舒雅雅局限的目光不肯认同，富学生说谎被舒幻竹当场揭露道歉，穷学生和舒雅雅的扮演对象的关系进入下一个矛盾收尾。
依照剧情两人先后上了台，舒幻竹上台，是红唇明艳的妆，张扬艳丽，裹着红色烈焰的旗袍，纯色的貂皮大衣，开叉至白皙的大腿往下，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身段微微一倚，纵然只是站在那边，也是一副矜贵的风情万种姿态。
“！！！啊啊啊啊！姐姐好美！”
“姐姐！！！阿伟死了！”
“不说别的，就说姐姐这张脸，我就能舔一辈子，性感中不失优雅，明艳中不失气质！”
“我还以为姐姐只适合清纯淡雅的妆容，没想到画上浓妆还是这么惊艳！”
“有民国时期姨太太的感觉了！姐姐帮富家千金实在是太贴合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经历过的沧桑。”
“我也很佩服舒氏影视，姐姐的脸明明所有妆容都能驾驭，可舒氏影视偏偏能选到毁灭式妆容镶在了姐姐出席的过往活动上。”
“原先舒氏影视究竟如何残害舒幻竹这张适合任何妆容的脸。”
“那是舒幻竹？放出往日出席活动旧照对比图，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姐姐还有多少令人惊艳的形象赶紧亮出来，我的鼻血一直流，会失血过度的。”
观众看愣了，舒幻竹这次的造型，说是绝色不为过。
舒幻竹站在舞台上勾起红唇，媚眼如丝。那个角度光正好打在脸上，更将她的婀娜尽显，台下的观众越发躁动起来，姐姐太漂亮了！
直接与舒雅雅对戏，她在舞台上看见舒雅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舒幻竹心想不妙，舒雅雅又有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表演过程中，舒雅雅擅自更改剧本，从原剧本中对待孩子蛮不讲理的态度变成了落落大方的探其孩子冲突的根本，并且寻找循循善诱地寻找原因。
甚至一度抢了舒幻竹的台词，抛弃自己原有经典片段的农村形象设定，无视片段的原有阶级化差异冲突的设定，先一步表达舒幻竹的态度。
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舒雅雅身穿缝缝补补的衣裳，举止大方地询问：“没关系，妈妈听你们说，先把事实真相说清楚，妈妈自然会有判断。”
台下也躁动起来，舒雅雅擅自篡改经典片段的剧本，演着对手戏的角色，把舒幻竹的戏份给抢了。
就连饰演舒雅雅孩子的琳琳都愣住了，她木讷地接戏。
导演在监视器节目组，在监视器中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女的真的是实在是太恶毒了，这么出其不意的在屏幕面前黑一招，让舒幻竹毫无准备和还手之力。
她明知道自己得不了冠军，也就是这一期淘汰的命了。
我不能好过，你也要陪着我一起死。
舒幻竹饰演的路被舒雅雅堵死了。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舒幻竹不能紧急喊停，因为每一个话剧演员在突发事件情况下，也都要产生临时反应，不能直接将表演暂停，而他们现在正站在舞台上，台下有观众，性质和话剧演员无异，没有“卡”和“补一条”。
如果舒幻竹不能抽身，展现绝佳的临场反应，评分绝对高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位孩子的争执，舒雅雅走着舒幻竹的戏路，将两人的矛盾梳理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
她甚至改了结尾，挑明了让舒幻竹道歉。
“您也是家长吧，这样一看是你孩子的错，所以我希望您我及我的孩子道歉，毕竟每个人都很忙，谁的时间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扬了扬下巴，下颌线冲着舒幻竹，一脸小人得志的洋洋得意。
舒幻竹淡淡地笑着，从包中抽出毛茸的扇子，轻柔地扇起来，从容不迫，悠然自得。
“我没听懂。”
舒幻竹基于刘耳老师给她的建议，将这个角色的过往和反应都思考探究。
舒雅雅看她用迂回的方式来，为自己博取时间思考。
纵然是再思考又如何，这种情况下谁能有更机敏的反应？
她强调重复着：“您的孩子伤害了我的孩子，还浪费了我的时间！我要你道歉！”
“您的前提就错了，现在是大夏天的哪来成堆的雪块？你就凭借你孩子的一面之词，如此武断，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这场戏原本是冬季。舒雅雅扮演的角色是一家都是穷人，所以他即使是在大冬天穿的满是补丁的薄衣服。孩子冬天的校服来不及订，也只能穿着夏天的校服。
而舒幻竹以富家太太的姿态，在寒风中高贵优雅的人，她高开叉的旗袍，纵然是披着貂皮，也能做装饰。
全场看过去，服饰更偏向于夏天。
既然舒雅雅能临时改剧本，那舒幻竹也能就着现场的情景再掰回一程。
她看了两个孩子，眼神变得凛冽：“你说他是用哪只手揪你的？”
“右手。”
舒幻竹平静自如：“左手掏气地上的雪花，右手揪着你的领子把雪花塞进你的衣服里，是这样子吗？”
舒雅雅瞬间慌了，总觉得她的从容和冷静会把自己这一步精心设计的棋全盘毁掉，甚至会成为她的高光。
“是的。”
她不想让舒幻竹如意，闹起来了：“有什么好说的，明明事情真相已经出来了，你们就是不服气找各种借口逃脱，赶紧道歉！”
舒幻竹坐到一旁的椅凳勾起了二郎腿，舒展而又自然：“您也是家长，您刚才也说了要寻求一个真相，既然真相还没有出来，共同探讨不是目的吗？难道你虚心作祟？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不是真相证据，所以恼羞成怒了？”
舒雅雅语塞。
“方便示范动作吗？”
两人示范动作，抓起一领子假意，从地上掏起雪，往他胸膛中塞。
“好的，你能回忆起动作确实是这样的吗？”
“是。”
“虽然看来我小孩应该是个左撇子，但是能明显感觉到我家小孩的右口袋揣的东西更多。”
舒雅雅小孩的扮演者是琳琳，她跟着舒雅雅台词的变动，也换成了对手戏演员的说辞。
两人在争执的时候站位相对，手也不同，没有同步，自然也会造成信息偏差。
她辩解道：“他是左手揪得我。”
舒幻竹轻声笑了，扇子一合：“看到我儿子脸上的抓痕了吗？在左脸，显然，我小孩左手如果是抓起地上的血将往你的衣领塞，这个大幅度动作，很容易造成你的行动不便，这个抓痕自然也不会这么整齐。”
由于舞台效果，不像电视剧那般可以多角度，所以画面呈现是平面的展示，也将小孩的妆容做了一个左右脸的调整，舒幻竹抓住这个变化，直击到哑口无言。
“他的口袋中鼓起，不过只是碰撞囊起，并不是常用右手。”
两人脸色一变。
舒幻竹徐徐说出：“说辞都在不停地变化，你在说谎，我家小孩根本没有欺负你。”
“再说了，夏天没有雪，也没有争执，只是你单方面的欺凌我的小孩罢了。”
舞台上舒雅雅和琳琳相视着窘迫和气愤。
舒幻竹站起身来，扇子轻敲打琳琳的头顶：“口头的道歉没用，我不需要你道歉，但我希望你今后走上正轨，倘若再有一起你校园霸凌的事件出现，你和我的谈话将会是在警察局。”
她的态度比起舒雅雅开头就凶狠张扬的态度做上对比。
舒幻竹尖锐的视线不由瞥上脸色发青的舒雅雅，冷笑讽刺道：“说谎的小孩还有家长撑腰，希望你以后好好学习，不要像你的家长一样，所有道理都站不住，还理直气壮，蛮横无理，阻挠真相的前进。”
台下的观众都看愣了，就连导师席的导师也全部看呆了。
由于书画组的表现过于冷静，天衣无缝，形如流水，大家都错以为这是节目组原本的安排。
节目组这个设定也改动太大了吧，但是到最后结局反映的阶级效果都展示了，舒雅雅扮演者无理取闹的窘迫，甚至一度打断探究过程。
帘幕拉上，观众一愣才响起爆裂般的掌声。
“这是表演片段吗？这不是表演了一个新的剧吗？”
“节目组这不是将原片段改编得面目全非吗？”
“虽然改成这样，但是舒幻竹刚刚坐下真的好美啊，我一直盯着她的腿看开衩展现得又细又直，没有一点赘肉，而且她说话和目光都很凛冽，简直像是正宫抓小三，坚定有理。”
“竟然觉得改得还不错。”
不止观众和导师惊讶，就连节目组都惊讶，舒幻竹处以弱势，竟然还能接住现场反应自如，坦然又自信。
关键是她既能将剧情的本意表达出来，又不使得剧情因为突发改变显得不自然，还能不让自己处于弱势，最后竟然在结尾恶狠狠地打了舒雅雅的脸。
舒幻竹也是个狠人！
节目组知道幕后，片段流畅地看下来，岂止是爽上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