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奄奄一息
“你是何人,竟敢私闯迷雾森林,伤我门中弟子!”裴开畅举着一柄剑指着奉如玥的门面,到底是长老,浑身气势凌厉出窍期的威压倾斜压迫。
奉如玥是个筑基期的小菜鸡,和他相差了好几个大境界,他想弄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自然是比不过。
闷哼一声透不过气不得不放下手,浑身气势一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就连澄清身份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眼眸半眯,不甘地情绪在此时达到了最高值,眼中似有一把火在燃烧,看着高高在上的人。
深吸一口气,这点气势对处于出窍期的裴开畅没有一点威胁,甚至还有点好笑。
临界点的疼痛的反噬,就如同经脉血肉被一寸割开,还撒了点盐巴,整个人被放在火上烤,脑子疼得不清醒,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真…搞笑,以前倒是不在意,现在真正到了临界点倒是承受不住了。
因为天赋不好,学习锻体,泡药浴,常年与疼痛为伴,身体激发出一种机制疼痛,如果不超过这个点就只会有一点痛感,像是痛感延迟般。
但是如果超过临界点就会加倍的疼痛。
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超过临界点疼痛,原来真的那么疼啊。
烤兔子倒是没有烤到,烤自己也是挺牛的。
哈…哈哈。
裴开畅两只手拎着人,余光瞟见奉如玥漆黑的脸上雪白的牙齿怪异的微笑,打了一个激灵,这人莫不是被打傻了。
伤得如此之重,还能笑得出来。
另一边的小姑娘面上遍布血迹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给她喂了一颗丹药,吊着一口气,就差一点就在他巡回的地界出事了。
那可不行,那可是要挨鞭子的,回想到当弟子时犯错,被打了三鞭子。
宗鞭可是由九天凤留下脊椎骨制作而成的鞭子,平常弟子二十鞭就可去了大半条命。
打下去倒刺可以把那一层皮肉都给刮下来。
看着奉如玥宛如死狗的颤抖着,想来也没有反抗能力了。
一手提着一个。
来到刑堂,裴开畅把奉如玥随手一扔,拿帕子擦着沾染黑灰的手。
“诺就是他们两个闹事,打的你死我活的,特别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的那叫一个狠啊,把这个弟子打的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就没了。”
奉如玥闷哼一声,蜷缩身体乞求能减少一点痛感,简简单单的动作,硬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一砸,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流了一地,眼前发黑意识逐渐模糊,她好像看见她叔叔了。
早就在刑堂等着的殷守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顿。
实在是奉如玥现在太过于凄惨,头发被烧焦漆黑弯曲,衣衫褴褛比路边的乞丐还脏。
倒是气息有些熟悉。
怎么像是他那个啰嗦夫人声音,摇摇头,想来也不可能,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
奉如玥恍惚中到一双鞋子,真丑。
血液流失,浑身冰冷,依靠着身体的本能,把头埋进臂弯里。
等待着生命的流失,等待着死亡。
殷守墨心中不安,眼皮狂跳,看着地下动作的人,蹲下轻轻松松地抬起她的下巴,用手帕擦干净脸颊。
漆黑的脏污下,露出一张熟悉的小脸,俨然就是他那待在残阳山的夫人。
“去叫向元洲,快!”殷守墨厉声喝道尾音不自觉颤抖,往她身体里输送灵气。
裴开畅抱怨声顿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老墨的情绪外露,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生气。
平常那些人要死在他面前都是面不改色的。
还是听话的去叫向元洲。
殷守墨脱下外袍盖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抱起她,摸到湿润的一片,眼底通红暴戾翻涌。
“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的。”嘴里喃喃着,像是对自己的说,也像是对怀中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儿说的。
奉如玥此时已经和她的叔叔说上话了。
“叔,你怎么来找我了,我超想你的,你可不知道,我他妈居然穿越了,这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非常牛的一件事情。”
“而且我在那个世界我居然和一个大帅比结婚了,非常帅的那种,比明星还帅的那种,就是就是只能出现小说里的那种帅哥你懂吗你懂吗?”
她兴冲冲的诉说着发生的一切,面前的人始终保持着微笑。
奉如玥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蹦起来抱住他,却啪叽一下面朝地面摔在地上。
哭唧唧的抬起头:“叔你去哪了,怎么那么久都没来找我,你是不是去找我爸妈了,我想跟你一起。”
他的身影远飘越远,奉如玥奔跑着想要抓住他。
“叔!”奉如玥猛地睁开眼睛,嘶哑难听喉咙里尖叫出声。
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大口呼吸,入眼的是陌生的纯色的床幔,转眼望去,熟悉的衣柜梳妆台书桌。
在残阳山,叔叔不在这。
手下的厚重的触感,低头一看,好家伙,能把熊都裹平的绑带。
喉咙火辣辣的痛感,感受到一丝真实,低着头闭上眼眸回顾着叔叔的硬朗的面容和温柔的微笑。
咧开嘴角,干裂起皮的嘴唇渗出丝丝血,捂着眼睛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落泪无声。
“扣扣”
“我进来了。”殷守墨等着她的回答。
带着哭腔的嘶哑晦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嗯。”
殷守墨等了一会,推门而进,憔悴惨白的脸色通红湿润的眼眶,让他愣在原地,脆弱坚强的面容让他心头猛然悸动,细微的疼痛感犹如触电般。
犹豫许久才说出这句话,“该去刑堂了。”
奉如玥抹了一把眼睛,掀开被子走到殷守墨跟前:“哦。”
殷守墨嘴唇抿紧,深可见骨的伤口,被灼伤的皮肤,五脏六腑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剧烈的疼痛晕过去。
“这般疼痛,估计是一个成年男性都会生不如死,这小姑娘还一声不吭,身体过载晚来一步,就不用过来了,等着她下辈子吧。”
这是向元洲原话。
奄奄一息,差一点就…就。
“走吧。”奉如玥随意套了一件外衣率先走出房间,在门口疑惑地看着他。
也不知睡了多久,傻逼有没有被她打死?
就算是罚她,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