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晴山
有了热武器的镇压，趁乱潜入聚集地的乱序者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萧征国终于将外面的部队召集了回来。
原本按照预测，聚集地现有的兵力应对这次尸潮是绰绰有余的。
但叶老推测的独居的乱序者居然都在群体行动，这问题就大了。
乱序者不像丧尸和普通的变异生物，它更灵活，智商也不低，更要命的是，它的攻击力更强。
面对丧尸和普通变异兽的时候，人类只用略施小计就能轻松解决。
但乱序者不一样，它的智商要更高。
叶老现在正焦头烂额地研究着乱序者的变异前物种，看那架势，估计也是遇上了棘手问题。
所幸经过搜查，聚集地内再无乱序者。
五人这才会了合，百无聊赖地坐成一排，看着一屋子的幸存者。
低声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嗡鸣声吵得赵子墨眉头微微皱起。
“几点了？”
秦曼文撞了撞赵子墨的肩膀，低声问道。
他们被安排看护幸存者已经很久了，秦曼文只感觉无聊透顶。
“凌晨一点。”赵子墨扫了一眼腕表，淡淡说道：“还有，别靠我这么近。”
说罢，赵子墨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挪。
秦曼文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直吗？
拜托，我好歹也是法学系的系花诶，对我有意思的男生都能凑两队足球队踢一场的了，什么叫别靠我这么近？
这要是换做末日还没有爆发之前要让追自己的那些无聊的男生听见，你小子可就惹下事了。
秦曼文想到这里，舔了舔下牙，开口道：“你谈过对象吗？”
“没有。”
赵子墨实诚地摇了摇头。
“就说，哼……”秦曼文轻笑了一声：“要说谁能看上你，那也就只有手机智能助手了，一个直男，一个人工智障，顶顶的绝配。”
说罢，秦曼文嘴角噙着笑，观察着赵子墨的反应。
预想之中的回击并没有出现，赵子墨一脸认真的转过头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也觉得，跟我这种人谈对象无异于自讨苦吃。”
这回答出乎了秦曼文的意料，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赵子墨的话说下去。
“为啥？”
赵子墨扶了扶眼镜，缓缓地说道：“首先，我认为谈恋爱是要双方互相喜欢的，这样才有感情基础。”
其他几人也关注起这边的情况。
“我不觉得会有女生喜欢我这种狂妄自大、无脑中二、自以为是的人。”
“就算有，那也是被一时的上头蒙蔽了理性，这种情况下确定的关系绝对不稳定，会随着上头这个即时状态结束而破裂。”
“相对来说，虽然说我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很快都被我压制住了，毕竟不能害人家女孩，你说是吧。”
秦曼文嚅嗫无语。
这家伙……多少……有点毛病在身上……
不，应该是脑子。
“你谈过吗？”
赵子墨继续问道。
秦曼文摇头。
“你也在等人工智障升级吗？”
一旁的乔憬没憋住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就连梁倾辞的嘴角也稍稍勾起，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秦曼文无语，嘬着牙花瞪了赵子墨一眼。
这家伙表面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说起话来却这么损！
好嘛，自己还以为这家伙是直男呢，就这嘴，不知道能骗多少女孩子。
年轻人聊到恋爱的话题就多了起来，其余几人也加了进来，驱散无聊的气氛。
赵子墨和梁倾辞说的少，多数时间只是听着三人交谈。
时间一点点过去。
赵子墨突然插嘴：“州司临门，下一句是什么？”
几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梁倾辞想起来了些什么，立刻接了下去：“急于星火？”
这文章应该是高中学的，身为大学生的她这时候也不是非常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嗯，星火。”
赵子墨站起身，朝着窗外扬了扬下巴：“星火来了。”
几人呆愣地看向窗外。
夜幕中，六七点流光刺破黑夜，急速奔袭而来。
流光拖拽着长长的尾，就像冲入水中的子弹，很快就消失于夜色不见。
“陨石？”
“导弹？”
秦曼文和乔憬疑惑地站起身，问道。
“不像陨石，陨石砸下来是红色的，那流光是白色的；导弹更不可能了，咱们的防空系统早就修好了，再说了，卫星失效，别的国家也没可能自在顾不暇的情况下搞偷袭。”
蹇向晚淡淡地开口。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皱起眉头思考着，却没有一点头绪。
这流光诡异，仅仅只存在了十秒就完全散去了光芒，完全不可见了。
最先发现流光的赵子墨这时候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道声音。
“出来。”
“这里。”
“快。”
赵子墨看看周围还在思考流光为何物的四人，很明显，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什么玩意？
赵子墨拍拍后脑勺，试图将幻听消除。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那声音居然不是幻听，他越听，越觉得真实，这声音居然真的是从自己脑海出现的。
莫名的，他能感受到那声音所处的位置。
我靠，见鬼了？
“快。”
“要来不及了。”
“赵子墨，快来。”
还知道我名字？这不得了啊！
赵子墨当即决定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保险起见，他拿上了靠在墙上的棒球棍。
出门右转，直行穿过走廊，上楼。
继续上楼，脑海中那道声音催促愈发急切，赵子墨也只好提起速度来。
用力推开实验楼最高层的教室门，里面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柄长剑，浑身散发着白光，就那么悬浮在空中。
这长剑剑身约莫有四尺，两指宽的剑身材质未知，整柄剑浑然一体，宛若神兵。
直到见了这柄剑，赵子墨脑海中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
“……”
场面一度很尴尬，赵子墨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那柄剑突然嗡鸣出声，打断了赵子墨酝酿许久的见面词。
“赵子墨，时间不多，我只说一句话，你若是能推算出三个结论，那就算你成功，若是你没有推算出，那我就会让你忘掉和我有关的这段记忆。”
“一切，都看你的能力。”
不等赵子墨说些什么，那柄剑就自顾自地开了口。
“镜由一面生，一面御尘，一面存本，尘面破则本面毁，一镜毁则事物灭，事物灭则埃土生，破镜者一为尘二为石，非此二者尘面不破。”
说罢，那剑就悬停在空中不动了，等着赵子墨的答案。
赵子墨微微眯起眼睛。
镜由一面生……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分钟后，那柄剑抖动起来，嗡鸣着开口；“说出你的推算，赵子墨。”
赵子墨这才缓缓开口，却不是回答，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仅一镜哉？”
那长剑轻轻晃动了一下剑柄，否定了赵子墨的问题。
“那我就懂了。”赵子墨长舒了一口气，问道；“我开始？”
长剑点了点剑柄。
“首先，虽然剑会说话很违背常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能够正常交流，这就说明你我同属本源。”
“你说镜由一面生，一面御尘，一面存本，但是最后又有了‘石’的加入，镜才会破，而之后则是说的镜破的后果，所以这里不做考虑。”
“尘，尘为什么要被防御呢？除非它指代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会造成伤害的东西，现在最明确的指代东西应该就是末日。”
“镜的两面……我认为应该是世界被划分为了两界，一面抵御末日，一面镇守本源，由于‘石’的加入，用来抵御末日的那一个世界被毁灭了，没有了抵御末日的世界，镇守本源的世界只会被毁灭。”
“这个世界平凡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抵御末日那个世界的任何消息，所以本世界生灵并不会得知，而你居然会用这种问题来考我，所以你不是本世界生灵，你应该是抵御末日那个世界的。”
赵子墨长长说了一大串，这才作罢。
长剑定在空中，一时之间没有评价。
“我推算的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赵子墨催促道。
“唉……”长剑长长叹了一声：“想象力够丰富的。”
“我名晴山。”
言语落下，晴山剑周身的光芒尽散去，赵子墨这才看清晴山剑的真貌：剑身布满裂痕，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攻击打成这般模样，就连剑骨就有些碎裂，整柄剑看上去惨不忍睹。
“只有我们几个侥幸逃了出来，若不是你……算了，你且握住我，我认你为主，这样世界还有机会……”
赵子墨却没伸手。
晴山剑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在等什么？快握住我啊？”
赵子墨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咱俩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