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观众都看得见
进了内场手机信号减弱，沈莓的工作人员看直播都开始卡顿了，更别提把直播间的情况同步给沈莓了。
于是沈莓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流失观众的情况下，和宋栀一道去了座位。
她们的位置是沈莓特意让节目组安排的连坐，都在2排正对舞台的位置。
位置周围有不少来看演唱会的乐团粉丝，宋栀跟沈莓两个人带着两个摄像师过来，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只是大家都是来看乐团的，就算是看到了别的艺人，也只是看到了而已，最多惊讶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宋栀很喜欢这种状态，她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别人也不把她当回事儿。
但沈莓显然不喜欢这种情况。
宋栀一朝退出舞台，连带着她过去所属的女团也在娱乐圈销声匿迹，没有了宋栀挡路，现在沈莓所在的糖果女孩就是当下最红的女团，她早已习惯了被人捧着围着的生活，结果来了这里，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直播还在继续，这要是被她的粉丝们看到了，她得多丢脸？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多不红呢！
于是，别人不过来，沈莓就凑过去，跟周围的乐团粉丝们打招呼，“你们好。”
她笑脸相迎，粉丝们自然也不好摆冷脸，便纷纷挤出微笑去回应。
宋栀已经落座，抬眸看了眼沈莓的社交活动，笑了笑，没参与。
那边，沈莓得到了回应，就不满足于只是打个招呼了，她开始说：“别害羞，想合照可以提的，演唱会还没开始，现在拍照不会耽误时间。”
其实并没打算跟她合照也并不想因为跟她合照而被迫上镜的乐团粉丝们：“……”
“不了不了，谢谢谢谢。”她们大多数选择整齐划一的拒绝。
也有部分人觉得，沈莓多少也是个艺人，拍个照留个纪念也没损失。
于是零零散散有几个人来配合她拍照。
这其实已经算是给了沈莓面子了，但她却并不知足。
区区几个人能代表什么？
她要的是这里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激动。
所以她又把目标转向了那些不愿意跟她合照的乐团粉丝们，“来嘛，不用害羞。”
对方礼貌笑道：“不用了，不麻烦你。”
沈莓说：“怎么算是麻烦呢？能跟你们拍照，让你们开心，我就很开心，你是不是怕你在前面显脸大？没关系啊，我可以站前面的，来，用你手机拍，这样回去你还能留作纪念。”
说着，她就要去拿别人的手机。
当今社会，丢人丢命都不能丢手机，对方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机后一撤，沈莓捞了个空，一下人就尬住了。
宋栀余光看了她们一眼，沈莓尴尬，那个差点被抢手机被迫拍照的女孩更尴尬。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尬了一会儿后，沈莓低眸，很自责的说：“对不起，是我没眼力见没看出来，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就不拉着你拍照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只是对沈莓没兴趣，但讨厌真的谈不上，对方这么说，还当着镜头这么说，被她的粉丝听到了，女孩甚至都能想到自己日后会被如何网暴。
于是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沈莓却继续说：“没关系的，人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所以你讨厌我也是情理之中的，这是你的权利，我尊重你。”
说罢，她一脸善解人意但心受重伤的表情转过身，背对女孩，也不再说什么拍照的事情了，就这么蔫儿蔫儿的坐在了位置上。
她这样，让女孩更慌了。
宋栀看了眼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孩，对沈莓笑了笑，“你是蛔虫成精吗？”
沈莓正在酝酿自己伤心的情绪，忽然听到宋栀带着嘲讽的笑语，愣的抬眸，“啊？”
宋栀说：“人家不提拍照就是害羞，人家不跟你拍照就是讨厌你，你这蛔虫精挺厉害，你主子没说几句话，你倒是一张嘴叭叭的挺勤快。”
沈莓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
她听到了什么？
虽然早有耳闻宋栀直播间怼黑粉的事情，但毕竟那是黑粉，而她可是宋栀同行业的艺人。
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她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被沈莓弄得慌张不已的女孩也怔愣的看向宋栀。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得到了救赎。
那都不能用宋栀是她的嘴替这种短语来形容了，宋栀简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栀栀姐……”沈莓好半晌才回神。
只是刚开口，就被宋栀一句话给堵住了，“我挺好奇，你仅凭人家不跟你拍照就断定人家讨厌你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还是说在你的观念里，只要不配合你的人都是在讨厌你？又或者说，你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挺讨人厌的？”
“我……”宋栀这一通噼里啪啦砸下来，倒把沈莓给砸不会了。
她也不知道从哪个切入点反驳，可什么反击都不做，倒显得宋栀这话说得没错了。
于是沈莓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说不出话就索性开始逼着自己哽咽起来，然后故作悲伤的闭着眼，一个劲儿的挤眼泪。
但她到底不是演员，眼泪不是说来就来的，她挤了好一会儿，别说眼泪了，屁都没一个。
宋栀见状，笑着探头过去，“哭得出来吗？哭不出来别在这儿硬撑，线上线下那么多观众看着呢，怪丢人的，要不你假装掩面痛哭的去趟洗手间吧，既能缓解你哭不出来的尴尬，又能构造你悲痛欲绝的形象，顺带还能对比出我口不择言，伤透你心的模样，一举三得。”
说着，她看了眼手机，好心提示，“快去快回，还有十分钟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你是真爱粉来看演出的，肯定也不想错过开场，对吧？”
这一句两句三四句的，都快把沈莓的心扎成筛子了。
她不敢睁眼，怕暴露自己哭不出来的事实，但又不能真的这么一直闭着眼，更不能听宋栀的还跑去卫生间。
本来，她要是不提，自己还能走这招，现在她都提了，自己还怎么走啊！
沈莓越想越生气，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
可是刚咬紧一秒钟，就听宋栀说：“别咬牙，摄像机高清的，观众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