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山雨欲来
空炎莫为防止挨打，急忙换了个话题：“老头，我在‘灵’中学了一个引动山势封禁一方天地的阵势，一会儿我去布阵，你帮我完善一下。”
“这次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帮你封禁这方天地？”
“杀人泄愤，只有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空炎莫眼中寒芒闪动，很是兴奋。
空炎莫隐匿身形，悄悄绕过黑鹰山的各个岗哨，在金圣古的指导下，依据黑鹰山山势布下了一座可将黑鹰山山腰以上尽数封禁的灵阵。
说是指导，实则布阵的主力还是金圣古，空炎莫只是学习。布阵需要铭刻引动山势的灵纹空炎莫也只是略懂皮毛，想要独立布阵还有一段路要走。
一个时辰后，日上中天灵阵已经布成。
正巧秦飞越，空元刀已经提前到达，他们用端脑联系空炎莫，空炎莫只说让他们在山下静候，因为此时空炎莫已经摸到了黑鹰山匪寨之中。
可能和山下的驻军有关，黑鹰山没有其他山寨那样散漫无纪，许多山匪按照分配巡逻时刻警惕从山下传来的动静，只有一些换防后歇班的山匪才聚在一起玩乐。
与崎岖的山路不同，黑鹰山山顶平坦开阔，山匪们在此建设有许多房屋，分区域进行不同的事务。
此时空炎莫正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在山匪面前大摇大摆的走着，一众山匪恍若未觉。
而这就要得益于他身上的那件斗篷了。此斗篷名为空气斗篷，穿上之后可以隔绝融神境及以下强者的感知，如同空气一般。
“据暗部情报，黑鹰山上有一位融神，十位辟海。啧啧这要是没人在背后撑着，狗都不信。”空炎莫在心中评价。
空炎莫利用自己的隐匿功能混迹在山匪聚集的地方，不多时便打探到，黑鹰山的寨主住在山顶正中的高塔中，其余匪众以高塔为中心错落而居，除此之外山寨西边还有一个地宫，里面囚禁着一些从山下劫掠而来的无辜女子，安庆也在里面。
除此之外，空炎莫还打探到经过劫掠安庆上山一事，黑鹰山寨主可能身受重伤现于塔中养伤，其余十位辟海头领死了两位。
空炎莫寻到地宫入口，在看守的侍卫面前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空炎莫就听见地宫中传出阵阵淫靡之声，这让他心中一沉，不觉间加快了步伐。
地宫空间极大，这里囚禁了许多无辜女子，她们各个目光呆滞，神色木讷，有的衣衫破烂，有的不着寸缕，身上咬痕抓痕遍布，已经被糟蹋的不成人形。
在地宫空间中还弥漫着一种催情气体的异香。这种异香让她们浑身酥软无力，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甚至不能自我了断，只能任人摆布，没日没夜的遭受凌辱受尽折磨而无法解脱。
空炎莫见此场景心胆俱颤，这不能说他心性修为不够，而是因为他看见了几个年龄比安儿乐儿还小的幼女，以及一些大着肚子的孕妇。
禁脔，这是空炎莫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词。
他已经用自己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这群山匪的卑劣无耻，但是亲眼看见眼前景象，还是让他生出难以言喻的愤怒。
空炎莫强行压下心中滔天的怒火和戾气，继续向前深入，只是脚步少了几分轻快，多了一丝沉重。
单是现在地宫中就有三四百人，这还没算这么多年被他们迫害凌辱致死的人。
空炎莫来到地宫深处，只见最里面是一个大笼子，安庆被囚禁在里面，笼上有禁制无法逃脱。
此时安庆体外，有一层淡黄色的光罩将她包裹在内，也正是这层光罩保护了她，让她免遭毒手。
此外，笼子外面还有两个山匪，他们正一人抱着一个女子，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嘴里传出各种污言秽语，不断刺激着安庆。
安庆头发凌乱，双手捂着耳朵，蜷缩在笼子一角，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
她捂着耳朵，想要尽力隔绝外界的声音，可是越是如此那些声音就越发清晰，越发刺耳。
女人们的呻吟，哀嚎，呼喊，化作一阵阵巨浪，不断冲击她脆弱的心理防线。
她哭过，喊过，威胁过，叫过，骂过，痛斥过。乞求以这种方式唤醒山匪们的良知，减少他们对这些女人们的迫害。
但是这都无济于事，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变本加厉。
安庆不明白，自己只是想为自己的国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尽一个皇族应尽的职责，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有什么错？！！
亲卫为保护自己而死，自己被掳至此处看到这宛若炼狱的惨象。
实力低微无法逃离，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甚至无法保护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缠绕在安庆的心中，让她自责懊悔。
她突然想到，自己临行前皇兄问自己的一句话：凭你现在的力量能做到什么？凭你公主的身份未来将何从？
反思，迷茫，惊醒……安庆的心中，一颗种子被悄悄种下，等待发芽……
空炎莫扫了眼安庆，又撇了眼那两个山匪，眼中寒芒闪过。
手中灵元迸发，瞬间将两人心脉震碎。
以空炎莫现在完全解封的实力，杀两个开悟境，就像碾死两个蚂蚁一样简单。
安庆听到两个山匪倒地的声音，急忙抬头，发现是他们死了之后，眼中浮现出一丝期待。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来救自己，不由失望的低下头。
她对山匪的死没有太多感触，这些山匪麻木，自私，混乱，无纪，各种常年染有各种疾病和成瘾性的东西，因为兴奋而死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安庆看见笼子外的软倒在地的个女人，急忙拿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两颗丹药，用灵元控制丹药分别投入那两个女人的口中。
“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呀！”安庆默默祈祷。
做完这些，安庆重新缩回到笼子角落，盘算着自己该怎么熬下去。
这些天她身上的东西大都被山匪们用各种方式敲诈走，丹药也只剩下最后三颗。
安庆所做的一切，空炎莫都看在眼里，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助，只是安静的扮演一个旁观者，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你们两个干完了没有？时间到了，快滚出来，你们孝敬的东西只够只一点时间。”地宫守卫，一边往里走，一边叫骂着。
当他看见两人倒地的尸体，先是用脚踢了踢，发现没动静，又伸手试了试鼻息。
“靠！没用的东西，造你娘的。”守卫骂骂咧咧，“外面那个，进来，这两个货不中用把自己给玩死了。”
“欧。”
两个山匪一前一后将尸体拖了出去。看他们娴熟的样子应该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情。
空炎莫再次环视地宫中的场景，快步走了出去。
“怎么，受刺激了？”金圣古见空炎莫出来后就黑着脸，不由问道。
“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这是人性的卑劣，我相信未来还会见到比这还要残忍的景象。现在的我无力改变，只能处理眼前的事情，但未来不一定。”空炎莫正色道。
“改变规则定律，倾覆亿万星河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你想成神吗？”金圣古的问题看似随意，实则寓意颇深。
空炎莫沉吟片刻，回道：“神？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神太高太远，没意思。我好色花心，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想让它顺从我的心意。”
“比如现在，我计划着如何血洗这里。这样的我勉强算是个比较正常的人，连人都没有当明白，还当什么神？再说神玩意存不存在还是未知数。”
金圣古呵呵一笑，意味深长。
“说说你的计划中有我多少戏份？”
空炎莫回头斜睨了金圣古一眼勉强给他安排了任务。
“老头，你负责防止山匪逃跑，但是有封禁大阵在，山匪逃跑的可能性不大。”
空炎莫的意思就是——这次屠山有你没你都一样。
金圣古自然听出话外之意，气的牙痒，又没有理由收拾他。
“或者你可以在危机时刻保护地宫，这也算是个活。”
空炎莫说完从空间戒中取出一个个灰白色的香丸。
这些香丸都是他在参加族猎前准备的毒烟丸，此香丸点燃后会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烟气，辟海境以下的人吸入后没有丝毫异状，但只要催动灵元或元气战斗，就会品尝到筋脉寸断的痛苦。
此方法虽然阴毒，但空炎莫没有丝毫负罪感，因为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空炎莫将这些香丸藏到山匪聚集的地方，等到屠山时在引燃。
做完这一切之后，空炎莫按照原路下山，找到空家小辈的聚集之地。
不等空炎莫靠近，空元刀率先从树上跳下，朝面前的空气喊道：“小弟，你终于来了。”
其他几人纷纷现出身形。
空炎莫掀开斗篷，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身体还处于隐形状态，看着很是诡异。
空元刀见空炎莫这副打扮，刚想说笑几句，却发现空炎莫面色阴沉，当即收起了说笑的兴致，正色道：“发生了何事？”
空炎莫环顾一周，发现已经到达的人有空元刀，空晓月，秦飞越，赵梓涵四人，然后将自己利用端脑记录的地宫影像放了出来：“自己看看吧。”
空元刀看了一眼，一股杀意透体而出，随即从他身上传出铮铮刀鸣。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空元刀杀意快要压制不住的征兆。
空晓月上前看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几人都看过之后，相顾无言。
其中感触最深的就是空晓月和赵梓涵，同为女子她们能深切体会到那种遭遇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空元刀深吸了口气，调整好状态：“何时上山？”
“等大哥他们到之后就上山，灭寨！”空炎莫的声音平静，沉稳，说灭寨的时候更是毫无情绪波动，就像再说一剑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小事。
“好。”空元刀重新跳回到树上，闭目调息。
“你们也都调整好状态，今晚是场硬仗。”空炎莫说完，自己也找了个地方调整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鹰山上空的云层越积越厚，空气沉闷，压抑，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黑夜降临，由于云层的遮挡，月光不能洒落，空炎莫等人所处的山林显得更加黑暗压抑。
“要下雨了。”空炎莫呢喃道。
这时，山林中响起一串沙沙脚步声，空元剑等人珊珊来迟。
空炎莫等人听见声音，各自现出身形汇于一处。
“大哥，用不用休息一会儿？”空炎莫问道。
“不用，来的路上就已经准备好了。”空元剑回复，“一切听你指挥。”
空炎莫又看了一眼其他人，众人都表示自己在巅峰状态。
当即空炎莫从端脑中调出黑鹰山的山形图，众人围城一圈听空炎莫分派任务。
“这黑鹰山上共有匪众三千余人，其中有一位融神，十位辟海。在半个月前劫掠安庆的时候，死了两个辟海。”
就在空炎莫为众人讲解黑鹰山战力分布的时候，高空中两道身影正时刻关注着下方一群小辈。
这两位正是此次族猎负责暗中保护的几位封王强者中的二人，一位叫赵武毅，另一位叫秦翔。
“一行八人，两个半步融神，四个辟海巅峰，一个辟海中阶，还有实力不明的四少。秦翔你说他们屠山有几成胜算？”赵武毅笑问道。
“我看够呛，黑鹰山八个辟海，还有一个融神，而且这个融神很有可能是高阶，虽然大少二少都有斩杀融神的实力，但是初阶融神和高阶融神之间的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到最后很有可能是咱们下去收拾烂摊子。”秦翔轻笑，感觉自己的分析很到位。
“哼，我弟弟说自己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夜空中一道红芒闪过，雀儿出现在二人面前。
“是极，是极。四少天资聪慧，古来罕有，此战定可马到成功！秦翔你说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等着被打脸吧。”赵武毅见雀儿来了，先是对空炎莫一阵狂夸，然后又对秦翔一阵连踢带踩，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