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才由性生
银光散后，空炎莫仔细观察周围，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陌生的空间。
来到这里的瞬间，空炎莫就有一种回到了母体中的感受，说不出的轻松舒适。同时，自己的修炼速度也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空炎莫抬头仰望，发现头顶是一片不知尽头的巨大星空，黑色的背景下无数星辰熠熠生辉。
空炎莫目光下移，见自己正站在一个半径百余丈的巨大圆盘上。圆盘中心是一层透明的光幕，透过光幕隐约可以看见混沌气氤氲；光幕周围的圆盘上雕刻有许多象征山川、鸟兽、万灵、星宇等不同的纹样，玄妙复杂。
正疑惑间，空炎莫心有所感，将黑剑唤入手中。
“这难道是我这柄剑中的空间？！”空炎莫自语，“我草草 草草草……”
“老头，这里是我剑中的空间吗？”空炎莫看见金圣古，疑惑道。
“你的剑。我哪知道？”金圣古笑道。
空炎莫闭嘴不问，因为他脑中已经多出一段信息，证明这里就是剑中的空间，同时他还知道了如何操纵自由出入此地。
就像之前八十一重界禁环的信息，凭空出现在他的脑中一样。
“这里到底有多深？”空炎莫来到圆盘边缘，探头下望，只见茫茫雾气。
空炎莫突然生出一种想要跳下去看看的冲动。
还好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他，“下面等以后再来探索吧。”
空炎莫扬起手中黑剑，用心感受，之前他就感觉这把剑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进入这片空间以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空炎莫重新回到圆盘中央，收身而立，静默片刻，一股傲视苍生，坚毅不屈的气势透体而出，直冲九霄。
少年面容俊秀，身材消瘦，右手持剑横于胸前，左手并指在剑身上轻轻划过，然后少年左脚踏出，右手递出，手中长剑刺出，手臂向下用力，长剑随之下劈，少年脚步不停，手臂带剑不断递出，剑式也不停变化。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等十三式基础剑式不断改变，形成了一套繁奥的剑法。
少年身形不断闪动，身上气势不停增强，他持剑挥舞，如君子行于天地之间，遗世独立。
突然，少年双手握剑柄，然后双臂分别向两个方向摆动，长剑一分为二，化成两把单刃长刀，被他分别握在手中。
少年双手持刀，左臂带刀上撩，右臂带刀斜劈，随着身法腾挪，脚步变化。少年挥出漫天刀影，刺、劈、带、斩、砍、剁、划、截等十七式基础刀式不断从少年手中施展而出，形成一套威力无匹的刀法。
随着双刀不断挥出，少年身上的气势也发生改变，由温润如玉的君子，变成横刀立马，气荡八荒的皇者！
少年身形变化，刀与剑的形态不断转化，时而剑鸣清脆，时而刀歌悠扬。
剑鸣刀歌，奏出一篇武道的盛世华章！
起初这种变化还很生涩，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衔接也很不连贯，但随着时间推移，空炎莫对于剑法刀术的衔接变化愈发熟练，一种全新的刀剑之法逐步形成。
刀剑合流！！！
空炎莫练剑，金圣古在一旁看着面含笑意，似是回想起什么，顿时有感而发：
剑之君子也，刀之皇者也。剑鸣天下服，刀歌众生臣！
良久，空炎莫收剑而立，闭目思索。
他自幼习刀练剑，一直都想将刀法剑术融为一体，如今可算初窥门径。
突然，空炎莫用剑划破自己手腕，顿时鲜血流出，正好滴落在剑身之上。
空炎莫将伤口按在剑上，让更多血液涂在剑身上。
金圣古不做影响，他知道空炎莫这是在以血洗兵，建立兵器与主人一生的联系，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性命相连的本命之宝，不能受到一丝干扰。
空炎莫一手持剑，一手并指轻抚剑身，只见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转瞬间消失不见。
空炎莫单手持剑，直指向天，高声吟道：
剑以血洗魂相伴，刀以魂炼永相随。君子仗剑行天下，皇者持刀荡九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炎莫放声大笑，豪气干云。
这时，黑剑脱手似是受到主人情绪影响，脱手飞出，悬在空炎莫头顶，散发着道道银色光华。
其中一道缠在空炎莫腕部的伤口上，眨眼间伤口愈合，没有留下一丝伤疤。
许久之后，光华敛去，只见一把通体分为暗银，白银二色的长剑出现在眼前。
长剑一半呈暗银之色，遍布破碎的裂纹。另一半呈白银之色，满是流水似的波纹。
长剑剑吞之上两面各有两个小字，一面是空逝，一面是天灵。从剑脊分开，变成两柄长刀，暗银色的名为空天，白银色的名为逝灵。
正在黑剑发生异变的时候，天幕上的许多星辰好似更加明亮几分。
看见自己兵器的变化，空炎莫心中有感。前世的诸多愁思，过往的遗憾浮现，以及一些空炎莫感觉到，但又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凝聚在一起，在他身后形成似实非幻，似幻非实的非物。
金圣古见此眸光一凝，又放下心来。
只见空炎莫抬手一抓，空天逝灵剑握在手中，剑身银光大盛，猛然向前挥出。
剑光凛冽向前突进，而剑意却反斩向空炎莫自己身后的非物。
剑意斩过，非物应劫而散，空炎莫顿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枷锁被去除，比往常都要轻松不少。
此时金圣古张大嘴巴，眼中的震惊怎么的掩饰不住。反应过来后，金圣古急忙收束心神，防止被空炎莫看出，以此耀武扬威。
“妈的，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强的吗？就这么简单的将前世的因果斩了？！！！”金圣古有些怀疑人生。
空炎莫做完这一切，抬手一抛，空天逝灵剑剑尖指天，贴着他的脊柱没入体内。
随即伸伸胳膊，伸伸腿，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刚才随便耍耍剑搞出个刀剑合流，现在又一不下心自创了一式战技。唉~真是寂寞如雪呀！”
“呵呵！”金圣古皮笑肉不笑。
“不对，你有问题，是不是羡慕本少这逆天的天赋了？”
金圣古知道空炎莫两世为人，感知敏锐，急忙转移话题道：“你为何将剑蕴于脊中，而非是丹田里？”
空炎莫昂首挺胸：“剑为不屈之兵，脊乃不屈之骨，此是吾意，不屈之意！”
“好！不愧是我徒弟。”金圣古赞了一句，又补充道：“你这剑还有两个鞘，等你日后强大了再去取回。”
“之前你怎么不说？”
“忘记了，才想起来。”
空炎莫对于师父的不靠谱已经免疫：“算了，还是先出去吧。”
随即心念一动，将自己和金圣古传出此界。
空炎莫回到地下溶洞，迎面就看见三道身影。
只见他们三人，年龄相貌各不相同，但是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三人是亲兄弟。
这三人就是空炎莫的父亲和大伯二伯。
空猎烈看见空炎莫平安，上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怎么不见了？可让我你爹你二伯一阵好找。”
空炎莫现在可以修炼了，本来还想在长辈面前炫耀一番，结果话没出口，就挨了一下。
他也不恼，因为他知道，大伯脾气一向火爆，他这样也是关心自己。
空炎莫唤出空天逝灵剑：“进去修炼了。”
“能修炼了。不错，不错。”空猎云平静开口，突然音调拔高，“开悟巅峰？先天孕灵？”
空猎烈和空猎影闻言，将目光投向空炎莫，仔细打量许久，面色十分古怪。
“怎么？我的修为很低吗？我会努力的。”
本来想装一波，谁知道他们是这种表情。当然，他忘记了一件事，有些时候人过度惊讶后，面部的表情会因为跟不上心理变化而麻木。
空猎云差点从悬空的状态掉下来，还好修为高，定力强。
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儿子平日的作为，面做不屑道：“开悟巅峰，还是太低，继续努力，你妹妹都能单手镇压你。”
空猎烈，空猎影反应过来，连连附和。
金圣古一直不说话，就是想看看空猎云三兄弟看到空炎莫现在修为的表现，谁知空猎云反应太快，笑话没看到。
见计划落空，金圣古从空炎莫身后走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在细聊。”
“是。”
金圣古几人化作长虹飞去。
只听空猎云的声音遥遥传来：“莫儿，让我看看你现在的速度，与之前相比提高几何？”
空炎莫闻言，调动灵元运于双腿，施展灵行步，飞驰而去，他也想知道自己有多少提升，因而毫无保留。
……
空炎莫所在的星球叫做空渊星。
从外太空看空渊星，它就像是一个碎成许多块的巨大球体，各个碎块之间被无形伟力束缚，既不能相互合并，也不能相互排斥。因而在空渊星上形成了一条条如同网格般交错的深渊，名为千绝渊。
千绝渊分裂星球，形成大小不一的大陆其中九块最大的被称为九州，分别是：寒原、南寂、兽海、漠野、盛黎、广皋、碧洸、玄林以及万空。
其中万空州有一条山脉，主峰高达万丈名为万空山。因为一些原因，万空山千绝渊并称两大绝地，这也是空渊星名字的由来。
在空渊星上还有一些与大陆海洋相隔绝的特殊空间，这些空间自成一体，被称为小源界。
小源界中时间流速，星辰运转与外界相同，只是气候环境不尽相同。它依附于母星之上，通过一些奇异通道与外界相连。
小源界也分大小，大则堪比大陆，小则有几十里方圆。而空炎莫所在的空家，就生活在一个拥有几百里大小的小源界中。此小源界的入口，在玄林洲一个名为圣元的国家的帝都之中。
空家小源界被分为生活区和外区。生活区位于小源界正中心，其东方有一座火山，空炎莫的大伯经常在此炼器；南方是一片森林，五龙献珠就在此地；西方是一片荒岭，有许多石柱被称为荒林，空家弟子多在此修炼；北方是一个巨大寒潭，四季如冬。
……
五龙献珠之地，距离空家生活区较远，平日空炎莫只依靠自己的肉身之力，施展神行步也需要一刻钟，如今时间直接缩短了一半。
空炎莫回到空家主殿，喘了几口气在空猎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只见他一半屁股放在椅子上，脖子和背部上半靠着椅背，双臂自然垂落，两腿无力叉开，不做支撑，把自己坐成了一根面条。想要达成这个姿势，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几个长辈见此都没有开口纠正。
才由性生，唯有尽其性方能尽其才。
这是空家教导小辈的准则。放浪率性，是空炎莫的一贯作风，空家长辈不做约束，任其随性。毕竟就算想管也管不住，更何况他还有个更加无法无天的姐姐罩着。
“不错不错，有了灵元之后就是不一样，这速度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哈哈哈……”空猎影哈哈笑道。他修习影道，在空家三兄弟中速度最快。
“二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儿子，要有也是我的风范。”空猎云一脸自豪，自吹自擂道。
空炎莫喘了一会，摘了颗葡萄丢入口中，嚼了几下皮都没吐。问道：“为什么我现在有了灵元，跑和之前相同的路程还是会喘气？”
听了空炎莫的疑问空猎云和空猎影不在争论。
空猎云抚掌赞道：“这个问题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