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拯救者
防弹车辆很贴心的设置了前后挡板，前面的人如果不被允许，完全无法看到或听到后面的人。
一般来说，后面都会坐着两个武者保护，不过那可是被认定为大宗师的伊川，赵向明也没找俩先天武者自讨没趣。
他为了表达诚意，免去了一亿的费用，还给伊川了一份战时军事通行证，方便他穿行在大部分非军事场所。
伊川不得不感叹，真敢给啊。
一路上，空源雪默默的靠在车窗旁，怔怔的看着车水马龙的都市。
伊川并不擅长和女性聊天，特别是安慰一个脆弱却坚强的女孩子。
憋了半天，他才憋了一句：
「你还好么？」
即使是军人，被关在一个地方折磨一年多也是无法想象的痛苦，伊川没被这么对待过，但他营救过被外星生物抓走研究的战友。
外星生物没杀死他，但也让他受尽折磨。
伊川至今忘不了，那硬汉拉着自己的手，沙哑的求自己开枪杀了他时，那无神的双眼
和这位少女，无异。
「我」
少女也不是善聊的人，她讷讷的开口，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那一年来养成的意识却强迫着她开着口。
沉默半晌，她还是没回答。
窗外的城市很繁华。
在拍卖行折腾的那一会，已是入夜，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天窗。
看不见群山和树林，高耸的摩天大楼在云层中望不到边际。
车向着城市外开去。
伊川回首，看向了那自己从未仔细观察过的城市
「呼」
他震惊的看着天穹之上，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那是一个个撕开云雾的广告，糜烂的霓虹灯更是将整个城市点缀成轻慢的小曲。
一切，都在小雨淋湿的窗户下变得扭曲，缓慢，迷醉犹如被慢放的黑胶唱片。
是的，朋克
京都作为最古老的首都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新兴的城市发达的，那些类似自己世界的城市街道
这个世界，是实实在在的武道赛博朋克。
自己来这个世界不过三天，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多么离谱那冲天的，贴附在摩天大厦上的广告，正是这个世界的全息投影技术。
至于为何义体改装还不太存在，大抵是这个世界喜欢走基因路线？亦或者，这个世界在悄悄酝酿着什么大变革
不过，这些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春秋终会磨过苍生。
空源雪也看着繁荣的都市，目光闪烁。
她不在乎城市是否繁荣。
怒火和复仇的意愿吞没了身体和灵魂。
她痛恨于自己身体的软弱，纠结于灵魂的无能。
这等繁华，终究与自己无关。
「很美吧。」
伊川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空源雪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见了伊川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伸出了手。
「那，有没有兴趣，用你的怒火」
「将一切烧成灰？」
车里陷入诡异的宁静。
诚然，伊川不擅长安慰别人，但他擅长怎么训练别人。
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人往往会遗忘很多东西。
在空源雪震惊的眼神中，伊川带着她下了车，来到一处让赵向明给自己准备的废弃军事基地中。
此处曾是在几十年前一次即将开始的大战中，华国准备的核反击堡垒，所幸战争并未真正开启，这里也因为距离市区较远逐渐被废弃。
这里有着地下六层的军事堡垒，也有上面成排的高耸钢铁防线，不过因为无人维护，有些生锈了。
这里的防御水平可比血十字位面的日不落帝国军事基地高多了，不仅有铁丝网和战壕，更是有反坦克拒马和标准的合金城墙。
如果这里驻扎一个连，恐怕寻常的先天武者，来几十个都破不了这里 。
伊川走入堡垒，突然回头，看向正准备跟着自己迈进来的空源雪。
「空源雪，到了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伊川向来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更何况让孩子上战场，这事本来就不太合适。
「跨入这里，我会给你复仇的机会，但你必须向我献出愤怒与忠诚。」
「离开这里，我会资助你五百万，解开你心脏的蛊虫，治疗你因气血释放受损的身体，你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
「你的选择是」
空源雪没有任何停顿的向前走过大门。
她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我是个武者，伊川先生，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幅身体还有什么战斗的能力但如果您想。」
她毫不犹豫的屈膝跪地。
「我会向您献出全部的忠诚。」
「为了复仇？」
「为了复仇。」
「很好。」
伊川笑盈盈的拍了拍手，面容隐藏在兜帽下，少女只能看见其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微微摇晃的头。
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但是没关系，人总会成长的。
他从腰上摸下一把格洛克，扔在地上，踢给了少女，后者虽然疑惑，但还是不太熟练的捡了起来。
「用不了武术就用枪，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起。」
「枪么」
空源雪看着手里的枪械，目光有些闪烁。
在还是武者时，她自然看不起热武器，子弹固然可以杀伤武者，但那也得看用枪的人能不能反应过来。
但如今，想要报仇，恐怕也就剩下用枪一条路了
对于伊川来说，修复丹田可能有点难，但绝对不是做不到，之所以没那么快给空源雪修复丹田自有考虑在这里。
伊川不太理解为啥这个世界的武者不愿意用枪，的确，普通步枪对于武者来说是没用，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就不能让武者扛着30mm机炮平射？平白无故浪费了身体素质。
「从头练是不可能了，你过来。」
空源雪没有丝毫犹豫的跨步向前，即使身体仍因为骨子里的恐惧不断颤抖着，却依旧倔强的控制着，没有出丑。
「注意控制呼吸。」
伊川低声道，手指以空源雪难以反应过来的高速，点在她的横膈膜上。
「唔」
她下意识的痛呼一下，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竟是压根无法呼吸
「冷静，感受体内的气体，你需要额」
伊川话都没说完，只见空源雪突然深吸一口气，气息绵长纯粹
「呼内气功法」
这是，会了？
伊川嘴角抽了抽，要知道在监狱里已经有几千号人了，自己算是挨个用这种办法给人开的波纹。
大部分人都会窒息到无法学会，甚至有一部分人会直接昏迷过去，虽然没有人死掉，但总归得来个两三次。
这小女孩居然一口气就会了？
这就是武学的天才么？
也是，一个怀揣怒火的少女，即使隐藏内心的想法，也不可能完全将其隐匿。
原著里，空源雪的结局想必不会太好。
长相如此好看，身世如此坎坷的女孩子居然没遇到陆川这个世界主角，答案只有一个，在陆川剧情开始前，空源雪就死了。
怎么死的也不难想象。
连自己都能看出的小心思，没理由不会被其他人察觉。
一个失去力量的女孩，怎么可能玩的过那些老狐狸？
制止了空源雪准备下跪行拜师礼的动作，伊川目光闪烁，微笑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空源雪发寒的杀意。
「你的忠诚和怒火就是最好的回报，接下来的时间，跟在我的身边，一旦出现不可原谅的失误，你就可以走了，一旦有了不该有的质疑，你也可以走了，明白？」
「明白。」
空源雪坚定的握紧手枪，双眸里面的最后一丝无助也被掐灭。
她用力撕下碗口的卸力针，鲜血自手腕的动脉流出，但很快，乳白色的波纹自肺部传导至手腕，波纹将伤口迅速自愈，否则这里会源源不断的流血，直到死亡。
卸力针会造成几乎不可逆的气血损伤，而气血是武者的一切，卸力针采用特质的金属，伊川压根没听说过，大抵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元素？
专门多出一种针对武者的元素，还真是离谱又合理的设定。
「我不知道波纹，也就是这种你所说的内气功法，能将你的身体修复到什么程度，很有可能从此以后你会再也无法回到先天，这意味着你必须时刻磨练自己的能力。」
「成为战士，比武者难的多。」
「你要放弃武者的思想，这里没有侠，只有绝对的服从和忠诚，至于如何做到拿好你的枪。」
「我会教你的。」